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緩緩流逝,轉眼間已至陽春三月。雖說夜幕降臨得仍算早,但相較此前,也稍稍推遲了些許。此時,夕陽的余暉傾灑在地面上,與那黃土的顏色相互交融,宛如一層金色的錦緞鋪滿大地,熠熠生輝,顯得愈發敞亮。
我靜靜地凝視著敵軍的動向,只見那身形壯碩的男子已然鑽進了前方的轎車。敵軍的卸載工作接近尾聲,部分士兵已經朝著最後一輛車的方向走去。見此情形,我心中暗自估量,時機已然成熟,隨即果斷下達命令︰所有士兵瞄準敵軍司機,不惜將車輛打壞,也要確保敵軍的車輛一輛都無法開走。
同時,務必保護好卸下來的武器彈藥,對于那些企圖逃跑的敵人,只要未使用武器反抗,不得開槍射殺,放他們離去。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我抬手握住配槍,朝著天空扣動扳機,隨著這一聲槍響,山坡兩側頓時槍聲大作。
敵軍所處的車隊左右兩側,早已被我的部隊層層包圍,密密麻麻的士兵嚴陣以待。敵軍沒有任何掩體可供躲避,他們兵力不足一個營,而我方卻是由兩個團的神槍手組成的精銳之師。槍聲響起後的短短幾分鐘內,戰斗便迅速結束。
敵軍的司機皆被一槍斃命,槍聲乍起,那些敵軍頓時亂了陣腳,慌不擇路地躲在最後一輛車上,不敢下來。只有少數幾個較為機靈的,意識到即便一直藏在車上,待我方清理戰場時也難逃被俘的命運,于是果斷棄車而逃。我方部隊並未對其進行追擊,這場戰斗從開始到結束,全程未超過三分鐘。
緊接著,我再次下令,讓身著國軍服裝的同志率先下去打掃戰場,對那些尚未斷氣的敵人補上一槍,畢竟剛才的槍聲已經暴露了我們的位置。隨後,全體將士齊心協力,將武器重新裝上車,沿著各個小路,或繞道而行,迅速運往旅部,整個過程務必爭分奪秒。同時,從那壯漢身上取回黃金,並搜出他身上的所有物品,全部交到我手中。
一切安排妥當後,我轉向英杰同志,說道︰“咱們走吧,先回去找些新的房間安置物資。此次貨車運來的武器已超過五十車,再加上這次繳獲的,必須按照種類妥善安放,仔細統計,以便研究如何武裝部隊,合理分配這些軍火。
另外,將部隊現有的金條全部收集起來,英杰,你先送回上級那里。天色已晚,咱們分頭行動,在明天前往師部和軍部之前,我今晚在旅部召開一次會議,英杰同志也來參加,同時召集五個團長共同商議要事。”
英杰同志點頭應道︰“我這邊等黃金收齊,就立刻回旅部。這段時間,未經普山同志允許,我對軍隊做了一些調整,普山同志看看是否有不妥之處,咱們再一起探討。”
說罷,我和英杰同志便分道揚鑣。此地距離我軍駐地並不遠,我徑直走向隱藏在小路旁的汽車。或許是部隊擔心戰時汽車不夠用,特意留作後手。
我和小鬼登上一輛汽車,幾名士兵也一同上車,畢竟剛剛經歷了戰斗,他們擔心途中出現意外,車子開得飛快,不多時便進入了我軍的防區。由于目前只有我部配備汽車,汽車進出時哨兵都知曉,所以回來時哨兵也清楚是自己人,並未多加阻攔。
回到旅部,我笑著說道︰“這不就到家了嘛。正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話剛落音,正要進門,卻听到旅部內有動靜。我立刻示意小鬼不要出聲,此刻在旅部居住的只有我、小鬼和英杰同志三人,無論是上級還是下屬,此時都不該出現在這里,這情況著實異常。
我迅速掏出配槍,推彈上膛,小鬼雖未听到明顯聲響,但見我神色緊張,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即拔出配槍並上膛,同時示意跟來的士兵保持安靜。
這些士兵都是與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見我如此緊張,也都紛紛握緊槍支,背後傳來一陣整齊的槍上膛的聲音。
小鬼想要進去查看,我抬手制止,示意他在門口等候。屋內情況不明,雖說此處是我的地盤,一聲令下附近的部隊便能迅速趕來,但若是敵軍派來的奸細暗中放冷槍,我們也難以防範。
屋內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只听到一陣腳步聲,听起來只有一個人,正在英杰同志的屋子忙著往外走去。英杰同志目前尚未配備警衛員,究竟是誰會趁著旅部無人、部隊外出的時機來到這里?我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
不一會兒,從英杰屋里走出一個小伙子,此時能看清他的模樣了,槍支背在身後。
見此情形,危險暫時解除,我和小鬼迅速將槍收起。我給小鬼使了個眼色,然後邁步向旅部走去,正好與那小伙子正面相遇。那士兵看到我,嚇得渾身一顫,這細微的反應讓我更加確信此事定有蹊蹺。
我和小鬼佯裝若無其事地笑著往里走,這時,那士兵連忙向我敬禮,說道︰“旅長好!”我微笑著回禮,問道︰“同志,你怎麼在旅部?有什麼事嗎?”那士兵急忙回答︰“有工作需要向政委匯報。”我心中暗忖︰明知政委不在,還說要匯報工作,這家伙當我是傻子嗎?
我決定繼續試探,說道︰“英杰同志不在,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是一樣的。”我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從他的肢體語言和神情中,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內心的緊張以及言語中的破綻。在部隊摸爬滾打多年,歷經風雨,我斷定此人有重大問題,但此刻不宜打草驚蛇,得先穩住他。
我微笑著又問︰“是不是政治工作上的事,需要英杰同志來處理啊?”那戰士听我這麼說,連忙點頭稱是。我順勢說道︰“英杰同志得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等他回來再找他吧。”那士兵得到我的答復,急忙敬了個禮,轉身向外走去。
我和小鬼回到我的屋子,一邊脫下西服,換上軍裝,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著裝,說道︰“還是這身衣服看著精神。”我轉頭問小鬼︰“你對剛才那件事怎麼看?”小鬼皺著眉頭說︰“這個人肯定有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也說不上來。”
我微微點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此人絕對有大問題。他明知旅部無人,卻偏要來,也不知是否已經打草驚蛇。你去傳達我的命令,外面有一車士兵都看到他了,查清他的身份並不難。先摸清他的情況,然後讓趙根生派人秘密監視他,不要讓他有所察覺,相信很快就能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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