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只覺得往昔經歷如幻燈片般在眼前接連閃現,那些困頓與溫情並存的過往畫面走馬燈似的晃過,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剎那間泛起潮熱之霧,淚水再也噙不住,簌簌滾落。
我努力壓下喉間酸澀,聲音略帶哽咽地開了口︰“我們見過的同志。許久許久之前就見過了。那時我家突遭變故,家境一落千丈,我孤身一人在北京城漂泊,孤立無援,實在沒了法子,只能從北京啟程,打算回鄉下老家投奔親戚討口飯吃。”
“在那趟晌午的列車上,盒飯的香氣一個勁兒往鼻子里鑽,我餓得肚子直打鼓,卻只敢畏畏縮縮問了句價錢,一听那數字,對兜里空空的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只能眼巴巴看著。
是您,眼都沒眨一下,替我買了份盒飯。不僅如此,您還同我說了好些話,那些言語,就像一串開鎖密碼,為我懵懂的認知推開一扇新世界大門,讓我頭一回接觸到咱們這份偉大事業理念。只是那會兒您有胡子,這會胡子刮的干淨,我愣是沒認出來。”
這番話一出口,全場眾人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鍵,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錯愕震驚之色,眸中盡是難以置信與探究的光。就連向來沉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軍長,此刻也忍不住偏頭望向那位軍委同志,全場的仿若心有靈犀一般,都在等這位同志開口回應,滿心急切想確認這段舊事真假。
這位同志先是愣了一瞬,隨即眉眼舒展,綻出恍然大悟的和煦笑容,仿若春日暖陽驅散陰霾。他面向其他軍委同志,娓娓講起當年情形,目光飄向遠處,滿是追憶與感慨︰“各位同志們,那會兒受組織派遣,我正奔赴北方,準備去動員工人,巧了,在路上踫見他。當時他還是個小孩子,又單薄又無助,看著怪讓人心疼……”
其中另外一位領導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柔和看向該軍委同志,話語里裹著幾分喟嘆與欣慰︰“同志,誰能想到,當年你那一份盒飯,竟給咱們‘挖’來如今這位‘狼首’青年骨干。”說著,目光落回我身上,細細打量。
“瞧瞧這孩子,年紀輕輕就透著股英氣,龍鼻鳳眼,剛20 歲就自帶軍威氣場,往後必能闖出一番大作為。多虧咱們這位同志這份盒飯留住人才,這要是去了對頭那兒,指定是咱們棘手的強敵。”
該同志聞言,嘴角輕揚,微微點頭,神色間透著幾分灑脫隨性。此時,我們軍長的目光再度鎖住我,那眼神仿若幽潭,深邃幽遠,像在其中找尋未來無限可能。
軍委的同志們笑意不減,眼里滿是期許與贊賞,又有一位軍委的同志說到︰“咱們的‘狼首’小骨干雖說年紀輕,手底下卻攥著五千能征善戰的精英。總部多次開會研討、反復權衡,一致認定普山同志有足夠能力統帥這幫勇猛將士。軍委決定給普山同志所在隊伍提個檔,從團擴編成旅。
方便咱們‘狼首’放開手腳。並且軍委的同志們也一致同意,把這支部隊打磨成王牌之師。另外,鑒于普山同志在多場關鍵任務里的亮眼表現,軍委決定授予普山同志一等功,授予一等功勛章”
這話仿若一記定魂鐘,敲散我滿心緊張恍惚,取而代之的是洶涌澎湃的激動與自豪。我如夢初醒,匆忙挺直腰桿,手臂利落有力抬起,敬了個標準軍禮,隨後大步上前,雙手莊重接過那枚象征無上榮耀的勛章,心底暗自發誓,往後定要傾盡熱血、鼓足勇氣投身這份事業,絕不讓軍委的同志與諸位光榮戰友失望。台下掌聲瞬間如浪潮翻涌,經久不息。
主持人笑著招呼︰“‘狼首’同志,也給大伙說幾句吧,都瞅著你呢。”我胸膛里一顆心還在劇烈跳動,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後開口︰“尊敬的各位軍委領導,親愛的各位同志們!
能獲各位領導同志夸獎,我心里頭跟打翻五味瓶似的,各種滋味全攪在一塊兒,起初就只剩震驚和不敢置信。感覺像一腳踩進美得不真實的夢里,腦袋嗡嗡響,杵在原地直發懵,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
我繼續說道,回想起從前的自己,就是個在苦海里撲騰的迷茫青年。家道垮了,我像斷了線的風箏在北京城飄著,生活壓力大山般壓下來,差點把我碾碎。在回鄉火車上,望著盒飯干咽口水,滿心惶恐絕望,是軍委的這位同志帶著熱忱善意,宛如日光穿破陰霾,遞來盒飯,附贈點燃理想火苗的金句。打從那時起,我就在心底立誓,一定要在這條奮斗路上咬牙往前,不辜負您恩情。”
“如今站在這兒,受著軍委各位領導同志夸贊,我清楚這絕非單給我一人的褒獎,是對無數沖鋒陷陣、浴血拼搏戰友們的認可。我眼前像過電影似的,浮現出血戰‘破曉’時,隊友並肩突擊、無懼生死的堅毅臉龐;閃現‘急流灘頭’,突擊隊員決絕赴險、用身軀鋪就凱旋路的壯烈身姿。是他們的英勇無畏、壯烈犧牲,才把我‘推’到這兒。”
“軍委領導同志們戰略謀劃像北極星,穩穩照亮前行航道;尤其是當時送我盒飯的那位軍委同志,給了我您的貼心關懷,給了我最初思想啟蒙。軍委對我這份夸贊于我是千鈞重擔,我會化作沖鋒動力,攥緊它,像握緊鋼槍。往後訓練場上,我跟戰士們一起摸爬滾打,戰術動作親身示範,戰略布局反復推敲;戰場上,我鐵定打頭陣,如獵豹出擊,沖在最前,嚇破敵膽。”
“我願把自己從頭到腳、從始至終,毫無保留獻給這份偉大事業,化身一顆永不松勁的螺絲釘,牢牢嵌進運轉機器,找準位置,死磕到底。甭管前路多少荊棘坎坷、艱難險阻,我絕不後退半步。帶著這份榮耀職責,攜手諸位同志,朝著勝利曙光全力沖刺,直至摘取最終勝利果實,讓咱們部隊旗幟插遍全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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