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人間已改
林玄中從時空裂縫中跌落,重重摔在一片焦土之上。
他猛地抬頭——
天空是血紅色的。
不是晚霞,不是極光,而是某種人造大氣層,像一層半透明的血漿薄膜,籠罩著整個星球。遠處,鋼鐵廢墟堆疊成山,殘破的摩天大樓上爬滿了暗紫色的藤蔓,藤蔓的脈絡里流淌著熒光液體,像是某種生物電路。
"這……是地球?"
他踉蹌著站起,腳下傳來" 嚓"一聲——低頭看去,竟是一具風化的骷髏,頭骨上嵌著一塊全息芯片,芯片仍在閃爍,投影出一行小字︰
「新紀元97年,第號避難者,死于時間風暴」
"97年?"林玄中瞳孔驟縮,"我在歸墟只待了三天……陽間竟已過去百年?!"
第二節︰記憶荒漠
他跌跌撞撞走向最近的廢墟城市,每一步都激起塵埃中的全息殘影——
「警告!混沌污染區!禁止進入!」
「星際議會第7號令︰所有人類需植入記憶錨點,否則將被視為"時間異常體"清除」
街道空無一人,只有機械巡邏者在游蕩,它們形似蜘蛛,八條金屬腿在地面劃出焦痕,頭部是一顆懸浮的人腦,腦神經連接著某種生物芯片,不斷發出冰冷的電子音︰
"檢測到未注冊生命體……掃描中……"
"警告!目標無記憶錨點!執行清除協議!"
林玄中閃身躲進一棟殘破建築,牆壁上貼滿了泛黃的告示︰
「新紀元元年公告︰元始天尊啟動"淨土計劃",幸存者請前往往生塔登記」
「重要通知︰肖玉璀女士的復活儀式將于新紀元100年舉行,獻祭者招募中」
"復活儀式?"他一把撕下告示,指節發白,"她還活著?不……等等,獻祭者?"
第三節︰往生塔的秘密
穿過廢墟,他看到了那座聳立在城市中心的黑色巨塔——
塔身由無數人臉浮雕堆砌而成,每張臉都在無聲尖叫,塔頂懸浮著一顆巨大的紫色水晶,水晶內部隱約可見一個蜷縮的身影。
肖玉璀。
她的身體被某種能量場凝固,長發如海藻般漂浮,胸口插著三根青銅長釘,釘子上刻著古老的混沌符文。
塔底聚集著數百名身穿白袍的教徒,他們跪在地上,手腕割開,鮮血匯入地面的溝壑,形成一幅詭異的獻祭陣圖。
陣圖中央,一個頭戴金屬面具的男人高舉雙手︰
"時辰已到!為聖女獻上最後的祭品——"
"時間觀測者的心髒!"
林玄中渾身血液凝固——他看到教徒們拖出一個被鐵鏈束縛的少年,少年額頭上刻著星際議會的六芒星烙印。
"那是……紫金公主的轉世?!"
第四節︰刑天的交易
就在他準備沖出去時,一只冰冷的手搭上肩膀。
"別急,阿爾法斯。"
林玄中猛地回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刑天。
但此時的刑天已不再是那個無頭戰神,他的脖頸上安裝著一顆機械頭顱,頭顱的電子眼閃爍著猩紅光芒,嘴角咧開,露出齒輪構成的微笑。
"百年不見,你倒是狼狽了不少。"刑天低笑,"想救她?我可以幫你。"
"條件?"林玄中冷冷道。
刑天的機械手指向獻祭陣圖︰
"第一,我要那顆觀測者的心髒。"
"第二,你得把混沌核心的權限徹底移交給我。"
"第三……"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你得親手殺了元始天尊。"
第五節︰天尊的真相
林玄中尚未回答,大地突然劇烈震動!
往生塔頂的紫色水晶迸發出刺目光芒,塔身的人臉浮雕全部睜開眼,數萬張嘴巴同時嘶吼︰
"他醒了!他醒了!"
高空的血色雲層被撕裂,一艘星際戰艦緩緩降下,艦體上印著星際議會的徽章。
但更恐怖的是戰艦下方懸掛的東西——
元始天尊的殘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