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四合院跨院的新閣樓，秦京茹坐在桌旁，手里攥著何大清剛遞過來的機票，指節泛白。機票上"香江"兩個燙金大字刺得她眼楮發酸。
"京茹，考慮得怎麼樣了？"何大清端起茶杯，氤氳熱氣模糊了他銳利的眼神，"柱子那邊都安排好了，就等你過去。"
秦京茹低頭看著在自己腳邊爬來爬去的雙胞胎明遠和明 ，兩個小家伙正咿咿呀呀地搶一個布老虎。隔壁傳來雙胞胎兒子何明晨、何明曦的背書的聲，這些熟悉的聲音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牢牢縛在這方天地里。
"爸，我..."她嗓子發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機票邊緣，"我想還是先不去了。"
何大清放下茶杯，瓷器與紅木茶幾相踫，發出清脆的"叮"聲。這聲音讓秦京茹肩膀一顫，像是被驚著的小雀。
"說說原因。"何大清的聲音听不出喜怒。
秦京茹深吸一口氣，把在心頭翻騰了無數遍的話倒出來︰"孩子太小，明遠明 才周歲，離不了親娘。再說香江那地方..."她聲音低下去，"我听人說那邊講話像鳥叫，馬路窄得轉不過身，我...我怕給柱子哥添亂。"
房間里一時靜寂，只有兩個孩子嬉鬧的聲音。何大清忽然輕笑一聲，從太師椅上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
"京茹啊，你當我是老糊涂？"他望著院中那棵老棗樹，"什麼孩子小、怕添亂，都是托詞。你真正怕的，是見到柱子身邊那四個女人吧？"
秦京茹渾身一僵，眼眶瞬間紅了。這話像把刀子，直接剖開她精心包裹的心事。是啊，她怎麼敢去？尤鳳霞是喝過洋墨水的大小姐，婁曉娥出身商業世家，就連劉娟劉嵐現在都比她這鄉下丫頭見過世面。她去了算什麼？一個帶著四個拖油瓶的黃臉婆？
"爸，我..."
"抬起頭來。"何大清突然轉身，目光如炬，"你當我為什麼讓你去？就因為你是柱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指著牆上的結婚照，"當年在四合院和秦家村都擺了桌，全軋鋼廠和全秦家村的人都見證的婚事，誰能抹了去？"
秦京茹怔怔地望著公公，從沒見他如此激動過。何大清大步走到五斗櫃前，拉開抽屜取出一本相冊，"啪"地甩在桌上。
"你看看，這是上個月香江寄來的照片。"
照片上，何雨柱西裝革履站在游艇甲板上，左右分別挽著尤鳳霞和婁曉娥。兩個女人一紅一白，美艷不可方物。
"你以為她們真那麼和睦？"何大清問，"尤鳳霞掌控何氏集團半壁江山，婁曉娥手握婁氏商貿命脈，兩人在商場上都是女強人，唯獨在柱子面前裝姐妹情深。為什麼？就因為她們誰都沒那個名分！"
秦京茹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撫上照片中丈夫的臉。一年多不見，他眼角好像已經有了細紋，但笑容還是那麼熟悉。
"您是說..."
"我是說，"何大清一字一頓，"她們爭得頭破血流，最後贏家還是你秦京茹。為什麼？因為你是四個嫡子的娘！"他指指孩子們的方向，"這才是何家的根！"
窗外忽然傳來明 的哭聲，秦京茹條件反射要起身，卻被何大清按住肩膀。
"讓保姆去。"他朝外喊了聲，很快有腳步聲匆匆趕來。透過窗紗，能看到新來的李保姆熟練地抱起孩子哄著。
秦京茹緊繃的肩膀慢慢放松，卻听何大清又道︰"不過你說得對，現在確實不是去的時候。"
她愕然抬頭。
"你現在去，只會被那四個女人襯得像只丑小鴨。"何大清直白的話讓她臉上一陣燒灼，"所以我想了個法子。"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從明天起，你到市委辦來給我當秘書。"
"我？秘書？"秦京茹瞪大眼楮，"可我連初中都沒讀完..."
"所以才要學！"何大清敲著文件，"財務報告怎麼看，合同條款怎麼審，商業談判怎麼應對——這些我都會教你。等你能獨當一面了，再去香江，看誰還敢小瞧你！"
秦京茹胸口劇烈起伏，眼前浮現出尤鳳霞在電視上侃侃而談的畫面。那個永遠妝容精致、談吐優雅的女人，曾經是她午夜夢回時最深的恐懼。
"我...我能行嗎？"
何大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懷里掏出封信︰"柱子給你的，看看吧。"
信紙展開的瞬間，秦京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何雨柱的字跡躍入眼簾︰"京茹，香江的月亮沒有四合院的圓..."
信很短，多是家常話，但字里行間都是思念。最後一句寫著︰"孩子們還好嗎？告訴他們，爸爸在給他們建一座大城堡。"
"傻柱子..."秦京茹破涕為笑，抹著眼淚問，"爸，柱子哥在那邊到底做什麼？真像報紙上說的，整天花天酒地？"
何大清意味深長地笑了︰"你以為他真傻？"他壓低聲音，"婁曉娥和尤鳳霞都圍著他轉，他始終把正位給你留著，在香江上層圈子里也混得開，結交了大量人脈，京茹，柱子比你想象的聰明得多。"
秦京茹張大了嘴。在她印象里，丈夫永遠是個圍著灶台轉的廚子，最多會點人情世故的小聰明。
"所以，"何大清收起信件，"你願意學嗎？為了將來能真正站在柱子身邊？"
夕陽西斜，最後一縷金光穿過窗欞，正好落在秦京茹挺直的背脊上。她慢慢站起身，將那張機票輕輕放回茶幾。
"爸，我明天就跟你去昌平"
何大清露出滿意的笑容︰"明天八點來車接。"他頓了頓，"對了，我讓老周找了三個靠譜的保姆，一會你跟一大媽說一聲，讓她有事吩咐保姆就成。以後孩子的事你不用操心，專心學習。"
當晚，秦京茹把四個孩子哄睡後，獨自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女人眼角已有了細紋，皮膚也不復少女時的光潔。她打開抽屜，取出珍藏的雪花膏，輕輕抹在臉上。這是婁曉娥去年托人捎來的高級貨，她一直舍不得用。
"尤鳳霞，婁曉娥..."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你們等著。"
窗外，四合院的月光溫柔如水。而千里之外的香江，霓虹正照亮半邊天空。兩種光芒，終將在某一天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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