跑進第五間房。
房內凌亂,像是經歷過激烈的打斗。屋里的東西幾乎全毀,家具變為一堆破木板散落在地上,瓷器碎片到處都是,牆上噴灑大量鮮血。
這些血是新的,還在沿著牆壁往下淌。
“封晉?”
我更慌了,大喊他的名字。
“他消失了。”白錦安走過來,把我抱進懷里,邊輕撫我的後背安慰,邊打量四周道,“這里沒有他的氣息。”
“沒有氣息,也沒有尸體,他會不會打贏逃出去了?”鬼醫的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
因為今晚死的人會是媽媽,她不用再擔心被殺,終于有心情參與到這個游戲里了。
“你是被嚇傻了嗎?”金玉瑤瞪她一眼,“封晉是鬼,他的死亡是魂飛魄散。沒有氣息,沒有尸體才正說明他被殺了。
還有,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他要是有辦法逃出去,他會不叫我們嗎!”
鬼醫被罵的臉色難看幾分,張了張嘴,但終是沒敢反駁。
從鬼醫進來,白錦安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這會兒他才移開目光,冷聲道,“真凶昨晚殺的人是律師,倆人在房間里進行了激烈的打斗。大家搜一下這間房,看看有沒有留下線索。
搜完房,我們再進行一次搜身。封晉修為不低,就算厲老頭會幫真凶,以封晉的手段,他或許也已經在真凶身上留下了傷口。”
白錦安此話一出,鬼醫和陸凌寒同時變了臉色。
他倆緊張的太明顯,金玉瑤都一眼看出了有問題。
“七爺說搜身,你倆緊張什麼?”金玉瑤問,“你倆身上不會有傷吧?”
“我身上是有傷,但我不是真凶。”鬼醫急忙解釋,“我不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我醒來身上就有了。”
看出金玉瑤的不信任,鬼醫驚慌的看向我,“林星,你相信我。我不是封晉的對手,我沒本事殺他。”
“厲老頭會幫真凶殺人,有厲老頭在,別說封晉,就是殺七爺,你也能做到。”金玉瑤冷哼一聲。
鬼醫忍不下去了,“金玉瑤,你干嘛總針對我!我說了我不是……”
“好了!”我突然出聲,打斷倆人的爭吵。
封晉死了。
這件事原本跟他沒關系的,是我們把他拽進了這場游戲。而且他死之前,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都是埋怨。
我心疼得厲害,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滾落。
深吸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我道,“找線索,今天白天必須把真凶找出來。如果我們找錯人,今天白天冤死一個,今晚還會再被殺一個。”
大家神情都不好,每個人都心情沉重。
昨天還能抱有一絲僥幸,這個游戲不死人。可現在封晉真的死了,每個人的心理壓力都變得很大。
陸凌寒蹲到廢墟旁,冷著一張臉掀開破爛的木板找線索。
鬼醫抽了抽鼻子,跑到一旁,也開始翻翻找找。
金玉瑤氣得用力踹地上的木板子一腳,“狗屁游戲,真凶和厲老頭一樣該死!他怎麼能真的下手,他怎麼能!”
木板子被踢的嘩啦一聲翻過去。
塵土飛揚,幾張碎紙片也跟著飛起來。
我驚了下,趕忙走過去。
掀飛的木板下面壓著一疊文件,是遺囑。
“這是老太太立的遺囑。”我把文件拿起來,認真的往下看。
遺囑內容跟封晉講述的差不多,老太太把全部遺產都留給了養子。但有一個細節,封晉沒告訴我們。
遺囑生效時刻是葬禮結束,律師當著所有親屬的面宣讀之後才能生效。現在葬禮還沒結束,律師也沒宣讀,所以遺囑是無效的。
而律師死了,沒了宣讀的人,這份遺囑徹底無效。
這樣一來,爸爸,媽媽以及情人都有殺律師的嫌疑。律師死了,沒了遺囑,遺產就歸爸爸了,而跟爸爸有關的媽媽和情人也都能獲得財產。
反觀養子,他是最不希望律師出事的人,陸凌寒的嫌棄洗清了。
“我和媽媽是好人陣營,那真凶就是……”鬼醫一臉震驚的看向白錦安,“是七爺。封晉一直跟七爺搶老婆,七爺本來就看不慣他,第一個死的是封晉,這也能說得通。”
“你閉嘴。”金玉瑤小聲喝止鬼醫繼續往下說。
鬼醫嘀咕一句,“我又沒說錯,真凶一定是七爺。”
我昂著頭看向白錦安。
我覺得鬼醫和金玉瑤很吵,但我卻听不清她們在說什麼,耳邊只有如鼓一般的心跳聲。
砰砰砰!
砰砰砰!
不會是他的,一定有哪里錯了……
不,我不能感情用事,他可疑,我得懷疑他!
我現在偏袒的人不是白錦安,而是有可能是真凶,萬一錯信了真凶,我們這群人就都有可能死掉。
啊啊啊!
為什麼要逼我們玩這種游戲!
我思維混亂,覺得自己快瘋了。
白錦安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麼,但我一句都听不到。我呆愣在原地,滿眼淚水盯著他。
“林星?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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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我狀態不對,白錦安抓住我的手,雙眸與我對視,關切又真誠的道,“深呼吸,听我說,我不是真凶,我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心跳聲遠去,我艱難的開口,嗓音沙啞干澀,“什……什麼證據?”
“這份遺囑里夾著一張紙條,你剛才沒看到。”說著話,白錦安把找到的紙條拿出來。
白紙黑字,清晰寫著——今晚午夜,老地方見,商談遺產。情婦留。
情婦?
我們轉頭看向鬼醫。
鬼醫臉色一白,驚慌的搖頭,“紙條不是我留的,這是陷害……”
“你知不知道遺囑的存在?”白錦安問。
鬼醫緊張的回答,“我知道,律師告訴我的。他是我的追求者,但他是窮小子,所以我沒接受他,而是選擇當爸爸的情人。
來之前,我不知道他在這里,我和他沒有任何聯系。
來這里後,他偷偷找到我,說他馬上就有錢了,他哄騙老太太立了一份把財產都給養子的假遺囑。真正的遺囑是一半財產給他,一半給爸爸。”
“這些信息你昨天白天為什麼不說?”白錦安又問。
這個問題讓鬼醫更緊張了,她也明白她補充的這些信息加大了她的嫌疑。
她著急說,“昨天白天我也不知道這些信息。這些信息是今天一早出現在我房間桌子上的。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隱瞞你們。我不是真凶。”
“其他人有收到補充信息麼?”白錦安問我們。
“我沒有。”金玉瑤道。
陸凌寒搖頭,我也搖頭。
鬼醫臉色更難看了,“我沒撒謊……”
“鬼醫,”白錦安打斷她,“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的嫌疑都很大。
一,你身上有傷。二,爸爸不知道遺囑的存在,但情婦知道,情婦為錢有殺人動機。律師死了,錢全部歸爸爸,情婦能分到更多。
三,昨晚律師死亡,我們什麼聲音都沒有听到,我之前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在故事情境里,我們六個住在一起,沒有理由這間房破壞成這樣,我們卻一點聲音听不見。
現在我想明白了,听不到聲音是因為律師不是死在‘房間’里的。他被情婦約了出去。在故事情境里,他死在外面。所以我們待在‘房間’里才听不到聲音。
當然,養子的嫌疑也很大。
大家別忘了,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推理,這是考驗人性的生死局。養子為了擺脫嫌疑,在第一晚殺律師,這是有可能的。
好了,以上是我的推理。我主張今天白天出情婦,如果晚上繼續死人,明天投養子,游戲結束。”
陸凌寒道,“錦安,你也有嫌疑,你一直引導我們投票,你的行為更像是真凶領隊在排除好人。”
鬼醫不會分析,只激動的附和,“就是就是。七爺,你其實才是真凶吧!”
爭吵時,一隊警官紙人走到了門外。
厲老頭聲音響起,“請指出嫌疑人。”
白錦安神色不變,指向鬼醫。
鬼醫恨恨的瞪著白錦安,抬手指向白錦安。
“我相信七爺。”金玉瑤抬手指向鬼醫。
“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斷。”陸凌寒指向白錦安。
白錦安和鬼醫,兩票對兩票,我這一票就顯得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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