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聊了一會兒,于凡這才下車離開。
    賀榕看著他進了黨校,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
    以後這小肚子越來越大了,就更不敢見他了,只能等個小半年後,孩子生下來了再說。
    將來帶著孩子去見見他爹,雖說不能相認,但親切感是少不了的嘛。
    .....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
    期間,嘮叨哥因為下水救人的事情火爆網絡,粉絲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一次他救了三個人,卻差點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力竭被河水沖到了下游,然後被岸邊干活的人撈起來。
    記者采訪他的時候,詢問他明知道可能會死,害不害怕,為什麼監控看到他一開始明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咬牙跳水救人了呢?
    嘮叨哥笑了,他面對著鏡頭,說出了自己當時內心的想法和掙扎。
    “當時我確實很害怕,因為我知道跳下去的話,可能人救不上來,連我自己也會搭進去。”
    “畢竟溺水的人,心里就一個想法而已,那就是喘口氣,出于本能,他們可能會想方設法的把我往水里按,只為了喘口氣。”
    “我確實猶豫了,畢竟我也怕死,可當時我想到了一個人,他的名字叫于凡,一個縣里的干部,雖說我現在有幾千萬粉絲,是很多人的偶像,可我也是有偶像的,那就是于凡,大家可能沒听過這個人,但互聯網是有記憶的,可以去搜一下。”
    “當時我啊,就在心里想,如果是于凡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跳水救人。”
    “我還在想,現在我大小是個公眾人物,倘若我見死不救傳出去,被于凡知道的話,他會不會後悔當初成就了我?”
    “那些想法只是一瞬間而已,我就決定要下水救人了,因為我也想將來再見他的時候,拍著胸脯的跟他吹一吹我跳水救人的事情,我要讓他知道,當初他讓我蹭了那麼多熱度,是對的。”
    說實話,于凡當時看到這家伙采訪視頻的時候,也是很欣慰的。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原來有的時候,你的行為真的能不經意間改變一個人,讓他成為一個三觀正,甚至有勇氣豁出去性命的人。
    那幾天,于凡也發現了網上因為嘮叨哥的事情,很多人搜索了他的名字。
    那些過往,又被大家翻了出來。
    但熱度已經過去了,關注的人不是很多,但終歸有人還記得他于凡。
    .....
    晴天。
    烈陽高照。
    省城四季分明,不像于家村那樣,周邊有山有水,一年到頭沒多熱,也沒多冷。
    于凡辦理了相關手續,走出了黨校。
    三個月的黨校培訓,已經結束。
    到時候白鶴市那邊組織部會發通告,說明于凡將調往何處,這說明這一次于凡不管前往什麼地方任職,肯定不是縣委書記。
    要真的是這個職位的話,基本上都是省委組織部的領導約談,畢竟是省管干部嘛。
    事實上下午,秦安國就打電話來了,說是讓于凡晚上過去他那邊吃飯。
    于凡等的就是這個電話,要是沒有秦安國打招呼的話,他還真沒法選擇春江縣,只能任由組織上分配,到時候下去燈下黑,讓人敲悶棍了都不知道。
    半個月前,于德生已經回于家村去了,帶著他的兩條狗子。
    所以于凡就在馮雯君給于德生安排的房子住了下來,誰知道馮雯君自己也搬了進來,平日里就給于凡做飯,洗衣服。
    當然了,說是她做,其實就是喊了個保姆過來做飯,畢竟馮雯君那手藝也確實是拿不出手。
    不過洗衣服,她是真的用手搓的,仿佛是想要彌補這二十幾年沒有給于凡洗的衣服。
    今天晚上陸驚濤也來了,大概意思嘛,就是說于凡去縣里就任還要等一段時間通知,想安排于凡去見一見陸驚雷,那位省里的常務副省長,說這是陸家老爺子的意思。
    當然了,陸驚濤過來也是想問問于凡的意思,看看他想去哪兒,到時候他去打招呼。
    “我要去春江縣,那段因果總要我自己去做個了斷。”于凡遞給陸驚濤一根煙,一臉坦然的道︰“至于打招呼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會處理。”
    “晚上就不陪你們吃飯了,秦安國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讓我過去認認門,到時候他安排我去春江縣也是一樣的。”
    “至于大伯那邊,到時候你們提前跟我說一聲就是,對了爸,跟我說說你們養那個逆子吧,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別說是陸驚濤了,就連旁邊的馮雯君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小子不簡單啊,秦安國居然要讓他過去吃飯,認門?
    要真有秦安國出面的話,倒是不需要他們打招呼了,于凡想去什麼地方任職,還不是秦安國一句話的事情?
    “秦安國,他倒是個人物,有他在的話,你應該能如願。”陸驚濤接過香煙點燃,雖說心里好奇于凡這種層次的干部,怎麼可能搭上秦安國那樣的人,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只是話鋒一轉,說起了另一個人︰“至于這陸遠嘛,怎麼說呢,他算得上是我和你媽看著長大的。”
    “從小到大他都屬于那種同齡人當中比較聰明的,甚至可以說少年老沉,以前我和你媽覺得這樣的性格很不錯,但因為你的事情,現在看來怎麼理解都是心機深沉。”
    “哪怕是到了現在,他已經三十出頭了,依舊沒有露出半點馬腳,當時我就在想,是把他收拾了呢,還是留給你當磨刀石,畢竟對你而言,這白眼狼確實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對手。”
    “我雖然不是官場上的人,但也算是書香門第,從小耳濡目染慣了,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不經過生與死的較量和博弈,是無法長遠的,但想要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不容易。”
    “說真的,雖然你從小在農村長大,吃過的苦比一般人要多,這些年來也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但我依舊覺得你面對那白眼狼的時候贏面不大。”
    “不過你有這樣的勇氣去會一會他,我已經很高興了,放心去吧,天塌下來,有我和你媽扛著,他翻不起什麼風浪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