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他就會替她辦到。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心情，好像她偶爾的小任性，都是可以被他無限包容，全力滿足的。
就好像她再過分一些也無妨。
許意晚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認知到，自己在被寵愛著的事情。
他是如此珍重地看著她，把她當做世上不可或缺的珍寶。
如果說過去二十多年她像浮萍一樣，那麼如今算是終于有了家。
和往常一樣起來，褚酷酷早早地熬好了粥，還準備了一些送粥的配菜，是酸口的空心菜梗。
她以前沒吃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這麼弄的。
許意晚便問了句︰“這個在哪學的？”
褚酷酷思索了下，順便舀好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跟和你一起到來這個世界的那些人學的。”
啊，那些人啊。
那些仿佛和她不是同一個時間結點來的人。
實際上還不是同一個位面。
許意晚想起那些徘徊的人們，便隨意問了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褚酷酷︰“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他也不清楚這些人到來的緣由是什麼，他還有很多記憶都是空白的，迄今為止，他只知道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跟在她身邊。
許意晚點點頭，伸筷子夾了配菜送粥，她本身對別人就沒有多在意。
除了眼前的他以外，她這些年基本沒有在意的人了。
“好吃嗎這個？”褚酷酷問她。
許意晚點頭，微微一笑，“很好吃，味道剛剛好。”
她感覺家里像是多了一個大廚一樣，每天都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菜。
晚上的時候，他們去了屋頂，上面早被放置了兩把搖椅，還有一頂遮陽傘，不過這不礙著他們欣賞月色。
許意晚手上還拿著一把口琴，是在別墅里面翻找出來的，看著挺有意思的。
她沒吹過這種口琴，所以剛開始都是些怪音，幸好他給她找了相關的教學視頻，現在會吹個小星星和兩只老虎了。
本來她還有點小高興的。
但是被他在一旁各種鼓掌吹噓，還準備了大餐說慶祝她會吹曲子了之後，她就有點羞恥了。
只能是捂臉讓他別夸了……
這也太尷尬了。
雖然她小時候在做好某事時也希望那時負責教導的大人們能摸摸她的頭夸獎她，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現在她都不是小孩子。
怎麼說呢，還是會羞恥的。
……
夜色漫漫無邊，周圍很安靜，小院里的雞鴨已經熟睡，不會無端吵鬧，從前看一眼會覺得孤獨的天，現在看上去倒是讓人愉悅。
許意晚以前所在地方的天空沒有現在這麼美，被水沖刷過般干淨。
她慢慢地抿唇笑起來，神色卻是讓人愉悅的寧靜。
褚冰冰偏頭看著她，深沉的眼中夾雜著溫柔的愛意。
他的手微微抬起，然後落在她發上，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她也同時偏頭去瞧他，順勢在他手掌上輕輕蹭了下，像只嬌矜的貓兒。
“阿晚，我好喜歡你啊。”他說。
在這讓人迷醉的月色之下，他一點一點地吐露心聲。
那是只要她一出現就忍不住靠近的急切心情，渴望得到她的眷戀，渴望得到她的垂眸，渴望得到她的心。
或許她對于別人來說不特別，但是對他來說，她是世上最值得的珍寶。
“很喜歡，很喜歡，你啊。”他的聲音近乎于低喃，是那種讓人沉醉的嗓音，像是附在她耳邊說的甜蜜情話。
許意晚的臉貼在他的手掌上，順著心意閉上了眼楮，低低應著他的話，“嗯，我知道，我也是。”
他們的相遇，是最好的安排。
——
最近經常下雨，許意晚就很少出門了，大多時候都待在家里看書，或者看劇。
他也基本會陪在她身邊，跟著她一塊討論奇怪的劇情。
外邊的雨好像越來越大，天也黑沉沉的，屋里也只好開了燈。
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心有所感，往外邊看了眼。
透過那玻璃窗，她只能瞧見搖擺的小樹，還有亂吹的落葉，雨的聲音很大，幾乎讓她听不清電視里的人說話的聲音。
褚甜甜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沒有一句提醒。
她微微蹙眉，恍惚听見有人喚她的名字。
許意晚起身，茫然地往外走，門一打開就是狂風迎來，她忍不住閉上眼楮。
她用手掩著額頭下，眼皮慢慢撩開，朦朦朧朧地好像看見了院子里有個人影朝她走來。
“阿褚嗎？”
她的鼻尖小巧還微微泛著紅，縴長的睫毛上沾上了無意飄落進來的雨珠，看起來像哭過般，縴細又嬌弱。
“是。”
男人緩緩走到她面前，“先回屋去。”
他低頭看著她，神色讓她覺得非常熟悉，這是和她相處了一個多月的人。
許意晚心中明了，河流已然匯聚，這便是【他】。
她也早做好準備了。
而且面對他，她沒有半點感到陌生。
只不過——這人現在是一副落湯雞的模樣，看起來優雅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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