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商場內，灰塵在透過破碎天窗的陽光中漂浮。傅星沅和墨瀾淇無聲地穿行在貨架之間，軍用靴踩過碎玻璃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墨瀾淇單手拎著突擊步槍，另一只手搭在傅星沅腰上，指腹隔著戰術服摩挲那塊敏感的肌膚。
傅星沅懶得拍開他的手，只是側頭瞥了一眼︰“再摸就把你手指掰斷。”
墨瀾淇低笑，反而得寸進尺地捏了捏︰“你舍不得。”
傅星沅冷笑一聲，剛要動手，突然听到前方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放輕腳步，隱在陰影處觀察。
商場中央，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年輕男人。那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溫吞又無害。
傅星沅見到這人心中一頓︰‘這不是前世把墨瀾淇推到喪尸潮的那個主角受嗎？要不要先把他弄死，以防這人日後萬一覺醒前世記憶背刺我們?’
此時，眼鏡男的對面站著一個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異能者，手里死死攥著一袋食物。
“求求你了！”眼鏡男聲音哽咽，眼眶泛紅，“我們這些人沒有異能，根本活不下去！你就當行行好，把物資分給我們吧！”
異能者咬牙︰“這是我拼死找來的！”
“可你有異能啊！你還能再找！”眼鏡男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在商場里回蕩，“但你看看他們……”
他側身讓開，露出身後十幾個衣衫襤褸的普通人，有老人、婦女，甚至還有小孩。他們眼巴巴地看著那袋食物，眼神絕望又渴望。
“你就忍心看著他們餓死嗎？”眼鏡男聲音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末世里，人類不應該互相幫助嗎？”
異能者攥著袋子的手微微發抖，顯然被道德綁架得進退兩難。
陰影處，墨瀾淇嗤笑一聲。
“這人傻逼吧？”他貼著傅星沅的耳畔低語，呼吸噴在對方耳廓上，“亂世先死聖母不知道嗎？”
傅星沅盯著那個眼鏡男，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聖母可不會先死。”
墨瀾淇挑眉︰“嗯？”
“他之所以能成為聖母……”傅星沅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是靠踩著別人的血肉當上的。”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下一秒，眼鏡男突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我求你了！”他聲淚俱下，甚至開始磕頭，“救救他們吧！”
異能者終于崩潰了，顫抖著手把食物遞了出去︰“……拿去吧。”
眼鏡男立刻撲上去抱住那袋食物，臉上還掛著淚，嘴角卻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異變陡生！那群“可憐”的普通人突然暴起！老人從懷里掏出匕首，婦女一把扯住異能者的頭發，小孩甚至直接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啊！”異能者慘叫一聲，掙扎著想要反抗，卻被幾個人死死按在地上！
眼鏡男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笑容溫和︰“謝謝你的無私奉獻。”
他蹲下身，從異能者口袋里摸出最後一塊巧克力，塞進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放心，我們會好好利用你的異能的。”
異能者驚恐地瞪大眼楮︰“你們……要干什麼？！”
眼鏡男沒回答，只是揮了揮手。下一秒，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手里拿著一支針管，里面是詭異的綠色液體。
“最新研發的異能提取劑。”白大褂推了推眼鏡，聲音冰冷，“抽干你的血，我們就能制造出新的異能者。”
異能者瘋狂掙扎，卻被死死按住。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他發出淒厲的慘叫！
“砰！”
一聲槍響驟然劃破寂靜，白大褂的手腕被子彈貫穿，針管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猛地轉頭，就見墨瀾淇懶洋洋地倚在貨架旁，手里的槍口還冒著煙。傅星沅站在他身側，指尖纏繞著幾根細小的藤蔓，眼神冷得像冰。
眼鏡男臉色驟變，但很快又擠出笑容︰“兩位也是幸存者吧？要不要加入我們？我們可以共享……”
“閉嘴。”傅星沅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嘗嘗被藤蔓絞碎的滋味。”
眼鏡男的笑容僵在臉上，墨瀾淇吹了個口哨，槍口點了點那群“老弱婦孺”︰“演技不錯啊，專門坑傻子的？”
那群人此刻哪還有半點可憐樣？老人眼神陰鷙，婦女手里攥著刀，小孩嘴角還沾著血，活像一群惡鬼。
眼鏡男見偽裝被拆穿，終于撕下聖母面具，眼神陰冷︰“兩位，末世里各憑本事活著，沒必要多管閑事吧？”
傅星沅笑了，那笑容讓眼鏡男後背發涼。
“你說得對。”傅星沅緩緩抬手，藤蔓如毒蛇般從地面竄出，瞬間纏住眼鏡男的脖子，“所以，我殺你，也是各憑本事。”
傅星沅︰‘還是直接殺了吧！’
三分鐘後，商場中央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尸體。
墨瀾淇踢了踢眼鏡男的尸體，嗤笑︰“真以為裝聖母就能騙到所有人？”
傅星沅走到那個奄奄一息的異能者面前，垂眸看他︰“還能站起來嗎？”
異能者顫抖著點頭，傅星沅丟給他一瓶水和一包壓縮餅干︰“記住，末世里，心軟的人死得最快。”
異能者眼眶通紅，哽咽著道謝。墨瀾淇摟住傅星沅的腰，懶洋洋地問︰“現在去哪兒？”
傅星沅看了眼商場外漸暗的天色，淡淡道︰“回家。”
末世里，聖母不會先死。但偽善者，一定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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