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四合院的老槐樹,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韓春明拎著他那個裝著幾件古董標本的舊皮箱,剛跨進中院的門檻,就听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喲,這不是韓春明嗎?多少年沒見了!"
韓春明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梳著時髦三七分頭的年輕人站在西廂房門口,正沖他微笑。那笑容里還帶著幾分兒時的狡黠,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已經大不相同。
"賈梗?"韓春明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快步上前,"真是你!听說你去國外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剛下飛機。"棒梗拍了拍韓春明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透著一股子自信。
兩人站在院子里寒暄了幾句,韓春明這才說明來意——他是受何叔之托,來給他家兩個孫子何明曦、何明晨傳授些古董鑒定的基礎知識。
"噢,來教傻哥家的兩個孩子呀?"棒梗驚訝地挑了挑眉,"噢,我記得咱們一塊玩時你就說找了個老師。"
"時間過得真快。"韓春明感慨道,"你這一走就是六年,院里變化可大了。"
棒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我把徐大茂家的雞放出來,你和程建軍在院外接應的事兒嗎?"
韓春明一听,頓時笑出了聲︰"怎麼不記得!我和程建軍拿到軋鋼廠外面那片空地烤,叫你你也沒去……。"
兩人回憶著童年趣事,笑得前仰後合。笑過之後,棒梗的表情漸漸認真起來︰"說起來,你和建軍後來都去清河村下鄉了?"
"嗯,還有蔡曉麗、甦萌他們,我們一批去的。"韓春明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現在想想,那段日子雖然苦,但也挺充實的。"
棒梗聞言,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他想起當年何大清為他安排的出國之路,讓他免去了下鄉的艱辛。一時間,更增加了對何大清這位繼父的感激。
"春明,今天上午有空嗎?"棒梗突然提議,"我想去清河村看看你們當年待著的地方,順便見見建軍他們。"
韓春明欣然同意︰"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沒回去了。不過怎麼去?坐公交得轉好幾趟車。"
棒梗神秘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正說著,閻解娣從後院款款走來。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的的確良襯衫,黑色長褲,襯得身材修長。一頭烏黑的長發扎成馬尾,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整個人散發著青春活力。
"棒梗,你沒事了?——"閻解娣話說到一半,看見韓春明,禮貌地點點頭,"韓同志也在啊。"
"解娣,你來得正好。"棒梗說︰"我和春明打算去清河村看望幾個老朋友,你要不要一起去?听說你明天也要回懷柔區委?"
閻解娣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清河村?離我們那兒倒是不遠..."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展顏一笑,"好啊,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
韓春明看著眼前這對璧人,心中暗自感嘆。棒梗出國六年,整個人脫胎換骨;閻解娣也從當年那個靦腆的小姑娘,出落成了落落大方的機關干部。只有自己,還在為生計奔波,靠著一點古董知識勉強糊口。
<國大吉普顯露出來。車身線條硬朗,雖然有些年頭,但保養得極好,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
"這是..."韓春明驚訝地瞪大了眼楮。
"我大伯早年從國外帶回來的,一直閑置著。"棒梗熟練地拉開車門,"我回來後才重新檢修了一下,現在跑得可歡了。"
閻解娣好奇地繞著車子轉了一圈,手指輕輕撫過引擎蓋上的金屬線條︰"真漂亮...我還沒坐過這樣的車呢。"
"那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棒梗紳士地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閻解娣臉上飛起一抹紅暈,輕聲道謝後坐了進去。
韓春明自覺地爬上了後排座位。車內空間寬敞,座椅是真皮的,散發著淡淡的皮革香。棒梗轉動鑰匙,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整個車身微微震動起來,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坐穩了!"棒梗掛擋松離合,吉普車平穩地駛出了四合院。
車子穿過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漸漸駛向郊外。閻解娣坐在副駕駛位上,不時偷瞄專注開車的棒梗。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線條。他修長的手指輕松地搭在方向盤上,手腕上戴著一塊銀色表帶的手表,表盤在陽光下閃爍著精致的光芒。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坐著他的車上下班該多好..."閻解娣不自覺地想著,隨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韓春明坐在後排,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思緒卻飄向了甦萌。"春明,前面怎麼走?"棒梗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哦,前面路口右轉,然後一直走就能看到清河村的路標了。"韓春明趕緊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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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鄉間小路,揚起一陣塵土。路兩邊的楊樹嘩嘩作響,田野里金黃的麥浪隨風起伏。閻解娣搖下車窗,讓帶著麥香的清風吹進車內,深深吸了一口氣。
"真舒服!比城里的空氣新鮮多了。"她感嘆道。
棒梗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喜歡的話,以後可以常來。"
閻解娣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她假裝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掩飾自己的慌亂︰"那...那得看有沒有人願意載我來啊。"
棒梗笑而不語,只是稍稍放慢了車速,讓清風能更溫柔地拂過她的面龐。
大約半小時後,吉普車駛入了清河村。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孩子正在玩耍,看到這輛罕見的汽車,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到了。"韓春明指著一排紅磚房,"那就是知青點,建軍他們應該在那。"
車子剛停穩,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從屋里走了出來。程建軍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頭發有些凌亂,他使勁眨眨眼楮,接著臉上流露出驚喜之色。
棒梗?我的天,真是你,你啥時回來的?"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車前,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楮。
棒梗熄火下車,張開雙臂給了程建軍一個擁抱︰"建軍,好久不見!"
程建軍激動得語無倫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隨後下車的閻解娣身上,頓時愣住了。
"這是閻解娣,我們院的,現在在懷柔區委工作。"韓春明介紹道,"解娣,這是程建軍,我和春明小時玩伙。"
閻解娣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你好,建軍同志。"
程建軍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她的指尖︰"你、你好!歡迎來清河村!"他的眼楮一直沒離開閻解娣的臉。
"別站著了,進屋說話吧。"韓春明拍了拍程建軍的肩膀。
幾人走進知青點的院子,程建軍忙前忙後地搬凳子倒水。棒梗環顧四周,牆上還貼著當年的獎狀和集體照,角落里堆著農具,一切都透著簡樸的生活氣息。
"你們現在都做什麼呢?"棒梗問道。
程建軍嘆了口氣︰"還能干啥,種地唄。我和蔡曉麗分在村里的生產隊,甦萌在小學教書。春明算是有本事的,他給村里辦了好多事,現在自由得很。"
正說著,蔡曉麗拎著一籃子蔬菜從外面回來,看到院子里的人,驚訝得差點把籃子掉在地上。
"賈梗!"她小跑過來,臉上洋溢著喜悅,"天哪,春明你怎找到賈梗了?"
韓春明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籃子︰"在大院見到了,他也是剛回來不久,就來看看你們啊。曉麗,這是閻解娣,棒梗的鄰居。"
蔡曉麗熱情地和閻解娣打招呼,但韓春明注意到,她的目光始終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眼神中的情愫讓他有些不自在。
"甦萌呢?"他轉移話題問道。
"這個點應該剛下課,應該馬上就能回來!"程建軍說著,還不忘給閻解娣添了杯茶。
不一會兒,甦萌回來了。甦萌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藏青色裙子,頭發扎成一個樸素的馬尾,但依然掩不住她的清麗氣質。看到韓春明,她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
"春明!"她快步走過來,隨即看到棒梗,驚訝地捂住嘴,"賈梗?你回來了?"
棒梗站起身,紳士地伸出手︰"甦萌,好久不見,你更漂亮了。"
甦萌笑著和他握手,然後自然地坐到了韓春明身邊的位置。韓春明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幾人聊得熱火朝天,不知不覺已近中午。程建軍突然站起來︰"今天這麼高興,我請大家去村里新開的清河飯店吃飯!"
韓春明連忙擺手︰"別,人是我帶來的,應該我請客。"
程建軍卻異常堅持︰"不行不行,你們遠道而來,我是東道主,必須我請!"他說著,眼楮不自覺地瞟向閻解娣。
棒梗看出端倪,笑著打圓場︰"這樣吧,咱們先過去,到時候再說。"
一行人走出知青點,來到棒梗的吉普車前。程建軍驚訝地繞著車子轉了一圈︰"這是你的車?"
"我大伯的,我借來開開。"棒梗謙虛地說,但眼中還是閃過一絲自豪。
分配座位時,甦萌和蔡曉麗自然地擠到了車的右側。韓春明剛要坐到副駕駛,卻被甦萌一把拉住,示意他坐在自己旁邊。車子啟動後,甦萌借著轉彎的慣性,悄悄靠近韓春明,手指在他腰間輕輕掐了一下。
韓春明心頭一熱,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寵溺。甦萌假裝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但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出賣了她的心情。
"棒梗,你開的車是你大伯單位的呀?"甦萌突然問道。
棒梗一邊專注地駕駛,一邊回答︰"不是,是私人的。"
副駕駛座上的閻解娣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思緒卻飄遠了。她幻想著每天上下班時,棒梗都能這樣開著車接送她,兩人在車里有說有笑...想到這里,她的臉頰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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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後排的蔡曉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看著韓春明和甦萌之間不言而喻的默契,眼神黯淡下來,默默地向車窗邊挪了挪,給他們留出更多空間。
清河飯店是村里新開的一家小餐館,雖然裝修簡單,但勝在干淨整潔。眾人落座時,甦萌毫不猶豫地挨著韓春明坐下,蔡曉麗猶豫了一下,選擇坐在甦萌旁邊。程建軍見狀,立刻機靈地拉著棒梗坐在一起,然後自己順勢坐到了閻解娣左側的位置。
"賈梗,喝點酒吧?"程建軍提議道。
棒梗搖搖頭︰"開車不能喝酒,咱們今天就以茶代酒吧。"
程建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殷勤地為閻解娣夾菜︰"嘗嘗這個紅燒肉,是店里的招牌菜。"
閻解娣禮貌地道謝,但注意力明顯更多地放在棒梗身上。她注意到棒梗用餐時的優雅舉止,與村里粗糙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卻又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席間,大家暢談各自的生活和未來規劃。棒梗分享著國外的見聞和對經濟發展的看法,言辭間流露出開闊的眼界和獨到的見解。
程建軍听得入神︰"可惜我們這些在鄉下的,哪有機會接觸這些啊。"
"機會總是有的。"棒梗鼓勵道,"等你們回城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韓春明感激地看了棒梗一眼,心中卻有些苦澀。同樣是年輕人,棒梗已經站在了更高的起點上,而他們還在為基本的生活掙扎。
飯後結賬時,棒梗不動聲色地掏出一沓鈔票和幾張全國糧票,搶先付了錢。程建軍還想爭搶,但看到那厚厚的一疊錢,頓時沒了底氣。
"這...這怎麼好意思..."他訕訕地說。
棒梗拍拍他的肩膀︰"咱們兄弟之間,計較這些干什麼。"
回程的路上,已是夕陽西下,將吉普車的影子拉得很長。閻解娣坐在副駕駛,看著棒梗被余暉鍍上金邊的側臉,心中泛起陣陣漣漪。韓春明和甦萌在後排十指相扣,享受著難得的親密時光。只有蔡曉麗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眼中含著無人察覺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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