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渺渺回復，電話就被白璃主動掛斷了。
白渺渺偏頭，向安倍晴明求助︰“怎麼辦？”
“現今的唯一解法，就是先穿上為師精心準備的見面禮。”晴明表示愛莫能助，反而提醒道，“徒兒，你也不想和你哥哥裸聊吧？”
幾乎是話音剛落，視頻通話請求就跳了出來。
“對了！”白渺渺眼楮發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師父，您不是精通變化之術嗎？”
“吾是半妖，變化乃天賦神通；汝為人類，從何談起？”晴明跳下她的肩頭，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鈴聲刺耳，敲打著白渺渺的心弦，催促著她快點接通電話。
無可奈何，她只能迅速套上巫女服，任由它大膽澀氣設計露出胸部兩側大片的雪白。
回旋鏢來得太快了。
換做幾天前，她強迫白璃穿上時，絕對想不到還有親身體驗的機會。
哥哥的詛咒真的應驗了。
“渺渺，你別笑！風水輪流轉，你也沒得跑！”
那一日，更衣室內，白璃咬牙切齒，對她施展詛咒。
有過幫白璃穿上的經驗，白渺渺手法熟練，不到30s就穿戴完畢。
也要歸功于沒有內搭，巫女服內部就是真空的，為她節約了不少時間。
雖然她更希望不節省這段時間。
白渺渺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她驚訝發現自己肺活量出奇地好。
深呼吸了足足十幾秒，竟然還留有余力，沒有到達極限，不得不提前泄氣。
“哥哥，你先去休息吧。”視頻接通後，白渺渺露出甜甜的笑容，像是一切正常，“我馬上就回來了。”
“唔，我睡不著。”白璃在鏡頭那頭皺眉，“你那邊好黑啊，什麼都看不見。”
“因為我在雲取山上，這里又沒有燈光，肯定什麼都看不見呀。”
白璃追問道︰“廣介他們呢？上山也不做足準備。”
“他們，他們就在後邊，我特意跑到角落里，才接的視頻電話。”
為了圓謊，白渺渺眼楮都不帶眨一下，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新川哲幾人在哪。
白璃繼續追問︰“哦，渺渺，你告訴我，那個都市傳說到底是什麼？”
她很費解，一向安分守己的妹妹，為什麼會大半夜專門跑到荒郊野嶺去？
這個都市傳說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
“那個都市傳說呀？”
“嗯，就是每個月下旬第一天的零時，雲取山半山腰上的鳥居會開始通往神域的通道，里面的狐神會實現拜訪者一個心願。”
為了提高置信度，白渺渺特意舉著手機，走到石階盡頭，將廢棄鳥居展示給白璃看。
“有收獲嗎？”
白渺渺嘴唇微嘟，裝作委屈生氣，小聲道︰“沒有，午夜12點一過，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分明是在把你當日本人整！”
白璃叮囑道︰“早點回來休息，雲取山夜里挺冷的，待久了小心受涼。”
“那，哥哥再見！”白渺渺揮手與白璃告別。
總算是勉強應付過去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回家前換一身衣服，就當做這一切都無事發生。
白渺渺長舒一口氣，只是氣息悠長，綿綿不絕，怎麼也吐不盡。
掛斷前最後一刻，白璃突然把臉湊近屏幕︰
“等等！”
“渺渺，你穿的什麼衣服？”
“沒，沒有呀，就是今天早上出門穿的衣服呀？”白渺渺強裝鎮定，試圖蒙混過關，“我這邊太黑了，哥哥你可能看花眼了，我先掛了……”
“那手機鏡頭拉遠，讓我再確認一眼。”
白璃終于發現了貓膩，白渺渺手機鏡頭呈仰角，只能照見她脖子以上的部位。
視頻通話時，這樣的死亡視角可不多見。
在白璃的再三要求下，白渺渺艱難轉動手腕，一點一點地將手機鏡頭拉遠。
瞬間，她精心偽裝的假象暴露無遺。
“嘶——好眼熟的感覺，這——這不就是那天跳神樂舞，我穿的那件巫女服！”
深夜的雲取山又格外寂靜，開了免提的手機聲音賊大，白璃的聲音在半山腰回蕩，仿佛是要向這片天地宣布這件事。
白渺渺面紅耳赤，握著手機的右手顫抖不已，手機邊緣都被捏出肉眼可見的形變。
如果周圍有人，手機大概會被她直接捏爆。
“嗯~~嗯，渺渺你穿起來比我漂亮多了。”
“我就說嘛，這種巫女服只有胸部撐起來才好看，像我這樣的蘿莉身材就不適合走澀氣路線。”
白璃嘖嘖稱贊，還不忘給出專業銳評。
“哥哥，可以了嗎？”白渺渺聲音細若蚊吶，羞恥地懇求。
“可以了，可以了。”
白璃滿意點頭，自家妹妹穿起來，比外面的庸脂俗粉好看一百倍。
“不過為什麼換巫女服？”
“因為傳說必須穿指定的巫女服才有效…”
“那為什麼不換回去？”
“原來的，原來的衣服被狐狸叼走了！”
“啊，還有這種事？那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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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渺慌忙掛斷電話，再讓白璃刨根問底式地追問下去，她遲早會有答不上來，自相矛盾的時候。
當電話掛斷，安倍晴明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
“徒兒，是時候該走了。”
“按照你剛才的對話，吾已篡改那三名保鏢的記憶，無需擔心露餡。”
這樣的話，最後的漏洞也被堵上。
“謝謝師父。”白渺渺收拾心緒，隨安倍晴明前行。
前路一片漆黑，她的雙目卻迅速適應，隱約發現了昏迷的新川哲等人。
“在徹底鏟除王將降臨之禍前，吾將暫居汝之體內，傳授汝力量運用之法。”
“師父，在那之後，您好像沒有去處了？”
她已經知道，安倍晴明只余魂魄，無法獨活于世。
天下雖大，卻似乎無它容身之地。
“當然是回歸吾之肉身，說起來，有個老朋友對吾之肉身胡作非為，害得吾有家不能歸。”
“但也不能全部怪罪于它，當年是吾背棄承諾，臨陣倒戈在先……唉，千年之後，是敵非友矣。”
晴明聲音低沉，追憶起往昔崢嶸歲月。
它落到這般田地，絕非是肉身大限已至這麼簡單。
……
“老妹該不會是被什麼變態盯上了吧？”
“那地方鳥不拉屎的，他有沒有可能安裝隱藏式攝像頭，偷拍我妹妹的照片，再帶回去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白璃自言自語，揣測白渺渺遭遇的一切。
“統子，你怎麼看？”
伊卡洛斯實話直說︰“您的妹妹被一只小狐狸盯上了，如果您硬要說它是變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如此。”
它說過，要幫安倍晴明圓夢，自然不能讓其倒在第一步。
白璃放心道︰“統子，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新聞學的魅力，在這一刻展現的淋灕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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