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沅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敲擊著玻璃，目光落在庭院角落里那株徹底枯萎的玫瑰上。三天前它還在盛開，如今卻干癟發黑，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毒素侵蝕。
墨瀾淇從身後靠近，溫熱的手掌貼上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看什麼呢？”
“花死了。”傅星沅淡淡道。
墨瀾淇側頭親了親他的耳垂︰“明天讓人換新的。”
傅星沅沒說話，因為這不是換不換的問題。
最近的世界，正在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崩壞。
新聞里開始頻繁出現“不明原因植物枯萎”“動物異常行為”的報道，官方解釋是氣候異常或新型病毒，但傅星沅知道這是喪尸病毒的前兆。
墨瀾淇似乎也有所察覺，他不再只是單純地陪傅星沅訓練，而是主動研究起生存技能，甚至開始囤積物資。
某天晚上，傅星沅發現他在書房里翻閱軍事防御手冊，桌上還攤著一張手繪的安全屋加固圖紙。
“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傅星沅倚在門邊問。
墨瀾淇抬頭，眼神里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警覺︰“……就是覺得，該準備了。”
星沅靜靜看著他，忽然走過去，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嗯，是該準備了。”
喪尸病毒爆發前兩周，墨瀾淇帶傅星沅去見了他的私人軍火商。
地下倉庫里，成排的槍械、彈藥、冷兵器整齊陳列，墨瀾淇熟練地檢查著一把定制步槍，轉頭問傅星沅︰“喜歡哪個？”
傅星沅隨手拿起一把戰術匕首，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這把不錯。”
墨瀾淇笑了︰“就知道你會選這個。”
他走過來，從背後環住傅星沅，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做了幾個簡單的攻擊動作︰“姿勢要這樣，力道才能最大化。”
傅星沅任由他擺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你最近學得挺快。”
墨瀾淇低笑，呼吸噴在他耳畔︰“畢竟……得保護我家星星。”
喪尸病毒爆發前一周，傅星沅半夜醒來，發現墨瀾淇不在床上。
他起身，赤腳踩過柔軟的地毯，推開書房的門。墨瀾淇正坐在電腦前，屏幕藍光映在他緊繃的側臉上，眉頭緊鎖。
“怎麼了？”傅星沅問。
墨瀾淇猛地抬頭，迅速關閉頁面，但傅星沅還是瞥見了上面的內容︰《全球異常事件匯總》，《病毒傳播模型預測》，《生存物資清單》。
墨瀾淇站起身，走過來抱住他，聲音有些啞︰“……做了個噩夢。”
傅星沅沒拆穿他，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回去睡。”
墨瀾淇收緊手臂，像是怕他消失一樣︰“嗯。”
喪尸病毒爆發前一天，傅星沅站在安全屋的監控屏前，看著城市各個角落的實時畫面。
街道上，人群依舊熙熙攘攘，毫無察覺。但某些陰暗的巷子里，已經有搖搖晃晃的身影在游蕩。
墨瀾淇從背後抱住他，低聲問︰“……明天還出門嗎？”
傅星沅關掉屏幕，轉身吻了吻他的唇角︰“不出去了。”
墨瀾淇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好，那我們在家。”
“墨……瀾淇……”
“再叫。”
“墨瀾淇……！”
男人像是要把他的每一寸都刻進骨血里，他才俯身抱住他，吻去他眼角的濕意。
“睡吧。”他低聲說，“明天我守著你。”
凌晨三點十七分
城市的第一聲尖叫劃破夜空，傅星沅睜開眼，看向窗外遠處，火光沖天，警笛長鳴。
墨瀾淇已經醒了，正站在窗邊，背影緊繃。
傅星沅起身，走到他身旁，和他一起望向那座正在淪陷的城市。
墨瀾淇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開始了？”
傅星沅淡淡“嗯”了一聲。
墨瀾淇側頭看他，忽然笑了︰“不怕，我在。”
傅星沅回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我知道。”
喪尸病毒爆發︰第0天。
他們的末日，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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