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壯膽子，大叔還道︰“我可是練過武的，像你這種，我一拳可以打好多個。”
陳大師︰“……”
見這幾人沉默，大叔又擼起袖子，把胳膊露出來，“我真沒騙你們，萬一要是我一個沒掌握好力道，你們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識相的趕緊離開這里，我可以當沒看見你們。”
陳大師︰“……”
趙延︰“……”
趙老爺子︰“……”
一個不知名的保鏢︰“……”
那他們要不要配合一下？
在陳大師的一通解釋之下，大叔總算相信了他們不是什麼壞人，畢竟誰做賊還帶個老爺子來的。
不過——樓道口處。
“人在哪呢？！”
“居然偷到我們這邊了，看我們不教訓一頓！”
“對對，先打一頓再拉去警察同志那！”
大叔尷尬地朝陳大師他們笑笑，“一起跳廣場舞的朋友，剛剛怕你們要動手，所以悄悄用手機叫人了。”
“……”
陳大師他們沉默了一陣。
怪不得剛剛這大叔的手一直放後頭。
這樣居然也能打字叫人……
還有，不是說一拳可以打很多個的嗎？
大叔這邊趕緊跟他的廣場舞朋友們解釋了一下，那些人還有點失落呢。
可惜了，打架的家伙都帶上了。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說是小林的舊識，但是小林可比你小好多，怎麼會跟你是舊識？”大叔擺擺手。
陳大師頓了下，“我要找的是一位姓林的老爺子，他的名諱是林嘯。”
大叔撓撓頭，“這里怎麼會……”
他住在這大概十年了，並未听說過有這人。
但方才跟上來廣場舞愛好者里面有個年紀看起來較大的高大爺卻想到了什麼，驚了一聲，“你們要找的是他啊。”
陳大師眼楮一亮，趕緊看過去，“是，您知道他現在何處？”
那高大爺臉上頓露痛惜之色，“他十幾年前就走了……”
當年他們還一起跳過廣場舞來著，可惜歲月不饒人啊。
陳大師︰“……”
怎、怎麼會？那一線生機又會在誰那里？
趙延也注意到陳大師的表情，心下疑慮，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帶他們來演這一出，然後再說救不了。
趙老爺子也看向陳大師，“大師……”
他這些年見過很多稀奇的事，自然不會懷疑這位陳大師，畢竟早年的時候就見過這陳大師的手段。
陳大師稍稍平復了心情，靈光一閃，轉而想到這大叔剛剛提的“小林”。
他問道︰“那不知你方才提到的小林又是？”
還沒等大叔說話，高大爺直接搶答了，“那是老林收養的孩子，讀書很聰明的，比我那小孫子……”
陳大師仿佛找到了希望，也許那小林繼承了衣缽，也許那就是一線生機。
他不免有些急促︰“不知他現在何處？”
但是高大爺就一臉疑惑了，“怎麼你們又要找小林？”
大爺上下打量他們，“我怎麼感覺你們……”
陳大師趕緊道︰“我手中有些東西本來約定好的要轉交給林老爺子的，誰知……唉，所以現在想交給他收養的孩子。”
高大爺還想再叨幾句，畢竟這幾人忽然跳出來出來說是舊識，這萬一要是……
此時樓道里卻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
“誒小林回來了。”有人道。
林惑抬眸，也看到了樓道那堆人。
高大爺跟他打了招呼，“小林啊，這有幾個人說是老林的舊識，還說要轉交東西給你。”
林惑應聲︰“高爺爺。”
他又和其他人點了點頭，喊了人。
他幼時被爺爺收養，這里的人也同樣待他很好，爺爺去世的時候，他還小，也同樣是這里的人顧著他。
他待這些人很尊敬，也很有晚輩的禮貌。
他越過人群看到了自己家門前站著的那幾人，眼神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讀書很厲害……說的原來是現在啊。
陳大師啞聲了，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怎麼看起來還是大學生？跟他徒弟一般年紀，這真的能幫到他們嗎？
而且——陳大師注意到林惑手上還拎著一袋青菜，這是剛剛買菜回來？
林惑此時也收回了目光，對高大爺說︰“爺爺以前跟我說過的，這些人的確是爺爺的舊識，有勞您費心了。”
他這番話把高大爺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林惑又看向其他人，“多謝你們照應，改日我送些水果上門。”
“那就不用了。”他們趕緊擺擺手。
不過也知道推脫不了，因為這孩子自小就是這般，他們買菜買肉的時候順帶給這孩子送點，隔天就收到這孩子送過來的水果……
高大爺跟林惑又叮囑了幾句之後，這才帶領著廣場舞的隊伍離去。
樓道里安靜了許多。
林惑緩步走到門前，趙先生身體仿佛不受控般往邊上讓了一下。
林惑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又偏頭看了下陳大師，“進來吧。”
他的嗓音清清冷冷的，仿佛和人隔著一層距離。
陳大師看他的姿態，心中卻是穩了下來，看樣子他知道他們今日會來……
是當年林老算到的？還是這位“小林”繼承了林老的衣缽，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林惑把剛剛買來的青菜放在廚房，又端來了幾杯茶水，姿態看著倒是平淡得很。
他們扶著趙老爺子坐下。
趙先生卻是忍不住打量了下周圍，這屋子也太小了吧，雖然說上來的時候已經猜到了……
陳大師將話醞釀了下，“……小林先生可看得出來我們的來意？”
林惑卻是沒接他的話茬，而是起身拿了一個筆記本，撕了一張紙下來，又拿了支筆，遞給趙老爺子。
“隨意寫一個字。”
他這是直奔主題了。
趙老看向陳大師，收到點頭的回應後這才拿起筆顫顫巍巍地寫了個“趙”字。
趙先生在旁邊看著一臉無語，怎麼連個樣子都不做？起碼用張貴點的紙吧？那筆記本怎麼看都是路邊小書店買的……
他心中不免忿忿，今日之後，定要讓人好好查清這些騙子！居然讓爺爺這般勞累。
想到爺爺，他心中又不免生出酸澀，明明前些日子爺爺的身體還是那般健壯，怎麼會一下子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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