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新民指著沈愛國，臉色青紫，氣的說不出話來。
姜武是他招進來的，塞到後勤倉庫，目的就是為了在李懷德的小團體中，釘入一枚釘子。
誰知道，這個姜武一點都不爭氣，哪怕有自己在後面給予支持，但是，卻啥成績也沒做出來。楊新民還沒少給他暗地里擦屁股。
李新民身為紅星軋鋼廠廠長，雖然目前軋鋼廠還沒有入了部委的眼，還沒有後世那種擴建。但也有三四千人的大廠了。他自然也是閱人無數。
從剛才姜武的表現來看，這次倉庫廢棄軸承，十有八九和他有關系。
這個混賬東西，連國家的東西都敢動，還有什麼是他干不出來的呢？當初自己也是瞎了眼，怎麼就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呢。
“楊廠長，先不要激動，你也知道，我自己就會醫術，而且，自認為醫術還可以。姜武他有沒有病，根本就瞞不住我的眼楮，我們接著往下看，一切自然會水落石出。”沈愛國給兩名保衛科的同志使了個眼色，便帶著眾人向何衛科辦公室。
所有人，剛剛坐下，杜子飛便推門而入了，當杜子飛一看辦公室內的情況，頓時尷尬不已，不好意思的︰“對不起，科長，我冒失了。”
“下次注意些就行了，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沈愛國瞪了杜子飛一眼，淡淡地說道。
一提這事，杜子飛便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
“嘿，科長，您還別說，您真是太神了，我帶著劉濤，秦剛，還有邢玉杰，三人，去調查了一下三個廢品收購站，還真有我們軋鋼廠的軸承，三家廢口收購站，一家一個，和我們早上丟失的廢料，是一個編號。已經有三個了，我們都已經帶回來了。如果我們再找到剩下的兩個，那麼，只要抓到人，就可以結案了。”
“賣軸承的人，登記的名字很陌生。但是，我保證，他跟我們廠里的人一定熟悉。否則，五百斤的軸承啊，他是怎麼運出廠區的呢？”
“我們還要加快排查速度，將周圍住宅區，仔細排查，爭取早日將犯罪分子抓捕歸案。”
杜子飛說完他的發現，然後，又向沈愛國建議道。
本來已經醒來的姜武聞言，兩眼一白，又暈了過去，這次可是真的暈了。
盜竊價值五百塊錢的東西，除了一粒花生米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輕判的。
“你的建議不錯，等熊科長回來後，我們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獲吧。”沈愛國看了一眼姜武，淡淡地說道。
楊新民有點坐不住了。這才多長時間，短短三個小時不到，在他們看來，根本沒有任何頭緒的盜竊案就要告破了。
到底是姜武太菜，還是沈愛國太牛逼。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熊桂林也興沖沖的回來了。
“沈科長，你是這個。”熊桂林看到沈愛國的第一時間，便是沖沈愛國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在姜武家中，發現了兩根還沒來得及出手的軸承，以及其它一些廠子里的廢料。沒想到，這個家伙還是個慣犯。這些年，不知道從廠里，倒騰了多少東西出去。還真是一個蛀蟲啊。”
熊桂林感慨地說道。
“姜庫管，你難道不準備說些什麼嗎？”沈愛國看向姜武的方向。
此時，靠近姜武身邊的兩名保衛科的同志，已經給姜武戴上了他們準備已久的銀手鐲。
姜武听了沈愛國的話，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呵呵，不準備裝死了，我都已經準備給你陪葬了。你這一醒來，下次可就醒不過來了。”
沈愛國開心地笑看著姜武說道。
“沈科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信，我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姜武不相信秦立是真的查出來了他的問題，他認為秦立是懵的。
“壞人都死于話多。這句話現在告訴你也不晚。當初我問你的時候，如果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或許，我還沒有那麼快就懷疑你。”
“只是，你話太多了，你說你喜歡數一下大件的數量。我問你那些鋼管是多少數量，你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然後，才在慌亂中給出答案。而後，你的答案是錯的。所以，我便對你有了懷疑。”
“接下來，在現場勘察的時候，雖然那里有著很多的腳印，但是，有一個腳印很特殊，那就是右腳鞋子右前方部分，痕跡有些淡。”
“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這就代表了，這個人右腳掌應該少了兩根或三根腳趾，所以，他在走路的時候，右腳掌抓地，右上側用不上力氣，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我第一次見你，看你走路，就知道你右腳掌少了兩根或者三根腳趾。”
沈愛國笑著說道。
熊桂林半信半疑地走向姜武，一把脫下他右腳的鞋子。果然，姜武的右腳中趾到小趾光禿禿的。他少了三根腳趾。
眾人都駭然地看向沈愛國，這該是如何的觀察入微，才能發現這樣的情況啊。而且，這可不單單是觀察入微，這里面還包含了好多的學問。
“但是，憑這些，你也應該無法判定我就是那個盜竊犯吧。”姜武問道。
“那是自然，但是，在現場的時候，一樣的腳印，卻是有深有淺，你現在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吧。”沈愛國看著姜武問道。
姜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個人的體重是恆定的，要相同堅硬的地面上，留下的腳印也應該是深淺一致。如果再加上重物，自然就會有腳印深，有腳印淺。沈科長，雖然我栽在了你的手里，但是，我還是得對你說一句，我服了。”
“但是，我如何把東西弄出廠去的，不知道沈科長可能猜的到。”姜武挑釁似地看著沈愛國，自信地笑道。
“走吧，我們去現場。”說罷，秦立便起身出了辦公室。
眾人好奇，紛紛跟了上去。
“姜武，其實，你是一個很有毅力，也很有耐心的一個人，只是，你的這些優點並沒有用在正道上。”
“如果你用在正道上，就像宋偉一樣，或許，你的成就並不只有這些。”
來到現場，沈愛國再次看向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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