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測靈石交給下一個雜役的次日，諸葛玄在紙上寫下了‘木靈根’‘燭光’五個字，又在左下角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將紙條交給相關外門弟子，諸葛玄乘船過江，再次來到玄黃城。
玄黃城天香茶樓半年前就貼了公告，說是要邀請戲曲大家馬良表演《空城計》。
諸葛玄當時就交了二十兩訂金。
今天正是表演的日子。
趁著還有點時間，諸葛玄在路邊買了碗疙瘩湯和蝦仁包子。
一邊吃，他一邊下意識思索起了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空城計》《定軍山》《珠簾寨》都是藍星傳統京劇曲目。
為什麼它們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並且流行的這麼廣？
諸葛亮、黃忠、王伯當、李克用等戲曲角色本來都是藍星上的歷史人物，這個世界可沒有他們。
莫非是有穿越前輩喜歡听京劇，所以將它們發揚光大了？
吃完飯，諸葛玄拿起放在桌上的紙扇，大步流星往天香茶樓走去。
至于穿越前輩的問題，他並沒有接著發散思維。
就像過去每一次那樣。
……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听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白鷺街上，諸葛玄饒有興致的輕聲哼唱，惹得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頻頻顧盼。
“諸葛兄好興致啊。”天外仙宗丹藥鋪里走出一人，似笑非笑道。
諸葛玄循聲望去︰“原來是明仙長，久違了。”
明天長高了不少，也壯碩了，和過去瘦猴兒一樣的體型截然不同。
許是天外仙宗的風水養人，許是淬煉骨頭後身體機能大幅度提高，許是修煉有成後氣質影響了磁場，明天原本只能說普通的臉龐也好看了不少，哪怕放到人堆里，也很容易就會被人注意到。
諸葛玄口中的‘久違’不是客套，而是事實。
進入天外仙宗的頭一年，二人雖然接觸不多，但偶爾會踫面。
自從張執事發下功法，諸葛玄和明天就沒再見過面，有點類似不得拜的街坊。
“我正想找你呢，走，去茶樓喝杯茶，我請客。”明天笑道。
說罷，不等諸葛玄回應，明天直接轉身進了隔壁茶樓。
諸葛玄跟了進去。
在包間坐下，明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當年要不是你……。”
諸葛玄笑的十分客氣︰“仙長說笑了，當年我就說過，咱們屬于是互利互惠，談不上誰欠誰。”
“你啊，還是這麼自持無為。好吧，過去的事我就不提了。
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老朋友，在我心中，你跟別人終歸不同，我就有話直說。”
“好啊，我洗耳恭听。”
“我找人看過你報上去的測試結果了，雖然你僅僅是木靈根，但好歹是有靈根。
努努力，你將來完全有可能成為煆筋修士，屆時我親自引薦你入外門。”
諸葛玄無意將自己再過幾年就要辭職的消息告訴他，只是道︰“我試試吧，這條路……太難了！”
明天點點頭︰“盡力而為。”
諸葛玄不太相信明天這種有主角之資的強人來這一出是無的放矢，問道︰“不知我能為你做什麼？”
明天道︰“張執事已經跟我談過了，以後我主要是跟著他管理你們這些雜役。
我想過了，等我履新，就安排你當雜役頭子，你是個聰明人，可以試著好好安排一下他們，正一正雜役這塊兒的風氣。
我從張執事那里還了解到其實高層很關心雜役們，畢竟雜役經常出入天外仙宗，下毒、暗殺、偷奸耍滑都有可能造成外門弟子乃至內門弟子的麻煩。”
“我明白了，你想讓我秘密監視他們？”
“有這層意思，除此之外，我希望你能拉攏一批雜役一起干這事兒。
順便讓他們秘密注意玄黃城的一些小道消息，如果有值得稟報的消息，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
諸葛玄徹底听明白了。
明天這家伙是想干出一番事業來，彌補相較于其他外門弟子的修為不足的短板。
不愧是有主角之資的人，有想法，有眼光，還敢闖敢拼。
可如果我真接了這些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精力的活兒，以我報上去的靈根來說，真的有可能修到煆筋境，成為外門弟子？
所以你其實是在畫餅對吧？
“感謝仙長的提拔，只是我這個人生性孤僻，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怕是干不來這些東西。
所以……要不你先找別人，我先試著學個幾年，幾年後再效犬馬之勞？”
明天微微沉吟。
諸葛玄心中一暗。
你還真有這打算。
想讓我給你當牛做馬？
朋友，咱們緣分盡了啊！
……
當雜役的第五年。
諸葛玄的修為突破到了煆筋境後期。
這一年的八月十三，他從龍頭江里釣上來一條七十多斤的鰱魚。
要不是他修為不俗，險些被拖入江中。
當雜役的第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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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玄一如既往的每月去坊市兩次，看得多，買的少。
可惜還是沒淘到功法。
這一年，突破至煆筋境初期的明天正式以外門弟子的身份擔負起了管理諸葛玄等雜役的任務。
人類中的絕頂天才想從無到有修煉到淬骨境巔峰最少要兩年，嗑藥另算。
明天能僅用四年時間就修到煆筋境初期，不可謂不天才。
別說雜役們，就連燕萍萍等老外門弟子也對他十分忌憚。
他又操作了一番，使得張執事手下不少外門弟子向他靠攏，惹得不少人羨慕的要死。
為了彰顯權威，明天當天便指定了三個過去和他交好的雜役當雜役頭子。
而早在明天等幾個雜役成為外門弟子後，李林那批雜役頭子就都被下掉了。
理由是他們長期貪墨成風、結黨營私、毫無道德底線、不尊重仙長。
諸葛玄後來听劉真說，李林等十個雜役頭子的下場都不怎麼好。
有的因賭博輸光了家產。
有的喝醉酒失手打死了人，花了好多錢才由斬立決判為流放三千里。
其中結果最好的那個，也丟掉了幾十年經營的家產，黯然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了玄黃城。
而李林尤其慘。
這麼多被辭退的雜役頭子都遭遇了各種明里暗里的打擊、算計，要說背後沒人運作，那是不可能的。
李林意識到之後，直接被嚇瘋了，整日在玄黃城大街小巷亂跑甚至裸奔。
不少曾經被他欺負過或睡過的雜役都跑去看過他的笑話，對他極盡侮辱。
每次跟諸葛玄說起這事兒，劉真都會長吁短嘆。
也是這時候，諸葛玄才知道往屆的雜役頭子大多也沒什麼好下場。
只是沒有李林他們那麼慘罷了。
一則天外仙宗的弟子和雜役越來越多，風氣不如一開始干淨，對雜役頭子的約束沒有以前那麼嚴。
所以李林他們這些雜役頭子比往屆的雜役頭子做得更過火，更討嫌。
二則這一屆雜役里出了明天這條真龍。
他剛成為外門弟子，就給李林他們上了眼藥，隨即李林他們就被陸續替換了。
這給了其他幾位由雜役晉升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們極大鼓舞，大家自然趁機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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