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森伯蘭在中層區的最內層,是中層區最為\"昂貴\"的地段,生活感受也是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通行的道路寬敞,設施全面,居民稀少,車輛的行駛異常通暢,甚至限速都比其他地區高不少。
的士緩緩停下,靠在諾森伯蘭公園街邊。
可能是因為科技的原因,這邊的士開的很快,但停下、啟動時卻沒有眩暈感,比起地球那邊舒服多了。
司機也很有效率,不一會,便抵達了目的地。
司機看了眼計價表,“先生,您已經到達目的地。本次行程費用共計113達克利,請您確認一下。”
張由拿出手機,結賬後,跟著張德春一起下車。
“感謝您的惠顧。”
下了車後,眼前坐落著一座巨型公園,門口由巨大的白色雕刻大理石構成,兩側擺放著轉基因花朵,散發出奇異而又清新的味道。
似乎有種鎮定心神的功效。
就連張德春這種性格暴躁的人,在吸入後都變得平靜了不少,就連髒話都不怎麼說了。
張德春看著眼前的公園,撓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去療養院嗎,怎麼來公園了?”
“銀橡樹療養中心就在公園里面。”
“啊?真奇葩啊。”
張由沒有理會,默默的朝里面走去。
諾森伯蘭公園的道路是由石磚鋪成,寬敞大氣,兩側種植了各式各樣的奇特樹木,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氣味,不知為何,從剛進入這里開始,張德春就感覺到有種心神寧靜的感覺。
張由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一眼就辨別出這些東西的\"真相\"。
兩側草地上種植的這些樹木,是某種有著鎮靜心神功能的植物,是專門培育出來的種類。
一是為了來療養院的\"患者\"能保持平靜,二來呢,則是來這里散步的居民能舒緩緊張的心情。
中層區生活的人,似乎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愜意,他們同樣面臨著許多壓力。和底層的\"生存壓力\"不同,他們更害怕的是自身階級的滑落。
畢竟,在\"聖耶若寧城\",除了頂層的貴族外,沒人能保證自己的明天會怎麼樣。
在某種層面上,他們的焦慮感其實比底層更強。
畢竟,和那些一無所有的人不同,正因為有所“失去”,所以才變得更為謹慎。
公園很大,但來往的游客卻不多,有跑步的,有散步的,也有路邊遛狗的,不管在外面怎麼樣,至少在公園里,他們顯得很愜意。
走過漫長的街道,經過數個繞彎後,很快,張由就來到了目的地。
\"銀橡樹療養中心\"。
然而,當兩人靠近時,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只見,那所謂的\"銀橡樹療養中心\"早已破敗,白色的石制牆壁上布滿裂痕,藤蔓覆蓋,窗邊鋪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沒人來過的痕跡。
“搞什麼啊,這是那座療養院?”張德春狐疑的抬起頭,確認名字沒錯後,靠近又看了幾眼。
張由的手指掃過兩側鐵欄桿上的灰塵,捻了一下,確實是很久之前的。
這座療養院的等級很高,張由本來想在網上預約,可沒想到這家療養院居然沒有網上預約服務。
如今來現場才知道原因......
張德春抓著頭頂那層薄薄的頭發,十分疑惑,就在這時,突然,旁邊草坪的不遠處,一個癱靠在椅子上的老人,緩緩開口道︰“你們...是來...看病的?”
“啊?!你是誰,我們找這里的工作人員有事要問,你知道什麼嗎!”
“這里...兩年前就....關門了,在...那個\"男人\"......來了之...後。咳...咳。”躺在靠椅上的老頭皮膚完全松弛,牙齒都掉光了,頭上僅剩幾根稀疏的白發,年紀看上去不小了。
“誰?那個男人是誰?”張德春不滿的問道。
張由沉默低頭,據他所知,這家精神療養院的經營狀況應該是不錯的,畢竟,中層區有精神壓力的人可不在少數,而\"銀橡樹療養中心\"的口碑很不錯,收費也不低,想來不太可能是正常關門的。
老頭緩緩道︰“那是一個...很神秘的男人,他身旁還帶了一個小姑娘...年紀比你們要大一些......”
張德春听完心髒一揪,大喊道︰“難道是張汐姐?!媽的!那個男的是誰,長什麼樣,去哪里了?!”
老頭沒有回復他,只是露出傻傻的笑,癱坐在椅子上,任憑張德春如何咆哮,也不予理會。
張由沉默片刻,緩緩走上前,他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散發著濃濃的死氣,“這里每天路過那麼多人,你怎麼會記得兩年前來過只來過一次的人。”
說到這,張德春也回過神來,抓著老頭的衣領質問。
老頭卻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道︰“那,那是一個很神秘,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我忘不掉......”
“什麼玩意?!他長什麼樣子!”
“他......我..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他,穿著的西裝...很貴,身材...挺拔,他的牙齒...很白,很整潔。笑容就像...\"惡魔\"一樣迷人。”老頭露出沉迷的表情,說到那笑容二字時,忍不住發出笑聲。
“他身上...有種令人陶醉的氣息......那是...\"權力\"的味道。”老頭抬頭望著天,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接著,不管張德春如何逼問,他都不再有任何反應,只是如同尸體一般任由張德春擺布。
張由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老頭,對方說的是實話,思想也沒有被控制的痕跡。
不過,張由感覺到,老頭說的所謂\"權力\",絕對不是\"官職\"或是\"地位\"這麼簡單的東西......
最後,張由把張德春攔了下來,“別管他,先進去。”
“嘁!”張德春無奈,只好先跟著張由朝療養院里走去。
打開塵封已久的玻璃門,夾住的灰塵落下,猝不及防之下,弄得張德春一陣咳嗽。
“咳,咳!該死,這地方到底多久沒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