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半山別墅的露台上，夕陽將維多利亞港染成金色。何家眾人圍坐在白色藤椅上，享受著初夏傍晚的微風。佣人們剛撤下下午茶的餐具，又端上了冰鎮檸檬水和新鮮果盤。
"哎喲，我們的棒梗少爺終于舍得從溫柔鄉里出來了？"尤鳳霞眼尖，第一個發現站在玻璃門邊躊躇的棒梗，立刻揚聲招呼。
棒梗穿著皺巴巴的t恤，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活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听到嫂子的調侃，他耳根瞬間紅透，磨磨蹭蹭地走到空位坐下。
"噗——"正在喝水的劉娟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棒梗，你這...昨晚做賊去了？"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年輕人身上，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傻柱笑得最夸張，拍著大腿前仰後合︰"我說棒梗，你嫂子給你介紹的那個小明星，是把你這二十五年的存貨一夜之間都榨干了吧？"
"柱哥！"棒梗羞惱地抓起抱枕砸過去，卻被傻柱靈活躲開。
婁曉娥抿嘴笑著，遞給棒梗一杯冰水︰"別理他們，先喝點水。那姑娘叫趙芝芝是吧？听說是個蒙新演員？"
"曉娥姐！怎麼連你也..."棒梗接過水杯，手指不安地摩挲著杯壁上的水珠。他偷偷抬眼，發現連一向嚴肅的劉嵐都掩著嘴笑，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尤鳳霞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哎呀，我們棒梗長大了呢。我記得去年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還說什麼"事業為重"，結果一見著小明星，立馬原形畢露。"
"嫂子！"棒梗急得直跺腳，突然眼珠一轉，"柱哥，你別光笑話我。媽可跟我說過，你二十七歲那會兒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要不是鳳霞嫂子可憐你..."
"嘿！你小子！"傻柱作勢要打，被尤鳳霞一把拉住。
"老公，他說的沒錯啊。"尤鳳霞眨眨眼，轉向眾人，"你們是不知道，當年相親時，這傻柱子緊張得把茶水灑了自己一褲子，還硬說是下雨滴水，那屋里硬下出了雨來。"
婁曉娥接茬︰"我知道！那天他穿著那條濕漉漉的褲子，硬是坐了兩個小時不敢動，回家後大腿都捂出痱子了！"
露台上再次爆發出笑聲。傻柱撓撓頭，不但不惱，反而得意地摟住妻子︰"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專一！要不是當初那麼純情，能追到我們鳳霞這麼漂亮的媳婦嗎？"
尤鳳霞嬌嗔地拍了他一下，臉上卻洋溢著幸福。這對夫妻的互動讓氣氛更加溫馨。
笑聲漸歇，婁曉娥輕輕咳嗽一聲，轉向棒梗︰"好了，不逗你了。正事辦得怎麼樣？建築設計師和技術人員都聯系好了嗎？"
棒梗如蒙大赦，趕緊正色道︰"都安排妥當了。這次聯系的三個設計師都是國際大獎得主，他們看了我們的項目計劃很感興趣。技術人員也敲定了五位，其中兩位明天跟我一起飛四九城。"
"這麼快就走？"劉嵐有些意外，"不多陪陪你那小女朋友？"
棒梗的臉又紅了︰"嵐姐！什麼女朋友...就是...就是普通朋友吃個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在眾人促狹的目光中徹底敗下陣來，"好吧，我承認對她有好感...但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就是送她回家，在她家樓下聊到凌晨而已..."
"哦∼"眾人異口同聲地拖長音調，臉上寫滿了"誰信啊"。
傻柱擠眉弄眼︰"聊到凌晨？聊什麼能聊出兩個黑眼圈？聊人生理想啊？"
"真的！"棒梗急得站起來，"她家樓下蚊子特別多，我一晚上都在打蚊子！"
這個解釋讓眾人笑得前仰後合。連一向穩重的婁曉娥都笑得抹眼淚︰"好好好，我們信你。不過棒梗啊，你也該正經談個戀愛了。"
尤鳳霞立刻來了精神︰"要不要嫂子再給你介紹幾個？我們何氏影業就是影星多，漂亮姑娘多，又漂亮又懂事。以咱們何家的地位，她們巴不得..."
"別別別！"棒梗連連擺手，像在驅趕什麼可怕的東西，"要是讓爸媽知道我在香港亂來，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這句話讓尤鳳霞突然安靜下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劉娟敏銳地注意到，輕聲問︰"鳳霞，怎麼了？"
尤鳳霞擺擺手︰"沒什麼，就是想起...上次爸來香港考察時，我也給他安排過一個女明星..."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露台上頓時安靜得能听見遠處的海浪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連棒梗都忘了害羞。
"你...給爸安排女明星？"傻柱的聲音都變調了。
尤鳳霞懊惱地捂住臉︰"我當時不是想著爸一個人在酒店無聊嘛...就找了個最當紅的，悄悄送他房間去了..."
"然後呢？"眾人異口同聲。
"然後..."尤鳳霞放下手，表情復雜，"爸跟人家聊了半小時茶道，就把人客客氣氣送走了。第二天見到我時，那眼神...我到現在想起來都腳趾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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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後，婁曉娥第一個笑出聲來，接著所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只有棒梗後怕地拍拍胸口︰"你看吧，咱們家老爺子多厲害。我可不敢亂來。"
笑聲中，婁曉娥擦了擦眼角，正色道︰"棒梗，你明天先回去也好。媽打電話來說，這次爸六十大壽辦得很隆重，要把全家人都叫回去。你先回去幫忙準備準備。"
棒梗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都是姐姐、姐夫在操心，我得早點回去幫忙，就剩咱們這邊一大幫人。"
"我們這邊手續麻煩。"婁曉娥嘆了口氣，"要以投資考察和探親的名義申請，光文件就有一摞。估計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辦好。"
劉娟補充道︰"這次回去的人多，光我們幾個加上孩子就有十多個。曉娥姐已經在準備護照和簽證了。"
尤鳳霞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棒梗，你回去記得去看看四合院收拾得怎麼樣了。小媽會找人打掃了，但壽宴要用的東西還得你想細點點。"
"放心吧嫂子。"棒梗拍拍胸脯，"我都列好清單了。從餐具到裝飾，一樣不落。"
婁曉娥︰"我們這麼多人，還有不方便露面的，就不回大院住了，我們包下中興酒樓兩屋，到時，擺酒也在那里……。"
眾人七嘴八舌地交代著注意事項，棒梗一一記下。夕陽已經完全沉入海平面，別墅的燈光自動亮起，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溫馨。
第二天一早，棒梗拖著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口，身後跟著兩位西裝革履的外籍建築師。婁曉娥細心地檢查著他的行李︰"給爸媽帶的禮物都裝好了嗎？"
"裝好了，都在這個箱子里。"棒梗指了指其中一個行李箱，"給爸的雪茄和給媽的珍珠項鏈，還有給孩子們帶的東西都在。"
尤鳳霞匆匆從樓上下來，塞給他一個小盒子︰"差點忘了，這個給你那個"普通朋友"。"她狡黠地眨眨眼，"就說是你送的。"
棒梗打開一看，是條精致的銀手鏈，頓時手足無措︰"嫂子！這..."
"拿著吧。"尤鳳霞捏捏他的臉，"男孩子要主動點。不過記住啊，認真交往可以，亂來可不行。"
劉娟也走過來，遞上一個文件袋︰"這是設計圖紙的最終版，千萬別弄丟了。"
眾人一一告別，棒梗坐進車里，透過車窗揮手。車子緩緩駛離別墅時，他看見傻柱摟著尤鳳霞的肩膀，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尤鳳霞笑得花枝亂顫；婁曉娥正在和劉娟核對清單；劉嵐則追著幾個孩子滿院子跑。
這個熱鬧溫馨的畫面讓棒梗心里暖暖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鏈，想起昨晚和趙芝芝在星光下的談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與此同時，別墅里的女人們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婁曉娥在書房整理著一摞護照和申請材料；尤鳳霞和劉嵐則準備出門大肆采購；劉娟在廚房指導佣人們制作何大清最愛吃的點心，準備帶回四九城。
"曉娥姐，"尤鳳霞一邊涂口紅一邊問，"你說爸這次大壽，會不會宣布什麼重要決定啊？"
婁曉娥頭也不抬地繼續填寫表格︰"應當會，爸早說過，要把家族生意整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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