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因為態度問題處理不當，傳出去了，那一個問責是根本跑不了的。
人民群眾在當時社會的地位，可是比他們這些國家干部要高的多。
尤其是廠里的工人們，如果本身沒有犯錯，就算是廠長也拿工人沒有辦法，有的甚至能指著領導干部的鼻子罵。
賈張氏一听，面前的這個領導，這是要賴賬呀！
嘴角一歪，直接忽略了站在一車間主任身後，瘋狂對自己打眼色的易中海，“撲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在易中海驚恐絕望的目光中，雙手奮力地拍打著地面，哭著嚎著耍起了無賴。
“你們那麼大一個廠，這是要逼死我們呀！我兒子在廠里辛辛苦苦工作，現在進了醫院，卻根本不管我們呀！”
“快來人呀！都來評評理呀！軋鋼廠欺負勞動人民了呀……”
賈張氏被易中海縱容包庇了那麼些年，雖然不識字，但是在大院里可是沒少從道德天尊那里學口號。
加上浮夸的動作和熟練的演技，不知情的還會以為遭遇了什麼呢∼
一車間主任听著賈張氏那胡攪蠻纏的要求，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點事實都不講，上來就以弱勢群體的姿態喊著討伐領導干部的口號，眼看著就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鬧。
車間主任望著路過的群眾陸陸續續圍了過來，著急的一個頭兩個大。
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盯著易中海，一字一句的說道︰“易中海！這是你徒弟的母親，這就是咱們廠培養出來的好工人！”
說罷，直接把爛攤子丟給了易中海，背著手走到了一旁。
語氣淡漠的開口道︰“你的徒弟你自己搞定，要不然，就別怪廠里翻臉，公事公辦、追究到底了！”
車間主任話里的威脅意味，易中海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賈東旭在車間里犯了什麼錯誤都是被易中海給用面子給壓了下來，車間主任礙于易中海的手藝，也願意賣給易中海這個面子。
但是現在可不是在車間里，而且賈張氏根本一點都不佔理。要不是擔心影響名聲，廠里恐怕根本就不會理會賈張氏。
眼看車間主任把黑鍋丟到了自己身上，易中海只能苦著臉接了過來。
心里門清，就算自己處理好了，在廠里的名聲風評也會變差。
想到這里，易中海整個人都不好了，望著大門口哭喊撒潑的賈張氏，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擰出水一樣。
“賈翠花！誰讓你來廠里鬧事兒的！趕緊給領導們道歉！你個老娘們瞎摻和什麼呀！麻溜兒回去照顧東旭去！”
易中海一點情面都沒有留，凌厲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賈張氏，話里的火氣噌噌直冒，暗示著賈張氏趕緊低頭認錯。
賈張氏也知道自己這下子是真的徹底得罪易中海了，就算有賈東旭在，也可能會跟自己翻臉。
可是不把錢搞到手，賈張氏是一萬個不甘心。
看到周邊圍過來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賈張氏心里莫名的多了幾分勇氣。
罵喊聲中氣十足，說的話也是越來越難听。
說到盡興處，更是直接把老賈也拉了出來，瘋狂鞭尸。
易中海一看賈張氏絲毫不搭理自己，心里一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把賈張氏從地上拉起來。
賈張氏原本在勞動改造場里，遭受了幾個月的欺辱和打罵，心理和情緒極度的扭曲壓抑。
現在有了徹底發泄的機會，賈張氏整個人都有些失控了。
尖酸刻薄的嘴里口吐芬芳，各種髒話是不要錢的往外說。
上到軋鋼廠廠長等一眾領導層，下到廠內的普通工人，全都被賈張氏炮轟了一遍，就連廠里看守倉庫的旺財，都沒有逃掉被問候的命運。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都不是傻子，看著軋鋼廠里那些保衛員臨危不亂的樣子，心里跟明鏡一樣。
在听完了賈張氏破口大罵中的信息之後，圍觀的人群紛紛投來了鄙夷的目光，一個上前幫腔的都沒有。
心里雖然看不起鬧事訛錢的賈張氏，但是該看的熱鬧還是要看的。圍觀的人一個走的都沒有，還越來越多。
來的早的，還會向新來的吃瓜群眾熱情的講述事情的真相，在收獲了一眾人的感嘆和唏噓之後，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趕緊閉嘴！別鬧了行嗎？你是真要把東旭的工作搞丟了才高興！趕緊起來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易中海憤恨的說著，從後背拉著賈張氏的胳膊，拼了命的想要把賈張氏拉起來。
失控亢奮狀態的賈張氏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听著背後訓斥的聲音和身上粗暴的拉扯，胡亂的在地上隨手一抓，轉身對著易中海的腦袋就打了過去。
易中海應聲跌倒在了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眼角一股熱流慢慢流了下來。
一只手抱著腦袋，顫巍巍的用手抹了抹臉頰上濕潤的熱流。
放在眼前一看，血紅一片，整節袖子都被浸染透了。
易中海呆呆的望著滿是血跡的衣服袖子，完全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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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圍觀群眾一看都見血了，一個個頓時驚呼不已，眼神都多了幾分興奮。
易中海掛了彩，車間主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保衛員們就趕緊跑了過去。
將發愣的易中海抬進屋里，立刻就去喊醫務室的人了。
郝仁開著車剛好回到廠里，看到軋鋼廠大門口被烏烏泱泱的人群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心里有些疑惑。
車子也開不進去了，便熄火下了車。
一身筆挺的軍裝加上身上壓迫感十足的氣勢，所有的吃瓜群眾都下意識的給郝仁讓出了一條通道。
走出人群，郝仁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撒潑打滾罵大街的賈張氏，大門里面還躺著一個易中海，一旁屋里的車間主任正在焦急對著電話說著什麼。
郝仁面無表情的抬腳走過去，靜靜的站在了一旁注視著幾個值班的保衛員。
幾人一瞅見郝仁的表情，就知道處長生氣了，一個個的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們是干什麼吃的！組織給你們提供了那麼優渥的條件，是讓你們來當少爺的嗎？”
尖銳的批評讓執勤的幾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羞愧的耷拉著腦袋，主動的承認了錯誤。
看了一眼地上的易中海，沒好氣的說道︰“事情結束了我再收拾你們！”
說完，便走過去一把從車間主任手里搶過了電話。
“李哥，我是阿仁。事情我來處理，你打電話通知一下派出所，讓他們派人過來接手。”
電話那頭的李懷德听到了郝仁的聲音，心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郝仁掛完電話，耳朵里听著賈張氏越來越響亮的叫罵聲，扭頭對著還在門口站著的幾個手下高喊。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麼呢！趕緊去把門口鬧事兒的潑婦給控制住！審訊之後交給派出所的同志，讓他們著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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