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清脆的響指,白渺渺身後加速推進的水幕應聲潰散。
信使怪叫道︰“你怎麼能...這明明是王將親賜的力量!”
它又喚出兩面水鏡,一面橫亙在中間,另一面開在白渺渺腳底,企圖阻止晴明接近它。
“啪!啪!”
接連兩聲響指,兩面水鏡應聲潰散,證實了信使不能接受的事實。
商人從水鏡另一側出現,不是湊巧捕捉到水鏡的位置,而是直接奪取了它的控制權。
“哦,王將親賜的力量?”晴明先是一怔,隨後嘲笑道,“遠呂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真是笑死吾了。”
“遠呂智?是大蛇的名字嗎?”
“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大蛇欺騙我們能有什麼好處?”
信使一邊對話拖延時間,一邊積蓄力量,將傳送的目的地定為大蛇的居所。
眼前的商人不對勁,熟悉而又陌生,嘴里說著些不明所以的話,似乎窺見了大蛇不為人知的秘密。
妖怪組織首領中,大蛇是資歷最老的存在,其余幾個都誕生在大蛇之後,對王將的認知遠遠不及大蛇,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難道大蛇並不是要接引王將降臨?
不對,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它要將伊姆霍特普的異變告知其它首領。
信使拋掉雜念,空間水鏡在它體內展開,水鏡與它身體同樣透明無色,絕對能騙過伊姆霍特普。
“嘖嘖,你的小動作藏得不夠好啊,天秤崩!”
晴明輕輕咂嘴,單手掐訣,斥力于信使體內產生,撐開它的身體,直到將它撐成一個滾圓的氣球才作罷。
空間水鏡就懸浮在它身體正中央,但在斥力的阻礙下,這段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這一招你應該也不陌生吧。”
晴明食指大拇指捏成圈,舉到狐狸面具前,眼眸透過指圈凝視信使,宛如槍手通過瞄準鏡鎖定目標。
話音落下,白渺渺腳下的影子悄然分裂,一部分竄到信使身下稀薄的影子中。
下一刻,信使的身體僵硬在原地,仿佛是被抹上了一管固化劑。
“傀影之力!歐文的能力!你竟然還能施展它的能力!”信使駭然,大為震驚。
它們的能力千差萬別,沒有共同之處,商人憑什麼能施展它與政客的能力?
眼見白渺渺已經走到它臉上,信使的態度終于變了,它半是威脅,半是示弱道︰“伊姆霍特普,其他首領都知道俺去了哪,你是想背叛妖怪組織,承受幾位首領的怒火嗎?!”
“老師,政客,武夫的聯手?”晴明饒有興致,似乎是在期待這一刻,“那倒還有點意思。”
信使又道︰“根本不用聯手,只需要武夫一個即可!武夫的強大是壓倒性的,你不是沒有親身感受過,就是我們幾個綁在一起,也不是它的一合之敵。”
“吾可是太期待與武夫的踫面了。”
晴明舔了舔嘴唇,靈魂劇烈波動,久久不能停息,它產生了現在就殺掉信使的沖動。
武夫是它心心念念的存在,如果殺掉信使就能引武夫出來,它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老師比誰都清楚武夫的重要性,哪怕其它四個首領都死光了,武夫都不可能離開富士山。
想要見到武夫,它必須取得老師的信任。
晴明按捺下澎湃的心緒,它能騙得過信使,但絕對騙不過老師。
“飛空,好像你還少見識了一種能力?”
半透明的白狐鑽出白渺渺的身體,四腳踩住信使腫成氣球的身體。
“伊姆霍特普,你要篡改我的意識!”
氣球表面泛起漣漪,一波高過一波,信使劇烈掙扎之下,還真有了擺脫定身術的跡象。
但隨著白狐靈體融入氣球,銀輝撫平所有波瀾,信使最後的掙扎也化作無用功。
一分鐘後,靈體黯淡的白狐重新現身,篡改信使這樣的特殊異種的意識,耗費了晴明許多精神力。
“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好的。”
“王將的降臨準備到了哪一步了?”
“祭壇已經竣工,只等大蛇安排好祭品。”
“召喚儀式在那一日開啟?”
“因為伊姆霍特普缺席,暫時沒有進行商討。”
……
簡短的問話環節很快結束,晴明對現狀有了大概的了解。
“飛空,今天你見到了商人,確認了它還活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信使機械重復道︰“是的,今天我見到了商人,它還活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听見信使的回答後,晴明滿意地點了頭,狐狸耳朵一抖,解除了對信使的束縛。
“你可以走了。”
“是。”
信使就這麼昏昏沉沉地離開了。
晴明鑽回白渺渺體內,提醒道︰“徒兒,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汝兄可能起疑心了。”
白渺渺擔憂道︰“那個…師父,我們不管神宮真輝嗎?”
“管什麼管?她站錯了隊,就該承擔後果。”
“再說了,她皮糙肉厚,早就不是人類了,身體比汝兄的小跟班水野紗音還結實,頂多吃點苦頭罷了。”
晴明滿不在乎,篤定深海奪不走神宮真輝的命。
“我趕緊回去換衣服!”
更衣室內,白渺渺摘下面具,疊好巫女服,再藏進行李箱夾層內。
穿巫女服是為了隱藏身份,但她始一登場,就被神宮真輝認了出來,那這豈不是白費功夫?
與此同時,深海中的神宮真輝正拼命游動。
骨骼在高壓下咯吱作響,體內毛細血管爆裂,肌膚撕裂開一道道細長的口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她咬牙催動異能,深海的環境對她極其不利,只有微弱的火焰在她身後生成,炸開短暫的氣泡空腔,借助反作用力加速上浮。
心中早就將信使與商人咒罵了千百遍,兩個妖怪組織的首領爆發爭端,卻險些讓她成了海底冤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