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火鍋店里空無一人,只有紅油鍋底咕嘟咕嘟冒著泡。司齊宴脫了西裝外套,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猙獰的舊傷疤。他正用漏勺撈著毛肚,動作熟練得不像個養尊處優的黑幫大佬。
傅星沅支著下巴看他,熱氣氤氳中那雙眼楮格外亮。“司先生親自伺候人,傳出去要嚇死多少小弟?”
“閉嘴。”司齊宴把燙得剛好的毛肚夾進他碗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玻璃窗上雨水蜿蜒,映著兩人模糊的倒影。傅星沅突然伸手,指尖擦過司齊宴的嘴角︰“沾到辣椒了。”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卻在下一秒被人攥住手腕。
司齊宴的眼神暗得嚇人︰“故意的?”
“您說呢?”傅星沅任由他握著,另一只手還在慢條斯理地涮鴨血。紅湯濺起來,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燙出個小紅點。
司齊宴立刻松開他,皺眉叫服務生拿冰塊。傅星沅卻笑出聲︰“原來司先生也會著急。”
冰塊裹在毛巾里遞過來,司齊宴抓著他的手按上去,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再笑今晚別想睡。”
傅星沅突然湊近,帶著火鍋味的呼吸拂過他耳際︰“那就不睡。”三個字說得又輕又慢,像羽毛搔過心尖。
司齊宴喉結滾動,猛地站起身拽他︰“回家。”
黑色邁巴赫在雨幕中疾馳。傅星沅靠在車窗上,看著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司齊宴的右手始終握著他的左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腕骨。
“合約已經燒了。”司齊宴突然說。
傅星沅轉頭看他︰“所以?”
“所以你現在可以愛我了。”這話從黑幫大佬嘴里說出來,竟帶著幾分笨拙的認真。
傅星沅心髒漏跳一拍。他沒想到司齊宴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更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個簡單的句子心跳加速。
“司先生。”他輕輕回握那只手,“您是不是忘了說什麼?”
司齊宴握方向盤的手一緊,半晌才憋出一句︰“回家再說。”
車停在別墅門口時,雨已經小了。司齊宴繞到副駕駛開門,卻見傅星沅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沾了水汽的襯衫貼在鎖骨上。
他彎腰把人抱起來,傅星沅順勢摟住他脖子,眼楮都沒睜︰“司先生體力真好。”
司齊宴咬他耳朵︰“待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好。”
臥室門被踢開的聲響驚醒了走廊的聲控燈。傅星沅被放在床上時,發梢的水珠滴在司齊宴手背上,涼得他一顫。
“冷?”司齊宴扯過被子裹住他,自己卻站在床邊沒動。暖黃的燈光下,他鋒利的輪廓都柔和了幾分。
傅星沅伸手拽他領帶︰“您不上來?”
司齊宴單膝跪在床沿,俯身時陰影籠罩下來。他盯著傅星沅看了很久,久到傅星沅以為他又要吻下來,卻听見一句很輕的︰
“我愛你。”
三個字說得生澀又鄭重,像是不習慣說情話的人突然交了心。傅星沅怔住了,他設想過很多種司齊宴表白的方式,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直白又笨拙。
他抬手撫上司齊宴的臉,掌心貼著那道疤︰“再說一遍。”
司齊宴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愛你。”這次聲音大了些,心跳震得傅星沅掌心發麻。
傅星沅突然笑起來,眼角微微發紅。他勾著司齊宴的脖子把人拉下來,在唇齒交纏間含糊地說︰“巧了,我也是。”
窗外雨聲漸歇,只剩屋檐滴水的聲音。司齊宴撐在他上方,突然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傅星沅想了想︰“可能是您第一次屈尊降貴給我煮醒酒湯的時候。”他指尖劃過司齊宴的眉骨,“也可能是更早,在您明明想抱我卻只說‘冷就多穿點’的時候。”
司齊宴低頭吻他,這次溫柔得不像話。唇分時他啞著嗓子說︰“我比你早。”
“嗯?”
“從你穿著我的襯衫在書房睡著那天。”司齊宴咬他鎖骨,“就想把你綁在身邊一輩子。”
傅星沅笑著躲他︰“這麼純情啊?”
司齊宴扣住他的腰︰“只對你。”
夜還很長。雨後的月光透過紗簾,在地上投下交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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