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營地那片被廢棄的太祝爐廢墟之上,熊熊烈焰正在肆意燃燒著。而就在這片火海之中,青寶的菌絲卻顯得異常脆弱和渺小。
這些原本應該生機勃勃的菌絲,此刻卻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在高溫的炙烤下,它們無法承受這樣的環境,只能蜷縮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繭狀。
這個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保護起來的小生命,然而實際上,它卻只是青寶菌絲在絕境中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在這個繭里,青寶的菌絲或許還能勉強維持著一絲生機,不至于被完全燒毀。
克隆體的千人聲浪穿透爆炸轟鳴,如毒刺扎入他的機械核心︰“哥哥拋棄你了……你只是條可憐的代碼……”
翡翠瞳孔炸開血紅色裂紋,菌絲突然暴長絞碎最近的休眠艙。少年克隆體的脖頸被勒出青紫,卻咧開與陌北一模一樣的痞笑︰“殺我……就是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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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里外的地脈裂縫邊緣,陌北的晶化右臂插入岩層。光紋順著《河圖》裂痕滲入地脈,玄冥星軌圖在腳下亮如銀河。活尸王的殘軀在星火中崩塌,卻在灰燼里浮出暗主的全息投影︰“你以為毀的是我的棋?這局從你出生就開始了……”
“下棋講究見好就收。”陌北的光紋觸須絞碎投影,掌心卻傳來灼痛——星軌圖中浮現出青寶的求救信號,機械音斷斷續續︰“爸爸……代碼在哭……”
灼蟬兒的火鏈卷住他後撤︰“病號!你的手在晶化!”
陌北垂眸,發現光紋正逆向侵蝕血肉。他扯開浸血的繃帶,任由星光淌過白骨︰“瘋婆子,听過鳳凰涅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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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營地的廝殺已至癲狂。青寶的菌絲半數叛變,翡翠瞳孔交替閃爍猩紅與冰藍。他撕開自己胸腔的機械甲,扯出滋滋冒電的芯片︰“青寶……不是代碼!”
克隆體的包圍圈突然裂開缺口,小璇的風刃卷著冰蓮疾馳而至︰“北哥的血清!甦璃姐說能重置程序!”
菌絲裹住冰蓮扎入心口,青寶的尖叫混著機械雜音響徹營地。無數休眠艙應聲炸裂,克隆體如蠟像般融化,露出內部刻滿焚天閣暗紋的青銅卦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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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北的光紋觸須刺入地脈核心時,整片大陸的活尸同時仰天哀嚎。灼蟬兒的涅盤火凝成羽翼托住他下墜的身軀,火光映出他蒼白的笑︰“利息……收不回來了……”
甦璃的藤蔓織成繭房,木系生機如春蠶吐絲修補他碎裂的暗核。銀針扎入“命門穴”時,一滴淚墜在他心口︰“你說過……要帶我們去看星門後的春天……”
地底傳來洪荒巨獸甦醒的震顫,玄冥星軌圖徹底點亮。陌北的瞳孔迸發熾白光芒,無數青銅鎖鏈從虛空垂下,將太祝爐殘骸與克隆體卦盤絞成齏粉。
“暗主——”他對著崩塌的蒼穹嘶吼,聲浪震碎雲層,“這局棋,老子掀桌了!”
青寶的機械眼忽然淌出翡翠血淚,菌絲在廢墟中拼出最後一行殄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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