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寶抱著西瓜皮啃得滿臉汁水時,陌北手臂上的藤蔓突然開叉了。
"別動!"甦璃按著他胳膊下針,"這藤分叉的方向不對,怎麼往骨頭縫里鑽?"
陌北疼得直抽氣︰"輕點兒!昨天這玩意還幫我抽飛三個活尸..."話沒說完,藤蔓突然竄出去纏住路過的張濤,把人倒吊在籃球架上晃悠。
體育場里笑成一片。雙胞胎兄弟起哄喊著"再來一個",妞妞拿著粉筆在地上記數︰"陌叔叔今天吊了八個人啦!"
"出息了啊。"甦璃憋著笑挑出藤蔓里的黑刺,"都能自動捆人了。"
變故發生在午飯時間。林小梅掀開煮著野菜湯的鐵桶,突然尖叫著後退——湯里漂著十幾顆眼珠子,正咕嚕嚕轉著盯人。陌北一勺下去撈起半顆喪尸腦袋,牙縫里還卡著菜葉。
"是藤蔓!"大明指著通風口尖叫。
纏在排風扇上的藤蔓滲出黏液,正把喪尸殘骸往湯鍋里運。陌北抄起斧頭要砍,藤條突然炸開青銅色的花苞,噴出嗆人的花粉。
"閉氣!"甦璃甩出銀針扎中藤蔓根部,"這玩意被尸血喂變異了!"
整面牆的藤蔓瘋狂扭動,把體育場抽得啪啪響。陌北手臂青筋暴起,突然感覺有股熱流順著血管往掌心涌。他鬼使神差地打了個響指,藤蔓瞬間蔫巴成麻繩。
"牛逼啊陌哥!"張濤頂著滿腦袋花粉鼓掌,"你這異能還能聲控?"
甦璃卻盯著陌北發青的指尖︰"你剛才...是不是听見什麼聲音?"
陌北沒敢說真話。那聲響指根本不是他主動打的,分明有股力量扯著他的神經,像是有人拽著看不見的線。
傍晚巡邏時怪事更多。妞妞的粉筆畫突然成真——她上午畫在牆上的烤雞,晚上真有個喪尸拎著燒雞在附近轉悠。雙胞胎兄弟的籃球卡在藤蔓里,扯出來時裹著件帶血的白大褂,兜里還揣著沒拆封的巧克力。
"見鬼了..."林小梅翻著白大褂胸牌,"這衣服是市醫院精神科主任的,離這兒二十多公里呢!"
青寶突然焦躁地啃手指。陌北發現小喪尸的牙齒開始脫落,新長出的牙床泛著青銅色。更詭異的是他手臂的藤蔓紋身,這會兒正跟青寶的呼吸同步閃爍。
後半夜輪到陌北守倉庫。他正數著蛋白粉罐子,藤蔓突然自發纏成吊床,把他甩到貨架頂上。三個黑影撬鎖溜進來,手電光掃過裝消炎藥的紙箱。
"逮著了!"陌北剛跳下來就後悔了——領頭的是個穿瑜伽褲的妹子,手里攥著把美工刀抖成篩子。
"別、別過來!"妹子帶著哭腔,"我們就拿點止疼片..."
地上還癱著個發燒的老太太,褲腿滲著黑血。陌北蹲下檢查傷口,發現是被活尸抓的︰"這傷兩天了?怎麼挺過來的?"
"喂了她這個..."妹子哆嗦著掏出個青銅色蘑菇,"在舊貨市場挖的..."
甦璃聞訊趕來時,藤蔓正自發纏住老太太的傷腿。陌北手臂紋身燙得嚇人,眼前的畫面突然分裂——他看見老太太血管里有黑蟲在爬,藤蔓根須正順著毛孔往里鑽。
"按住她!"陌北抄起菜刀斬斷藤蔓。
黑血噴濺在貨架上,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洞。老太太突然睜眼,瞳孔縮成兩道豎線,指甲暴漲抓向最近的妞妞。陌北下意識甩出藤蔓纏人,卻听見" 嚓"脆響——
藤蔓上結的西瓜炸了。
黏糊糊的果肉糊了喪尸滿臉,老太太突然僵住,腐爛的皮肉像蠟油般融化。甦璃趁機扎針封住她七竅,轉頭瞪陌北︰"你往西瓜里灌了什麼?"
"真不是我!"陌北看著滿地西瓜碎片,"這瓜自己長的!"
瑜伽褲妹子突然尖叫。她手里的青銅蘑菇正在發芽,菌絲鑽進皮膚形成血管狀紋路。陌北剛要上前,藤蔓突然自發纏住妹子手腕,把蘑菇連皮帶肉扯了下來。
"你這藤蔓..."甦璃眯起眼,"好像會自己挑食?"
第二天體育場出了新規矩︰禁止投喂陌北。孩子們把藤蔓結的西瓜當保齡球玩,大明一球砸中圍牆外的喪尸,炸開的汁液居然讓活尸原地跳起了廣場舞。
"牛逼!西瓜炸彈!"張濤帶著人瘋狂收瓜,"陌哥再結幾個,咱們去清街!"
陌北躺在吊床上裝死。他胳膊上的藤蔓紋身又多了條分叉,現在連腳踝都開始發癢。青寶爬過來啃他鞋帶,新長的尖牙在帆布上戳出小洞。
"別啃了..."陌北拎起小喪尸,"再咬真把你炖了。"
青寶突然咧嘴笑出滿口青銅牙︰"爸...爸..."
全場寂靜。甦璃的銀針掉在地上,妞妞的粉筆折成兩截。陌北手一抖把小喪尸摔進藤蔓堆,枝條瞬間織成搖籃輕輕搖晃。
"完了。"張濤啃著西瓜喃喃道,"這他媽是喜當爹啊..."
夜深人靜時,陌北盯著自己發光的胳膊發呆。藤蔓在月光下結出個新西瓜,表面浮現出人臉輪廓,仔細看竟像鎖龍井底那具女尸。
甦璃抱著熟睡的青寶靠過來︰"你覺不覺得,這些藤蔓在學我們?"
"學什麼?"
"學怎麼當人。"她指著巡邏的藤蔓,"昨天它們還只會抽喪尸,今天已經會幫林姐晾衣服了。"
陌北突然抓住她手腕︰"你听!"
藤蔓牆外傳來規律的敲擊聲,三長兩短。月光照亮柏油馬路,幾十個喪尸排著整齊隊列,最前面的老頭活尸掛著導盲杖,脖子上的听診器泛著銅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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