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臨川的呼吸明顯停滯了一瞬，他撐在傅星沅上方，深邃的眸子里映著窗外細碎的星光。
傅星沅能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指尖微微發顫，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手足無措。
"你..."祁臨川的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再說一遍？"
傅星沅輕笑，用戴著戒指的那只手撫上他的臉頰︰"我說，我們去拍結婚照。"
指尖順著輪廓滑到耳垂，輕輕捏了捏，"怎麼，祁總不願意？"
祁臨川捉住他作亂的手，低頭在那枚戒指上落下一個吻︰"想好了？"
"嗯。"傅星沅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想和你拍很多很多照片，掛滿整個家。"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祁臨川心底最柔軟的那道鎖。他俯身將人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傅星沅揉進骨血。
傅星沅在他懷里悶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卷著他後腦的發梢。
"什麼時候拍？"祁臨川的聲音悶在他頸窩。
"《時尚先生》拍完第二天怎麼樣？"傅星沅玩著他的衣領，"我查過了，那家工作室就在雜志社隔壁。"
祁臨川抬起頭，眉頭微蹙︰"你早就計劃好了？"
傅星沅眨眨眼，笑得像只偷到魚的小貓︰"上周就讓小林去預約了。"
他戳了戳祁臨川繃緊的嘴角，"驚喜嗎？"
祁臨川捉住他的手指輕咬一口︰"學壞了。"
夜色漸深，兩人擠在單人沙發里翻看工作室的樣片。傅星沅光腳踩在祁臨川膝上，時不時點評幾句︰"這張布景不錯...這套西裝太正式了..."
"要拍組休閑的。"祁臨川圈著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頭，"你穿白色最好看。"
傅星沅︰“那就听你的。"
祁臨川的唇擦過他耳廓，"真乖。"
這個姿勢讓傅星沅能清晰感受到身後人的心跳，平穩而有力。他忽然轉身，捧著祁臨川的臉認真道︰"要拍組居家風格的，就穿睡衣，在沙發上吃早餐那種。"
祁臨川眼中漾起笑意︰"還要在廚房，你做飯我搗亂。"
"陽台也要，你假裝給我讀劇本。"
"書房也得拍，你睡著了我偷親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要把未來幾十年的日常都定格在相片里。說到最後傅星沅笑倒在祁臨川懷里，眼角都沁出淚花。
祁臨川溫柔地拭去那滴淚珠，突然正色道︰"得找個好攝影師。"
"已經找好了。"傅星沅掏出手機，"就是拍《囚鳳》劇照的那個，你記得嗎？特別會抓拍眼神..."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祁臨川正用那種他再熟悉不過的眼神看著他——專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傅星沅喉結微動，下意識摸了摸無名指的戒指。
"怎麼了？"
祁臨川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在想我們的結婚照該怎麼擺。"
"就這樣。"傅星沅舉起交握的手，兩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什麼都不用加，這樣就很好。"
窗外，雲南的夜風輕輕掀起紗簾，星光灑落在相擁的身影上。
這一刻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誓言，因為他們早已把余生都寫進了彼此的眼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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