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也來了？”
趙半仙跟青雀打招呼，只是後者沒怎麼理會，在窗上趴著。
郎中拿出東西，一樣樣在矮桌上排放好，“我看這里有一排大院了吧？”
“說來听听。”
“這個叫糖豆，入口略香甜，還有股涼意，尋常人家難以吃到。我打算三顆抵一顆中等藥丸。
這個麼，價錢就更沒法說了，能延年益壽，對身體大補，作用不錯。”
“你說的這些，的確非凡品，健身補藥也很多，不知道效果那就不好說了。”趙半仙也不確定。
“這糖豆你隨便嘗，但是藥丸就不能了。”
趙半仙拿起一顆糖豆放進嘴里，神情都愉快了幾分，“還有些綿軟，卻不粘牙，好吃。”
“這藥丸是誰做的，你嗎？”
“煉制都是青雀做的，藥材麼大家一起采，後面那個大都是青雀自己采的。”
“他還能做藥？”趙半仙那眼光幾乎都不能用崇拜來說了。
畢竟這樣的東西，恐怕他和所認識的人都不能制作。
“青雀，你感覺這藥丸最大的作用是什麼？”
郎中還是想問一下，萬一他想起點什麼。
“至少能續命二十年以上。”青雀扭頭說。
“這麼神奇？”趙半仙有些不可置信。
“是不是很厲害？”郎中有些得意，感覺像是自己做的。
“一個修煉之人修煉半生都未見得有這樣的功效，不過也看功法和修煉者自身的實力。”
趙半仙繼續道，“這些藥丸很少出現在羲洲，雖不知來歷，若問世肯定有人爭搶，說不定這一顆就能值小半座城。”
“真有這麼值錢？”
郎中十分高興，這一趟不僅賺了，還賺大發了。
有這財力，青雀都可以自己建立一個門族，那他和小徒不是更有依靠了嗎。
他們帶來足足有十顆藥丸，最起碼得值幾座城了吧。
“若是賣給一些特殊的人，說不定更值錢。”
“給誰？”
“妖仙。”
趙半仙說妖仙是那些已經修煉成人的妖，雖已成人，但因功力薄弱，他們不能像人仙那樣輕松跨越千年之壽。
短的能過兩百年就不錯了，多加二十年能讓靠近關口的那些妖仙多一口氣，爭取突破到下一境界。
“他不會是妖仙吧？”
畢竟沒有哪個人族，沒有了靈竅之力還能活得如此自然，而且還不是普通人。
“你見過他有化形跡象？”
人仙和妖仙最大的區別就是化形，妖仙擅長化形，尤其在某些脆弱的時刻，那就很容易化出原形。
郎中搖搖頭，他見過青雀昏睡不醒的樣子，但沒有化過形。
要不就是青雀自身實力已經跨過某些障礙，妖仙比人仙修煉更加不易，如果他真是妖，那就一定是大妖仙。
這樣的妖少說也比幾座城值錢多了，手下必有很多大員，青雀有些失憶了，偶爾清醒偶爾不清醒。
如果將他送回妖族，不僅能拉近關系，還能得到不少好處。
趙半仙說道“不管他是人，還是妖仙，都是一棵參天大樹。”
青雀沒有參與兩人的談話，郎中問“青雀，你是人是妖？”
“什麼妖？”
“妖獸界的妖啊，妖人？”
“我見過妖人，這藥方還是他們教我的。”
青雀沒有肯定自己就是妖，但妖族會教人族功夫，這好像有點不大可能。
雖然功法術法可以流通，改變用途以適合自身，但身份不會互換，人是不可能成為妖的徒弟的。
“郎中，看來你要多留些日子了。你來的還真是時候，過幾天有一位大妖要來我藥堂拜訪，所以我才盡快趕回。”
人仙和妖仙雖然隔著距離，可是凡界的人和妖仙之間的交易還是挺多的，雙方自由來往。
“好，那我和青雀就等著。”
趙半仙說他會替兩人支付留城費用，畢竟能促成交易，對他來說也收獲頗多，至少能和雙方都建起互信關系。
糖豆他就拿走了，改日郎中他們走的時候才會將錢財給予，不然會比較麻煩。
這幾日吃住都在房中，趙半仙也送了他們兩頓大餐。
院子臨街，看著熱鬧的街市也不覺無聊，郎中又不缺什麼，小村里生活清簡卻已足夠。
大妖來的那天，青雀和郎中被請去了藥堂。
趙半仙給幾人做了介紹，他備了幾樣果品和糕點，擺滿了各自的桌子，以招待來客。
他們在藥堂後院一處通風的亭屋內，席地而坐，侃侃而談。
這處屋亭平時可賞景觀花，無人時擺上琴桌香爐，倒也自賞風雅。
趙半仙自然不會干這些，但他會設幾個小爐煉制藥品，或者看點從仙界和妖界以及人界搜尋來的奇書。
“趙兄好雅興，我那鄉村破舍就一寒酸小院，就坐著還算寬敞。”
當趙半仙說著他這亭屋的用處，郎中笑說了幾句。
“我那里更不用提了，就一個千年老山洞，要賞景麼是不可能的，洞府之地，睡個覺還算寬敞，有大床招待，哈哈。”
大妖也跟著說笑，他是一個白眉白須的妖人，幾乎光禿禿的頭上就頂著幾根毛，被整齊的梳理在腦後。
臉蛋圓潤有光，據說成人之前是一只白色的貓妖，妖獸大都體型龐大，化形之後就跟人一樣了。
一身白色袍衫飄飄，倒也似一大儒。
“妖兄，不知你們妖族，成仙之後，若有流落之人，該如何對待？”
“妖獸界，對待我們這些有靈識的妖，人仙還是禮遇有加的，不管是小妖仙還是大妖，都一律同等對待。
而人仙進了妖獸界內，和我們也能彼此互不侵犯。妖獸境內畢竟佔據羲洲大部分的地方，我們自然不會那麼小氣。
對那些橫沖直撞的猛獸，就像你們人族對待普通人，或許並不那麼尊重。
畢竟都是些蠻獸，甚至還能破壞修行之人的心境，不分青紅皂白遇人就殺，我們也是看不怪的。”
“妖兄說的是，蠻獸確實可惡。”
“它們雖然蠻橫，可天生對靈寶的直覺很準，喜歡收集這些東西。哈哈，別說人仙，我們自己有時都要從它們那里收刮一點東西。”
這妖成人之後，也把自己當人看了。不可能把那些，脾氣一急就紅眼的妖獸當自己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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