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也,亡也!敵之機動艦隊,今在東印度群島哈馬黑拉海域沉沒矣!”
“父親,您怎麼突然唱起歌來了?”
“總覺得現在不唱不行啊。”
漢斯微笑著答道,看著歪著頭不解的芙蕾德莉卡。
英國東洋艦隊......更準確地說是z機動艦隊,除了“反擊號”戰列巡洋艦還是難逃命運之外,大部分依舊完好無損,而日本機動艦隊卻堂堂正正地被擊潰了。
歷史上那支艦隊曾在珍珠港和南洋橫行無忌,象征著大東亞共榮圈的幻夢,如今終于在戰火中化為泡影。
或許是因為血脈的本能,比起英國的勝利,這一刻更讓他暢快淋灕。
“日本艦隊沉沒,這可忍不了啊。”
這樣的消息,誰能不拍手大笑?除了那些喪權辱國的賣國賊,怕是沒人能忍住。
“話說回來,謝謝你陪我一起去開羅,芙蕾迪。”
原本漢斯是該和路易絲一同前往的。可最近奧古斯特皇後的身體每況愈下,讓路易絲難以離開德意志。岳母雖比原本的歷史多活了幾年,但終究敵不過歲月的侵蝕。也許,該開始做些心理準備了。
就在漢斯思索之際,芙蕾德莉卡開口了。
“如果真要謝我,那請父親答應我一個請求吧。”
“請求?”
“嗯,哪怕是在後方也好,我想加入軍隊,幫幫那些士兵。”
“什麼......?”
“克里斯蒂安已經在前線立下功勛,萊因哈特也快完成訓練,很快就要被派上戰場。再加上奧托皇太子殿下、以及路德維希公子,他們都在拼命作戰。我不想只是在家里看著他們的背影。”
漢斯愣住了。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的心意讓人感動。但問題在于——德意志帝國里沒有女兵。
與後來納粹德國某些“女軍官”幻想不同,德意志帝國軍隊完全繼承了普魯士的父權傳統,從未容許女人以軍人身份出現。
就連護士軍官,清一色都是大胡子男人,這已說明了一切。
與英國不同,英國早在戰時就讓女性擔任雷達操作員和各類輔助崗位,而德意志帝國在這方面顯得過于保守。
漢斯一度沒去深究此事,畢竟看似無關大局,貿然觸動反而可能引起軍方反彈。
“好吧,我會向你外公提一提。”
“謝謝您,爸爸。”
換作別人,漢斯或許會拒絕,但這是芙蕾德莉卡。
況且,歷史上那個已然不復存在的伊麗莎白二世,也曾在二戰期間加入英國女子輔助軍團ats,擔任駕駛軍車的軍官。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不能開一個口子?不過就算允許,漢斯也絕不會把她推向前線;而且,社會上確實已有不少女性要求服役。
借著久違的這一聲“爸爸”,推動一次關于女兵制度的討論,也未嘗不可。畢竟,英國就是一個現成的範例。
“功勛赫赫兮,大海的猛鷹。沉沒吧,赤城。沉沒吧,日本的幻夢啊——”
漢斯又哼起那首改編過,不再是“英國東洋艦隊潰滅”,而是“日本機動艦隊潰滅”的歌。
透過機艙的舷窗,碧藍的地中海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宛如勝利的樂章,為其作伴。
......
“四艘航空母艦,兩艘巡洋戰艦,僅僅一天之內灰飛煙滅。別說新加坡的攻略計劃受到嚴重阻礙,連整個南方作戰的攻勢都搖搖欲墜,簡直瀕臨崩潰的邊緣!”
“......”
“海軍要如何負責?這場滅頂之災,你打算如何收拾?山本司令長官!”
御前會議上,東條英機的暴喝帶著熾烈的憤怒,聲音震得空氣都似乎要凝固。山本五十六的臉色鐵青,陰郁到幾乎發黑,只能低垂著頭。
在昭和天皇面前蒙羞已是奇恥大辱,更讓他憤恨的是,這一次,他竟找不到半點反駁的余地。東條的斥責里滿是侮辱,卻句句扎在要害。
“是我的過錯。如果早知南雲忠一竟是如此無能之輩......”
“哈!你這是要把責任推給死人嗎?”
“這可不是靠拙劣借口就能蒙混過去的局面啊,司令長官!”
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山本只能咬牙將所有責任往已不知生死、極可能戰死的南雲忠一身上推去。但即便如此,也顯得無比艱難。
哈馬黑拉海戰的失敗,已超越陸海軍間一貫的齟齬,直接成為震動整個日本政府與軍部的巨雷。
本以為戰爭局勢正逐漸向大日本帝國一邊傾斜,可僅僅一次敗北,就讓天平徹底倒向了同盟國。若不能扭轉,這場戰爭的失敗者將是大日本帝國。
“難道......萬世一系的皇統,會斷絕在我這一代嗎......?”
昭和天皇心頭掠過一絲陰影。他很清楚,十余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戰敗國家的君主都落得怎樣的下場。不是遠遁流亡,就是被迫退位,俄國沙皇更是差點全家覆滅。
“若是戰敗,不僅我身死,日本亦將覆亡。那些潛伏在暗處、數十年來磨刀霍霍的敵人,絕不會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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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讓東條英機以及政界諸人寢食難安的是,在同盟國的最高層,偏偏站著一個“帶著血海深仇的華人”。在他們眼里,那是足以將日本推入地獄的夢魘。
“若再拖下去,局勢將一發不可收拾!我們需要一場勝利,一場能扭轉乾坤的勝利!可我懷疑,這樣的勝利,你和你的聯合艦隊能帶來嗎,司令長官?”
“......我們尚有‘龍驤’、‘翔鶴’、‘瑞鶴’三艘正規航母,最重要的還有無敵的‘大和’。縱然敗了一仗,但我們還未輸掉整場戰爭。請陛下與諸位,務必再給我與海軍一次機會,挽回哈馬黑拉的失地,重振帝國軍威!”
“胡說!光是太平洋上,美國人的正規航母就有七艘!你憑三艘殘船,如何與之對抗?”
“更何況,真要說起來,你們哪有三艘像樣的航母?‘龍驤’那種問題重重的廢船,我們陸軍會不知道嗎?”
“還有那所謂的‘大和級’戰艦,至今還在船塢里敲敲打打,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服役!”
海軍的失利,已讓南方作戰的全局計劃搖搖欲墜。南洋群島星羅棋布,若無制海權,別說石油與橡膠,連登陸都成了空談。若資源線被切斷,什麼大和號,什麼帝國榮耀,統統都是廢鐵。
于是,早已被擊潰的山本五十六,成了東條與陸軍痛打的出氣筒。
這樣的場景,在東京,幾乎已成了家常便飯。
“牟田口司令官,听說了嗎?海軍那幫混賬在哈馬黑拉把艦隊全葬送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葬送大日本帝國的,不僅僅只有海軍的敗局。
“什麼?那新加坡的攻略......”
“怕是懸了。”
“嘖,山下司令官的心情一定糟透了。不過放心吧!等我牟田口越過緬甸,拿下印度,這悶局自然會被徹底打破!”
屬下的擔憂換來牟田口廉也的得意冷笑。
他憑借與東條的深厚人脈,再加上“能敏銳識破敵軍詭計”的虛名,早早戴上了司令官的帽子。
此刻,他的腦袋像上了油的燈泡一樣閃亮,嘴角勾起宛如惡鬼的笑容。
我們的“鬼畜抗日英雄”今天也在無謂地努力工作。
......
嚓! 嚓 嚓!
“喬總理!”
“總理大人,請這邊看一下!”
“總理身邊那位年輕美人是誰?看上去不像是維多利亞•路易絲公主啊......”
“連那位都不認識?那是總理的長女芙蕾德莉卡小姐!與王儲妃阿斯特麗德並列為歐洲王室最美的女性之一啊!”
1936年5月9日,距離哈馬黑拉海戰已經過去幾日。
漢斯帶著芙蕾德莉卡、阿登納、曼施坦因等部長與將軍們一同抵達開羅。名義上這片土地已擺脫了英國的“保護”,但實際上,埃及王國仍在英國的濃重陰影之下。
伴隨禮炮聲,軍樂響起。
“......那是我們的國歌嗎?”
“為什麼有種受辱的感覺?”
在記者與歡迎人群的簇擁中,埃及軍樂隊演奏起德國國歌。
那刺耳的前衛聲響與徹底跑調的旋律讓在場的德國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擁有數千年古老文明的埃及,也早已因其軍樂拙劣演奏而惡名遠播,被稱為“國歌的墳墓”。
但不論如何,他們確實在盡力演奏,就寬容些吧。
“芙蕾迪,到後面去。”漢斯低聲道。
“誒?”
隨著軍樂那讓人痛苦的折磨接近尾聲,漢斯靠近女兒耳畔低聲催促︰“別問,待會兒再解釋,快去。”
她雖然一臉不解,卻還是依言退下。並非是漢斯多慮到不想不讓記者拍到她,而是因為即將現身的那個人。
“歡迎您,喬總理!我大埃及王國向德意志帝國致意!”
“......國王陛下。”
果不其然,說曹操曹操到,話音未落,那人便攜著埃及政要、將軍與侍從們走來。
法魯克一世。
埃及國王,荒淫奢侈的典型昏君。
<oavi)的棺槨,這不是傳言,而是確鑿的荒唐史實。他被稱為“埃及第一神偷”,同時也是一個沉迷女色的惡徒,甚至因收藏世界上最大規模的色情圖書而臭名昭著。
據傳他一生玷污或染指的女人超過五千,其中甚至包括異國來訪的王後。
歷史上,希臘國王喬治二世gee ii of greece)的弟弟保羅王子pau of greece)之妻,漢諾威的芙蕾德莉卡frederica of hanover),也差點淪為他的受害者。
而這位漢諾威的芙蕾德莉卡,其母親正是現在漢斯的路易絲。
所以漢斯才急切地將女兒擋在身後。
或許有人會問,既然早知法魯克的惡行,為什麼還要帶芙蕾德莉卡來埃及?實則,當他們決定同行時,法魯克還不是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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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正滯留歐洲求學。可就在出發前幾天,4月28日,先王艾哈邁德•福阿德一世驟然駕崩。這個只知道荒唐玩樂的少年便倉皇回國,在16歲的年紀登上王位。
這種倒霉事,真是躲無可躲。
“听聞您是攜愛女同來?”果然,他話里已帶著試探。
“女兒因旅途勞頓,身體不適,正在休息。”漢斯沉聲答。
“誒?剛才我明明看見......”
“哈哈,您看錯了吧。”
“啊......原來如此。”
他果然收了聲。雖說他是埃及國王,但漢斯身為德意志帝國的總理、公爵,還是皇帝的女婿,氣勢自然壓得住他。
可惜,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常人會畏懼後果,不敢輕舉妄動,但他不會。這個少年國王雖然年僅十六,卻已聲名狼藉。
漢斯只能嚴苛要求護衛嚴加戒備。哪怕在外人眼里,他會變成個溺愛長女的怪物父親,但他清楚未來的法魯克會成為什麼樣的禽獸。
任何疏忽都不能發生。
我的芙蕾迪,只有我來守護。
......
在與法魯克一世那次令人不快的初次見面之後,宴會在開羅的梅納豪斯酒店ena )舉行。
這座酒店此刻被英軍與德軍嚴密守護,它曾是沙漠金字塔下最豪華的度假地,如今卻成為戰時會議的核心場所。
名義上,這場宴會是為了慶祝不久前爆發的哈馬黑拉海戰勝利,但實際上,真正的原因卻是盟軍高層尚未齊聚。
包括遠道而來的美國總統富蘭克林•d•羅斯福在內的幾位重量級人物還未全部抵達,因而在正式會談開始之前,大家只得借著酒杯打發時光。
“為了盟軍的勝利!”
“干杯!”
眾人舉起香檳杯,清脆的踫撞聲在大廳里回蕩。
人們笑聲爽朗,仿佛勝利女神此刻就站在他們身旁。哈馬黑拉海戰的勝利疊加在此前不算糟糕的東線戰況與不列顛群島的收復上,使得士氣高漲。若是戰局不順,這里只怕不是笑聲,而是壓抑的嘆息了。
“听說這次德意志的東方艦隊與美國太平洋艦隊並肩作戰,重創了日本的航空母艦。不過倘若不是我們z機動艦隊拼死牽制敵人火力,那場戰果也不會如此輝煌。”
“啊......是啊。”
丘吉爾依舊習慣性地夸耀不列顛的功績,漢斯則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應付著。然而在眾人交談之間,忽然有一道身影吸引了全場視線。
那是一位身著高雅禮裙的女子,衣飾並不張揚,卻自帶氣度,令宴會廳瞬間明亮了幾分。
“哦,那就是喬公爵的長女嗎?”
“果然是傳說中的絕世佳人。”
她便是芙蕾德莉卡。她的美貌向來被傳為佳話,今晚也不例外。無論是聯盟的紳士,還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輕法魯克一世,都無法移開目光。
然而在人群之中,卻有人直接向她走來。
“今晚您依舊美麗動人,公主殿下。”
“......奧托皇太子殿下?”
那是奧匈帝國的皇太子奧托。自從听聞芙蕾德莉卡將前來開羅,他便極力請求父皇允許自己隨奧匈代表團一同前來。而奧托的隨行者正是持有“總理”之名的鐵腕人物約瑟普•布羅茲,日後被稱為鐵托的人物。
“您這美麗的模樣,也在這里見到了。”
“唉,皇太子殿下果然還是改不了呢。”
對于德國人和奧地利匈牙利人而言,這已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奧托以風流著稱,幾乎無論身處何地都少不了與美貌女子的交際。
然而,芙蕾德莉卡所吸引的注視並未持續太久。因為在這一刻,有一個更具沖擊力的人踏入了會場。
“自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以來,許久不見了,喬公爵。”
“......托洛茨基先生。”
那是一位已至暮年的老人,頭發如霜雪般蒼白,身上卻穿著一身同樣潔白的中式簡樸衣裝,吟吟而笑的樣子,如同一位慈祥的肯x基老爺爺。
他的名字幾乎無人不識──列夫•托洛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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