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這孩子...雖然從小就對你愛的偏執，可他眼底的真心卻做不得假。"傅母抹了抹眼角，"他主動提出要娶你，說只有這樣，皇上才會放心。"
說到這里，傅母突然抓緊傅星沅的手︰"沅兒，娘看得出來，塵兒是真心待你。這些日子...你可有受委屈？"
傅星沅想起這些天厲塵對他的百般呵護，那個在外人面前冷峻威嚴的將軍，在他面前卻總是溫柔含笑。
夜里相擁而眠時，厲塵總喜歡把臉埋在他頸間，像個孩子般依賴；清晨醒來時，總能看見對方專注凝視的目光，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
"沒有..."傅星沅輕聲回答，耳尖微微發燙，"他...待我極好。"
傅母終于露出放心的笑容，正要再說什麼，遠處傳來腳步聲。厲塵和傅父一前一後走來，陽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
厲塵的目光一落在傅星沅身上就柔和下來，快步走到他身邊，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聊什麼呢？手這麼涼。"
傅父看著這一幕，嚴肅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溫和。他拍了拍厲塵的肩膀，對傅母使了個眼色。傅母會意，笑著招呼眾人回屋用茶。
回程的馬車上，傅星沅一直沉默不語。厲塵以為他累了，輕輕將人攬入懷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傅星沅閉上眼楮，听著耳邊有力的心跳聲，突然開口︰"厲塵..."
"嗯？"
"謝謝你。"傅星沅輕聲道，卻沒有解釋謝什麼。
厲塵低笑一聲，在他發頂落下一個吻︰"傻話。"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些。
馬車緩緩行駛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暮色漸沉時，將軍府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朱漆大門前。還未等車停穩，厲母身邊的老嬤嬤就迎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將軍和夫人可算回來了，老夫人從晌午就念叨著呢。"
厲塵先一步下車，轉身伸手去扶傅星沅。傅星沅自然地搭著他的手臂落地，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晃。兩人並肩穿過庭院，衣袂偶爾相觸，流露出不經意的親昵。
厲母站在廊下，見傅星沅面色紅潤，眼中含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她故意板著臉︰"這麼晚才回來，廚房熱了三回菜了。"目光卻不住地往傅星沅身上瞟，見他發間沾了片花瓣，伸手就替他拂去。
正廳里，厲父放下手中的兵書，目光在傅星沅身上停留片刻︰"路上可還順利？"
語氣雖淡，眼中卻帶著關切。自從傅星沅進門，這位嚴肅的老將軍就時常流露出這種生硬的溫柔。
"托父親的福，一切安好。"傅星沅恭敬地行禮，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家父讓帶給您的茶葉，說是今年新采的。"
厲父接過盒子，指尖在盒面上摩挲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傅星沅看在眼里，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晚膳時，厲母特意將傅星沅愛吃的幾樣菜擺在他面前。見他的筷子在某道菜上多停留了一瞬，立刻讓丫鬟把那道菜挪得更近些。
"嘗嘗這個筍尖，"厲母夾了一筷子放在他碗里，"莊子上今早剛送來的，鮮嫩得很。"
厲塵看著母親殷勤的樣子，忍不住打趣︰"母親這般偏心，兒子都要吃醋了。"
"你懂什麼，"厲母瞪他一眼，"沅兒身子單薄，得多補補。"說著又給傅星沅盛了碗湯，"這湯炖了四個時辰，最是滋補。"
飯後，厲父罕見地沒有立即回書房，反而留在廳里與他們閑話。說起朝中趣聞時，老將軍嚴肅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厲塵坐在傅星沅身側，時不時低聲與他耳語幾句，惹得傅星沅眼角微彎。
"時辰不早了，你們早些歇息。"厲母起身時，特意囑咐道︰"明日廚房準備了新式的點心，記得早些起來嘗嘗。"
回到院中，夜風送來陣陣花香。厲塵從身後環住傅星沅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今日累不累？"
傅星沅搖搖頭，放松地靠在他懷里。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相依的身影拉得很長。
厲塵輕輕吻了吻他的發頂，低聲道︰"父親母親都很喜歡你。"
這句話讓傅星沅心頭一暖。他轉身面對厲塵，在月光下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柔情。無需多言，一個眼神就足以道盡此刻的心意。
夜色漸深，寢室內燭火搖曳。厲塵為傅星沅解開發冠，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珍寶。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厲塵的手指穿行其間，忍不住贊嘆︰"卿卿的頭發真好。"
傅星沅耳根微熱，拍開他的手︰"別鬧，明日還要早起。"
厲塵低笑，將人打橫抱起︰"那更要早些安歇了。"
帷帳落下，遮住一室旖旎。窗外，一輪明月靜靜懸在枝頭，見證著這份日漸深厚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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