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四九城的十幾、二十出頭的小家伙兒們，更是到處搜集報紙，把郝仁的照片剪下來，當作自己的偶像。
有志向的，更是拿著照片跑到征兵處、武裝部，甚至是駐軍處，叫著喊著要當兵，建功立業，保衛祖國和平。
四九城的群眾們也收到了影響，一個個對身邊的陌生人群更關注了，整天看誰都疑神疑鬼的。
大街上出現了幾句外地口音，都有可能被當作嫌疑人盤問。
提前出現的朝陽群眾還真逮出了一批敵特和外國潛伏下來的情報人員，整個四九城的小老鼠們都風聲鶴唳的靜默了下來，連踫面都不敢，更別提進行什麼破壞行動。
一時間，四九城的治安陷入了詭異的安全之中，犯罪率斷崖式下跌。
紅星軋鋼廠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風聲，保衛處副處長要升職了，不滿22歲的正處級干部，工人們都只有仰望和羨慕。
至于嫉妒，基本沒幾個人會生出這樣的心思，畢竟，當一個人比你優秀的太多的時候，留給你的，只有仰望和崇拜。
郝仁這兩天可忙壞了，今天這一家報社想要采訪，明天那家單位想要請去演講，廠里的保衛工作自顧不暇，忙都忙不過來。
腳不沾地的郝仁，被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包括楊為民和身後的人。
周四的下午，剛在部隊里結束完模範青年演講的郝仁從軍車上下來，疲憊的松了松領口，往廠里面走去。
揉著眼眶，打著哈切，坐在軋鋼廠會議室里，參加全體領導干部工作會議。
楊為民坐在首位，听著二車間的主任就關于車間內部分車床技術升級的報告，漫不經的觀察著郝仁。
感官已經被加強了數倍的郝仁自然察覺到了從楊為民那傳來的窺伺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裝模作樣點頭應和，悄悄地打起盹兒來。
二車間主任報告完，楊為民接過話頭又重申了幾遍配合甦國專家技術援助工作的重要性，還給所有的車間主任們都立下了任務目標。
又扯著技術升級、車床改造、組織工人學習等話題，洋洋灑灑的說了十幾分鐘，听的下面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李副廠長，關于甦國專家們的生活後勤保障工作，你可要多上心呀！天氣越來越冷，一定要讓甦國的同志們吃飽穿暖，這樣才有力氣幫助咱們建設國家工業嘛！”
楊為民一臉嚴肅的把話題轉到了李懷德身上，關心的態度讓在座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李懷德。
“請楊廠長和諸位廠領導干部放心，我這里的後勤保障工作一切順利，保證不會出現紕漏，會讓每一名甦國的同志，都能生活好，保持工作的激情和態度。”
李懷德的態度也很堅決和明確，這兩天的辛苦付出廠里的眾人也都看到了。
這位李副廠長，為了這群甦國專家，連老莫里的廚師都請了過來，天天做甦餐，甦國的專家吃的住的都很滿意。
“還有關于甦國同志們的安全問題，郝副處長！你……郝副處長！現在在開會呢，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郝仁听著楊為民叫了一聲又一聲，直到李懷德輕輕推了推郝仁，這才揉著眼楮不知所措的環顧四周。
會議室里的眾人們，听著李懷德的笑聲，也都善意的笑了出來，沒有人心里有什麼不滿。
郝仁的以後能站多遠，這群人心里和明鏡一樣，都在想著怎麼和郝仁拉近關系，怎麼可能會和郝仁交惡。
郝仁也不惱，不好意思的扶著後腦勺致歉。
“不好意思啊楊廠長，還有各位領導們，我這幾天實在有點忙，這不，昨天晚上覺都沒睡好，又跑了一天。”
“沒事沒事！郝處長現在事務繁多，我們大家伙兒都能理解……”
眾人都散發著善意，十分通情達理的勸著郝仁多多注意，注意身體。
“郝副處長，梁處長辦理了病退，你作為保衛處一把手，現在該你表態了。”
郝仁立馬站起身來，表情嚴肅地注視著會議室里的眾人。
“我代表保衛處向廠里保證，堅決做好甦國專家們的安全保衛工作。我們安排了6個班組，24小時隨身保衛甦國同志們的安全，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安全問題。”
“好！李副廠長和郝副處長也都很有決心呀！既然如此，那我也表個態。”
“廠里這次的技術援助工作，如果生產問題上出現了拖後腿的情況，我負全部責任，接受組織上的所有處罰。”
李懷德和郝仁也都跟著闡明了態度，各自承擔起了責任。
楊為民听完，目光晦澀不明的波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宣布了散會。
雖然情緒波動很小，幾乎微不可察，但郝仁還是捕捉到了楊為民眼中的波瀾，想到張虎夜里和自己匯報的情報信息，嘆了口氣。
深夜，軋鋼廠後門，作為生產物料進出口，自然全天無休的忙碌著，不遠處的火車軌道時不時還有車輛經過。
渣滓庫房內，幾名身穿工人勞保服的壯漢圍坐在里面，一個個都用黑布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冷漠無情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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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寸頭壯漢點了點人數之後，低聲讓幾人腦袋湊到一塊兒嘀咕了起來。
“老三，情況怎麼樣？巡邏和值班時間信息都搞清楚了嗎？”
其中一名三角眼鷹勾鼻，面容陰狠的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赫然就是保衛處的地形圖，保衛處的執勤點和巡邏路線、換班時間頻率標記的清清楚楚。
“早就弄清楚了大哥，這群人連個暗哨都沒有，都是按照規定的時間進行換班，一群呆子。”
“不要小看了他們，保衛處的人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雖然這兩天沒什麼戰事，但我們可不能輕敵，老三你多摸摸底兒，絕對不能踫哨子！”
冷知識，踫哨子是指從事江湖黑道的人們的暗語，意思是在動手的時候被人踫上發現，吹響哨子就是被發現了。）
老三也知道規矩，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屑。
為首的大哥安排好各自的任務之後，伸手放在眾人中間，看著跟著自己出生入死十余年的兄弟，動情的說道。
“諸位兄弟，咱們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槍林彈雨闖了那麼多年，過下來的只剩下咱們兄弟9個。”
“那位老板已經承諾我們，等我們宰掉幾個肉豬，我們就能獲得明面上的身份，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到時候咱們都有工作，加上咱們積蓄，痛痛快快的活個幾十年。到時候成家立業，老婆孩子熱炕頭，也能過上做夢一樣的好日子了！”
圍著的幾人听著大哥的話，一個個神情激動的伸出手緊緊握在一起，暢想著以後生活在陽光下的瀟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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