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懶得再搭理。
他輕踢馬腹，絕影加速，與典韋拉開距離。
一路沉默，直到進了宛城。
張繡才想起，驛館已被荊州學子佔滿。
安置趙範還得另找地方，可他急于招攬趙雲。
索性帶隊直奔自家府邸。
典韋眼中閃過一抹玩味，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張繡看得牙癢癢，發誓要改掉這家伙的臭毛病。
在前院找了幾間偏房，暫時安置了趙範一家。
僕人們忙碌起來，趙範卻滿臉苦澀地站在院中。
他望著陌生的環境，雙腿直打哆嗦。
心想自己倒了什麼血霉，撞上這麼個煞星。
他咬牙看向張繡背影，轉身走向車隊。
撲通一聲跪在一輛馬車前，硬擠出幾滴淚，哭訴道︰
“如今我趙氏落入張繡之手，請嫂嫂救我！”
“莫讓趙家絕後！”
馬車內沉默許久，一只縴手掀開車簾。
露出一張絕艷的臉龐，眼中卻滿是不屑。
她冷冷盯著趙範，淡漠道︰
“亂世之中，我哪有選擇的余地？”
“你不送我給張繡，怕是還有李繡、王繡等著。”
這女子正是趙範的寡嫂樊氏。
趙範咬牙低頭，裝作沒听見，繼續跪著。
樊氏輕嘆，走下馬車，身著綾羅，體態曼妙。
她臉上寒意更濃，趙範卻偷瞄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他忙掩飾下去，躬身請她前行。
片刻後，張繡回到書房，卸下甲冑。
門外親衛稟報趙範求見，他頓時喜上眉梢。
正要用這家伙去拉趙雲，立刻讓人帶他進來。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門被輕叩兩下。
張繡拖長音喊了聲“進來”，門緩緩推開。
趙範滿臉堆笑地走入，朝張繡深深一拜。
可張繡的目光卻越過他，落在身後之人身上。
那女子身姿窈窕，膚如凝脂，薄施粉黛。
臉上冷若冰霜，宛如一座冰雕美人。
張繡卻非為美色所動，而是系統突然提示︰
【檢測到收錄目標︰樊氏，距離3米】
樊氏……？
張繡嘴角一抽，猛地想起這趙範。
莫非就是後世那桂陽太守，為了討好趙雲獻嫂的趙範？
趙雲硬是沒收，可這樊氏容貌確實驚艷。
趙雲竟然能忍住，真是鐵打的意志。
趙範見張繡發愣，低頭暗自得意。
這次穩了，雖沒攀上劉表，卻搭上了張繡。
這家伙剛擊敗曹操，名聲正盛。
實在不行，在他麾下混個小官也不賴。
總比顛沛流離強，張繡的目光卻鎖定樊氏。
樊氏被盯得有些不適，眉頭輕皺。
她清楚自己的處境，輕輕蹲身，柔聲道︰
“民女樊氏，見過將軍。”
張繡心中狂呼︰完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典韋和胡車兒眼里，自己怕是妥妥的曹賊了。
早知不把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完全是自打臉。
罷了，曹賊就曹賊吧，真香！
“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繡看向趙範，裝出一臉疑惑。
趙範笑得諂媚，正色道︰
“此女是我寡嫂，生得貌美如花。”
“可惜嫁來不久，兄長病逝，無子嗣留下。”
“今日見將軍，她便芳心暗動，故……”
這胡話張口就來，張繡听得臉都紅了。
好家伙，這是賣嫂求榮的節奏啊！
樊氏冷艷的臉上泛起一抹羞紅，愈發動人。
不知為何，她本對趙範厭惡，對張繡也有些抗拒。
可一見張繡，竟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
殊不知，這是張繡“紅顏知己”技能的被動魅力。
張繡輕咳兩聲，表面不動聲色。
他忽想起賈詡解鎖的“洞悉弱點”能力。
當即對趙範和樊氏使用了技能。
【姓名︰趙範】
【弱點︰貪生怕死】
【姓名︰樊氏婷）】
【弱點︰自危】
張繡暗喜，這信息來得太及時。
趙範貪生怕死，倒也正常，放大了幾倍罷了。
樊氏身為亂世弱女，又貌美如花，缺乏安全感再合理不過。
“你先讓她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趙範聞言，露出一個“懂的”的眼神。
他朝樊氏恭敬一請，比對自己還卑微。
樊氏眉頭微蹙，越發楚楚動人。
她再次行禮，緩緩退下。
張繡嘴角抽了抽，這趙範真是會來事。
待樊氏走後，趙範小心關上門。
他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心想只要混個閑職就好。
張繡沉默片刻，輕笑道︰
“趙範，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若辦成，我許你一郡太守之位。”
趙範一愣，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他雖貪財好色，但不傻，張繡不過佔著宛城。
哪來的底氣許這種諾言？他嘴角抽了抽。
沒敢質疑，躬身道︰
“將軍請說，只要我能辦，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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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笑得更深，直言道︰
“你別管我能不能做到，我實話告訴你。”
“大軍即將北上，劉表糧草一到，便揮師定亂，佔據長安。”
“什麼？！”
趙範驚呼，忙捂住嘴，眼底滿是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張繡野心如此之大。
要去長安跟亂賊搶地盤？這不是徹底得罪劉表嗎？
荊州怕是再無立足之地，不行，得找機會跑。
憑這消息，去劉表那混個官職，平步青雲也不難。
他抬頭偷瞄張繡，咽了口唾沫。
“將軍，這……如此大事。”
“我能幫您做些什麼？”
張繡輕笑，盯著他道︰
“簡單，記得我提過的趙子龍嗎？”
“我會備一車財物，派人護送你北上。”
“你把趙雲勸來，便是大功一件，我保你富貴如何？”
趙範嘴張得能塞雞蛋，剛從冀州跑來荊州。
現在又要回去？他嘴角抽搐，尷尬道︰
“將軍，這一路凶險，我……”
張繡大手一揮，打斷道︰
“無妨，我派人護送你。”
“你的家人也不用擔心，過幾日我帶他們北上長安。”
“你到時尋我便是，今夜休息，明早動身。”
張繡快刀斬亂麻，不給趙範拒絕的余地。
趙範臉色變幻，最終艱難點頭。
剛要告辭，張繡又補了一句︰
“記住，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騙。”
“我要見到趙雲，你可直言讓他助我平亂安民。”
“我願封他騎軍都督，騎兵盡歸他掌。”
趙範驚訝半晌，才點頭道︰
“在下明白，請將軍照顧我家人。”
他走後，張繡露出滿意的笑。
半威脅半利誘，這事算是成了。
他就不信趙範敢獨自逃跑，這亂世殺個無名之輩太容易。
趙範走後，張繡卻犯了難。
樊氏不知被安置哪去了，可別跟鄒氏撞上。
礙于面子，他不好開口問，怕顯得太急色。
他打開模板頁面，找到樊氏頭像。
里面空蕩蕩，只有幾行簡介，講了下出身。
沒顯示收錄後的能力，讓他抓耳撓腮。
二三十個目標，總不能一個個試過去吧？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江東二喬，河北甄宓，貂蟬、孫尚香這些還好。
可袁術的馮美人，劉協的伏皇後，曹操的曹節，孫權的孫魯班是什麼鬼？
後兩個怕是還在娘胎里，自己先預定了？
咳咳，真是無恥至極。
不過實力單薄，能增強的機會不能放過。
給自己找好理由，張繡背手離開書房。
他裝模作樣巡了一圈，沒見樊氏蹤影。
只得悻悻走向臥房，臉上滿是尷尬。
府里這些親衛都是榆木腦袋嗎？
就吳簽有點眼色，還被提拔走了。
怎就不懂把樊氏安排好，別送到鄒氏那去？
萬一後院失火，他哪有精力管這些。
他沉著臉走向主房，路過一間偏房。
忽听里面傳來清脆的笑聲。
“姐姐言重了，我不過一苦命人罷了。”
“妹妹別這麼說，文禮為人正直，亡妻後未再娶。”
“只是他征戰慣了，生活上難免粗獷些，妹妹莫嫌。”
粗獷？這什麼形容詞？
張繡站在門外，老臉發燙。
沒想到鄒氏對自己評價如此，還跟樊氏聊得這麼好。
他一琢磨才明白，自己多慮了。
古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鄒氏身份尷尬。
她沒把自己當正妻或妾，只當情人，才對樊氏這麼友善。
都是亂世可憐人，他能做的只是讓她們安穩些。
正要推門，里面又傳來樊氏的聲音︰
“我倒覺得將軍更有大丈夫氣概。”
“不像那些書生，表面正派，實則滿腹下流心思。”
“如此就好，只要你不嫌他不拘小節。”
等等……這粗獷是粗糙的意思？
張繡臉更紅了，原來是自己想歪了。
他輕敲門，低聲道︰
“夫人在嗎？我有事找你。”
“吱呀”一聲，門開了。
鄒氏見他臉紅，翻了個白眼。
“說是找我，怕是找別人吧，你們男人一個德行。”
她嗔笑一聲，轉身離開。
留下張繡和樊氏對視，氣氛有些微妙。
孤男寡女，樊氏沒了往日的冷傲。
她臉頰泛紅，低聲道︰
“將軍，這還是白天呢。”
白天我找你干啥？咳，不是。
張繡點頭，尷尬道︰
“住得可習慣？我隨便來看看。”
“不如下樓院里走走？”
樊氏一愣，還是點頭跟上。
兩人漫步後花園，誰也沒先開口。
氣氛略顯僵硬，張繡干咳道︰
“鄒氏可跟你說過，我們不日要北上？”
“不日？”
“咳咳咳。”
張繡被嗆了一下，古今語義差別真大。
他忙解釋道︰
“對，就是這幾天。”
“宛城太小，施展不開我的抱負。”
樊氏沉默半晌，輕笑道︰
“既隨將軍，我自隨遇而安。”
無論是鄒氏還是樊氏，在曹操、趙範眼里，
不過是可交易的物件罷了。
鄒氏是張濟搶來的妾，地位卑微。
樊氏雖好些，但兄長死後也只能仰仗趙範。
她們不過是這時代的悲劇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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