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神者’......你來這里想干什麼?”艾瑞巴斯•維恩問道。
張由看著他的眼楮,非常的平靜,並非裝出的鎮定,而是發自內心的從容。
而且,他對自己的敵意不大,但應該和維奧萊特醫生沒關系。
如果維奧萊特提前通知過他自己會來,他就不會問出這種多此一舉的問題......
雖然暫且不清楚怎麼回事,但維奧萊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們......包括艾瑞巴斯•維恩在內,並不想和自己牽扯過多。
張由看不出他身上有“惡意”。
想了想,他還是將維奧萊特給他的“信物”,一個漂亮的藍色蝴蝶頭飾,拿了出來。
艾瑞巴斯•維恩看見頭飾的瞬間愣了一下,像是陷入某種回憶,單手接過來,細細撫摸。
“我和維奧萊特談過了,我只要‘鑰匙’,至于你們想干什麼,我不會干涉。”
張由面無表情的說道,聲音毫無起伏。
艾瑞巴斯•維恩撫摸著蝴蝶頭飾,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一般,舉在頭頂看了看,道︰
“維奧萊特她.....哎,算了,我知道了。”
他收起蝴蝶發飾,看向張由,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拿‘鑰匙’。”
說完,朝身後走去。
張由跟著離開。
走廊里依舊很黑,可能是由于這座神廟歷史已久的緣故,許多照明的設施都已老舊破損,無法使用。
再加上‘鏡湖’的進入條件和保密需要,進來的人不是很多,神廟又很大。
所以艾瑞巴斯•維恩並沒有全部修繕,只維護了部分常用地帶,其他地方就放著不怎麼管了。
他是個醫生,實用主義者,不喜歡做沒用的面子工程。
也不喜歡在不需要的地方下功夫。
艾瑞巴斯•維恩和張由的速度都不快,時不時還會停下了,因為神廟里可不止有他們,還有其他的神降會高層。
需要避開他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路上,艾瑞巴斯•維恩怕張由心急,解釋道︰
“‘鑰匙’我放在會議室的後面,你拿到後直接離開這里,不要停留。我會跟手下的人說,他們不會阻攔你。當然,我們也不會幫你。”
張由沒有反駁,只是問道︰“你們到底在這里干什麼。”
艾瑞巴斯•維恩笑了笑,說︰“你是叫張由,對吧。張由先生,你相信......命運嗎?”
張由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向他。
艾瑞巴斯•維恩像是頗有興趣一般,繼續說︰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能夠去往未來,你會同意嗎?”
“‘藍色隻果’的力量有這麼強嗎?”張由反問道。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藍色隻果”,但也能根據其衍生物,推測出一二。
其能力的本質並非“治愈”,而是“改變物體的狀態”。
張由能利用“藍色”的力量,讓部分物體回到過去。
但艾瑞巴斯•維恩所說的“去往未來的狀態”,他並不知道。
而且,本質上這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事,因為未來不是注定的。
且不說能不能做到,就算艾瑞巴斯•維恩真能將其利用到這種程度,也難以實現。
因為做到這種事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整個世界都穿越到未來的狀態”,其所需要的能量,會是一個根本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張由不覺得“藍色隻果”有這麼夸張的力量。
艾瑞巴斯•維恩听到“藍色隻果”這個詞語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
“也對,使者應該告訴過你。”
接著,像是看出了張由的疑問,解釋道︰
“‘藍色隻果’沒有力量,它的力量強弱取決于‘媒介’。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們確實沒有足以撬動整個世界的‘媒介’。但讓整個‘鏡湖’去往未來狀態的‘媒介’,還是有的。”
“那又有什麼意義?”
艾瑞巴斯•維恩笑了笑,道︰
“有意義。‘鏡湖’這片地域非常特殊,我是和維奧萊特約會時偶然發現的。這里由于某種原因,游離于新世界之外,會隨機和‘相匹配’的地區連接。”
“如果依靠‘藍色隻果’的力量將其轉換到我們想要的未來狀態,當‘鏡湖’下一次連接時,我們就會去往想要的那個未來。”
張由轉過頭,道︰“這不過是你的臆想,你是在賭。”
張由語氣平靜,並非是潑冷水,而是極度理性思考過後的結果。
艾瑞巴斯•維恩的“計劃”過于離譜,甚至于實現方式也沒有什麼可靠的保證,完全就是賭博。
邏輯上講得通,確實有這個可能。
不過不是說邏輯成立,就一定會發生。
艾瑞巴斯•維恩沒有否認,笑了笑︰“對,不過我不喜歡‘賭博’這個詞,還是換做‘實驗’吧,這樣好听一點。”
張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艾瑞巴斯•維恩道︰“我們也沒什麼辦法。神降會內部已經......我,我們對h先生本人沒有意見,但對他的理念和想法並不認同......”
“什麼意思。”
艾瑞巴斯•維恩一邊走一邊思考,緩緩說道︰“你知道‘神降儀式’嗎?”
“使者和我說過,在大教堂的那個,對吧。”
艾瑞巴斯•維恩點點頭,“對,那個地方最早是使者發現的,神降會也是因此而誕生。我們最早一批聚集在此的教徒,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行動,完成‘神降儀式’,讓真正的神降臨世界。”
“這種事情可以辦到嗎。”
艾瑞巴斯•維恩愣了一下,剛想反駁,但又不知該如何說,有些低落,
“我不知道......我們最開始的‘儀式’失敗了,然後,h先生就來了。他重整了神降會,並把教會帶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最後,甚至更改了‘大教堂’壁畫上所刻畫的儀式過程......”
“我...還有一些神降會的老成員認可他為神降會做出的貢獻,但並不能認可他的新儀式......太賭了,大教堂無法再次承受失敗帶來的沖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