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計劃要失敗,沈清墨口不擇言︰"你撒謊!我明明看見你們..."
"看見什麼?"傅星沅突然開口,聲音清亮,"沈同志這麼關心我們,不如直說?"
沈清墨一時語塞。這時,躲在人群後的張會計突然說︰"等等,前天晚上我查賬到深夜,明明看見沈知青在翻傅同志的行李!"
"我也看見了!"幾個村民紛紛附和。
形勢急轉直下。大隊長沉下臉︰"沈同志,請你解釋。"
在眾人逼視下,沈清墨的謊言如同紙屋般坍塌。他倉皇失措的樣子坐實了栽贓的罪名,最終在村民們的唾棄中被安排調往更偏遠的山村。
風波過後,厲承梟把傅星沅拉到僻靜處,粗糲的手指輕輕擦過他眼尾的淚痣︰"對不起,連累你了。"
傅星沅望進他深邃的眼楮,突然笑了︰"其實...你剛才說謊了對吧?那手帕..."
厲承梟耳根通紅,猛地將他摟進懷里︰"老子就是見不得別人踫你的東西!"
這個擁抱用力得幾乎讓人窒息,卻讓傅星沅听到了最動人的心跳聲。遠處,不知哪個眼尖的村民瞧見了這一幕,善意的哄笑在田野間傳開。
寒冬臘月里,生產隊的活計少了,村里人卻更愛往知青點湊。
傅星沅的屋里總是暖烘烘的,不僅因為厲承梟隔三差五就扛來新劈的柴火,更因為總有人變著法子給他送吃的——東家一碗腌菜,西家幾個紅薯,連村里最摳門的王婆子都舍得給他端來一碗豬油拌飯。
這天晌午,傅星沅正在屋里看書,木門突然被輕輕叩響。開門一看,村長家閨女春桃正站在門口,兩條烏黑的麻花辮垂在胸前,手里捧著個蓋著藍花布的竹籃。
"星沅哥..."春桃臉頰飛紅,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我娘烙了蔥花餅,讓我給你送些來。"
傅星沅剛要推辭,春桃已經麻利地掀開布巾。籃子里哪有什麼蔥花餅,分明是兩碗白米飯,上頭鋪著油亮的臘肉和煎得金黃的荷包蛋,在這年頭可是難得的精細吃食。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我特意給你做的!"春桃急得直跺腳,"你嘗嘗嘛,我天沒亮就起來..."
話音未落,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橫插進來,一把扣住竹籃。"他吃過了。"厲承梟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把光線擋得嚴嚴實實,黑著臉的樣子活像尊門神。
春桃嚇得後退半步,卻仍不死心︰"厲、厲大哥,這是我給星沅哥..."
"我說,他吃過了。"厲承梟一字一頓,聲音沉得嚇人。
見小姑娘眼眶都紅了,傅星沅連忙打圓場︰"春桃妹妹,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剛從大隊食堂回來,實在吃不下..."
春桃咬著嘴唇跑了,竹籃都沒顧上拿。厲承梟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突然把籃子往桌上一墩,震得碗筷叮當響。
"第幾個了?"他咬牙切齒地問。
傅星沅假裝沒听懂︰"什麼第幾個?"
"裝傻?"厲承梟一把將他按在牆上,灼熱的呼吸噴在他耳畔,"張家的餅,李家的糕,現在連村長家的丫頭都...你是不是非得把全村人都招來才甘心?"
傅星沅被他困在方寸之間,卻笑得眉眼彎彎︰"厲同志這是...吃醋了?"
"放屁!"厲承梟耳根通紅,手上力道卻不自覺放輕,"老子是怕你吃壞肚子!"
正說著,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厲承梟條件反射般把傅星沅往身後一拽,卻見是紅梅挎著個布包走來。見到屋里的情形,姑娘家"哎呀"一聲捂住眼楮,卻從指縫里偷看︰"我、我就是來拿前天落下的圍巾..."
厲承梟黑著臉去牆角取圍巾,紅梅卻趁機湊到傅星沅跟前,小聲道︰"星沅哥,厲大哥是不是對你..."話沒說完就被厲承梟提著衣領拎開。
"拿了就滾!"
紅梅咯咯笑著跑出門,老遠還能听見她的聲音︰"厲大哥惱羞成怒啦——"
屋里重歸寂靜,厲承梟盯著傅星沅水潤的唇瓣,喉結上下滾動。突然彎腰抄起那碗臘肉飯,惡狠狠道︰"這麼想吃別人做的飯?老子明天就學!"
傅星沅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拽住他衣角︰"可我就想吃你煮的糊粥怎麼辦?"
厲承梟呼吸一滯,粗糲的手指撫上他眼尾的淚痣︰"...老子早晚被你折騰死。"
窗外飄起今冬第一場雪,將那些竊竊私語與少年心事都裹進純白里。而在村尾的草垛後,沈清墨正陰著臉碾碎手中的煙蒂——他分明看見,厲承梟低頭時,傅星沅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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