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冰雪正被一名站姿如古松扎根的中年女人壓制得節節敗退。
她的長發被汗水浸透貼在臉頰上，素白的道服早已沾滿塵土。
右臉頰有一塊明顯的淤青，嘴角還掛著血絲。
“注意下盤！”中年女人厲聲喝道，一記掃腿將冰雪絆倒在地。
冰雪悶哼一聲，卻立刻咬牙爬起，擺出防御姿態。
楚辰靠在廊柱上靜靜觀察。
這個平時有些不正經的女僕，此刻眼中燃燒著他從未見過的戰意，她每一次被擊倒都迅速爬起，動作雖然生澀卻帶著驚人的韌性。
道場內部的構造古樸而考究。
挑高的木質橫梁上懸掛著幾盞青銅古燈，牆壁上掛著歷代宗師的畫像。
地面鋪著特殊的青岡木地板，踩上去有種奇妙的彈性。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青銅香爐，裊裊青煙筆直上升，在離地三米處突然散開，形成蓮花狀的煙雲。
“呼吸要配合動作。”中年女人突然變招，手掌如刀劈向冰雪頸側。
冰雪倉促格擋，卻被震得連退數步，後背重重撞在訓練場邊的柱子上。
楚辰不自覺地皺眉。
這女人好生強悍，力量技巧幾乎直接拉滿，果然是個高手。
“再來！”冰雪抹去嘴角血跡，眼神倔強得令人心驚。
庭院東南角的竹制水渠發出清脆的流水聲，與遠處隱約的鐘鳴形成奇妙的和聲。
楚辰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與這自然韻律同步，生活積累的疲憊正被一點點沖刷殆盡。
“這位先生是來參觀還是修行？”
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辰轉身，看到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哦……我是來見朋友的。”楚辰微微頷首。
正被摔在地上的冰雪聞言一愣，抬頭看清是楚辰後，臉色變得有些意外。
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連身上的灰塵都忘了拍打。
“楚少爺！”
“您怎麼來了？”
“哦……”楚辰語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听說修行傳統武術這一塊對身體有好處，想來見識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玄清道長突然將拂塵搭在楚辰肩上，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對著楚辰開口道︰“修行之人，首重心境，既然來了，就把世俗紛擾暫且放下吧。”
“剛才你且言，也是不假，反正總是對身體有好處就是，至于……你所想的那種，不如修行一段時間方可知曉。”
“哦！那我試試吧。”楚辰有些尷尬，這是被看出心中想的什麼了？
果然老人就是精。
“冰雪，你帶著你這位朋友先看看吧，順便給他介紹介紹。”
“收個友情價便可。”
說完這句話，老者徑直離開，也不再多言。
楚辰心中生疑，這他剛來還沒說行不行呢，難道體驗時間都沒有直接開始收錢？
臥槽，這麼黑？
“那個……我爺爺說話就這樣，反正友情價也不多，就幾十萬而已，楚少爺要是出不起的話，可以向小姐開口。”
楚辰︰？？？
不是，你認真的嗎？
奪少？
你這真不是殺熟嗎？
“這里是你家的？剛才那是你爺爺？”
楚辰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轉移話題問道。
“是啊，怎麼了？”
冰雪一臉天真，似乎並不覺得有些不妥。
“你這麼有錢竟然還給別人做女僕？”楚辰忽然間覺得自己和個小丑一樣。
感情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比自己有錢，有些人還是裝出來的窮。
在這之前，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冰雪這女人竟然還有一家道館繼承，位置這麼好，而且這建築……特麼依山傍水，要是發展旅游業的話，他都不敢想能賺多少。
“哦……給小姐做女僕有什麼不好的嗎？工作時間短，工資又高，而且我前輩之前也是女僕啊，不過是給夫人做的女僕，她是從姬家退休下來的。”
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一旁正在休息的那個中年女人。
“還有這里有什麼好的，有道館又不代表我有錢，我很窮的，你沒發現這里都沒有什麼人來嗎？”
“今年若是真的算下來的話，只有你一個學員。”冰雪眼神古怪的看著眼前的楚辰。
楚辰抽了抽嘴，“敢情你們一年不開單，開單吃一年是吧？”
“友情價都幾十萬，要是換做正常的價我都不敢想。”
真是奇葩，怪不得沒什麼人來，真黑。
“楚少爺不會出不起這錢吧？”冰雪忽然變得審視起來。
“小姐知道您來這里嗎？”
“她……”
楚辰話語一頓，當然是不知道了，開玩笑，提升自己的事情怎麼能當面說。
“沒關系，我算是看出來了，可你為什麼不去找中醫而跑來這里？”
“我不是虛，你胡扯些什麼，我需要看中醫嗎？我需要的是提升自己，懂嗎？是那種已經到極限之後突破自己的那種，你懂我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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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我舉個例子，本來就是那麼大的池子，但是每天都需要放水，本來是夠用的，但是某一天需求量多了，不是倒塌導致容積變少，是需要開拓，是那種，明白嗎？”
“這種情況看中醫有用嗎？”
冰雪瞬間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受到了污染，這什麼跟什麼啊？
這理論從何處而來的。
算了，反正有冤大頭來送錢，她也不好阻止不是。
“行吧，我管你什麼什麼，先交錢吧，友情價收個二十五萬。”
“二十五萬？”楚辰嘴角抽搐。
這家伙真是張口就來啊。
“不行，能不能先送我一兩天，畢竟我也要看看效果不是？”
“楚少爺是沒錢嗎？”冰雪審視。
“不，我總不能真當冤大頭給你爺爺送錢吧？而且你這里有典例？我想問問…”
冰雪走到一旁將自己的衣服口袋中的手機掏了出來。
“真是可惜，我以為楚少爺有很多零花錢來著，算了，我親自問問小姐吧！”
臥槽？
這女人是在威脅自己嗎？
“等等，等等，我付錢，我有錢。”
“就算我付錢，萬一最後沒用怎麼辦？”楚辰動作忽然停滯。
“哦……你收獲了一具更強的身體難道還不行嗎？”冰雪解釋道。
“你難道不想凌駕眾人之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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