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請先等一下,我需要跟顧總請示一下。”
林麓微微頷首。
保安對著別在肩頭位置的對講機呼喚兩聲,卻始終沒有聲響,嘀嘀咕咕地抱怨著︰“真是,這兩天是怎麼了?總出故障。”
保安確認對講機失效後,無奈之下便只能騎著巡邏車親自去通知。
林麓抬頭望了一眼耀眼的日光,五月末的氣溫已經漸漸高起來,被這樣的陽光曬著時間久了也會覺得炙熱,便側身半步躲在遮陽傘的陰影處,垂了垂眼簾。
小區寬敞的門口人來人往。
等待的時候,正巧一個扎著馬尾的姑娘牽著一只白色的薩摩耶路過,姑娘見林麓身量高挑,眉清目秀,站得筆直如青松,在小區門口顯著極為突出。
于是小姑娘進入門禁後依舊時不時地回首,想要多看幾眼,可惜她牽著的薩摩耶卻極其不配合,使勁拽著她往另一面的方向走。
“豆豆,你干嘛?我們該回家了,你要往哪里跑?”
狗狗不能說話,但它梗著脖子的姿態表明了它的態度,固執又執拗。
小姑娘拉著牽引繩用力拉著它,想帶它回家。
一人一狗的爭執看起來格外搞笑。
連林麓都忍不住側目看了幾眼,薩摩耶死活不肯跟著小姑娘進室內,場面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是小姑娘無奈地松了繩子,順著薩摩耶往前面草坪的方向走去。
待她們走了以後,林麓便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黑色的馬丁靴無聊踢著路面的石子。
她本來在國外浪得好好的,結果一通電話便被爺爺叫了回來履行婚約。
她本來不想理會的,可誰叫那老爺子直接把她所有的卡都停了,她便是不想來也得來了。
“這位小姐,我已經請示過顧總了,她讓你進去。”保安此時已經騎著巡邏車回來,給林麓指了指方向,“她在a棟18號,順著這條路走就能看到了。”
“多謝。”
林麓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沿,往他指著的方向走去。
a區里都是歐式別墅,櫛比鱗次,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每棟別墅的樓號極為明顯,她並未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18號別墅。別墅前面圍出一片花圃,郁郁蔥蔥的樹葉點綴著顏色各異的花朵,
站在別墅門前,林麓深深吸了一口氣,還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可當她踏上台階正式站在門口前,對著蠟白的門板,反而忐忑起來,手指放在門鈴的位置上躊躇猶豫,不知道該怎麼按下去。
作為孤寡二十五年的單身狗,從未有過任何感情經歷,結果突然就被塞了一個未婚妻。這明顯超出了她這種感情小白的處理能力範圍。
還未等她做好心理準備,別墅門便被從里面打開。
很顯然是別墅主人從監控里看到了她。
林麓望著門後走出來的女人,愣神了片刻。
實在是因為眼前的女人實在太美,眉眼精致,高挺鼻梁,一分一毫都是如此恰到好處,尤其是她左眼尾下的淚痣,像是皚皚白雪里長出的黑色玫瑰,那麼鮮艷,又那麼動人。
她驚嘆女人美貌的時候,女人也眉梢微挑,上下打量著她。
林麓逆光站著,細碎的陽光散落在她短發的發梢之上。
黑色的工裝褲,顯著她的腿極為修長。再加上卡其色的沖鋒衣,身後背著鼓鼓的雙肩包,腰背挺拔,她在都市中已經很少見到這樣裝扮的人。
“林麓?”
女人緩緩開口,聲音如玉石落盤,冷冽清澈。
林麓緩過神來,輕輕點頭,道︰“是我,你是顧青盞?”
女人也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相顧無言,空氣中的沉默夾雜淡淡的尷尬。林麓的視線從女人精致白皙的面容上扯了回來,垂下眼簾。
即便已經是名義上的未婚妻妻,這居然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這便使得兩人見面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林麓想到這里不由得更是埋怨家里的老爺子,根本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便給她定下了這樣一門婚事。
當初顧青盞的外婆當初救了她爺爺一命,你對人家有虧欠、想要報恩,你自己去償還啊?
居然喪盡天良地拿親孫女的婚事去還顧家的恩情。
听聞顧青盞的外婆剛剛去世不久,自幼便父母離世的顧青盞是由外婆親自教養長大的,林麓悄悄打量著她的眉眼,目前已經看不出任何親人離世的悲戚之意。
這樣站在門口相顧無言的行為顯著有些傻氣,顧青盞長睫輕輕顫了顫,像是兩片輕輕振動的蝶翼,掩去了眼底的流光。
“進來吧。”她緩緩側過半個身子,讓開一人可通過的間隙。
外婆臨終前費勁心思為她定下了這門婚事,不就是想為她尋個靠山,不必被顧家那些人啃的骨頭渣也不剩。
林家人丁單薄,家風甚嚴。
這一代里與她年齡相仿的也只有林麓一人。听聞林麓一直在國外,常年不見人影,她當初同意這門婚事,除了外婆的一片苦心外,也是考慮這個人應該不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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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前幾日林爺爺突然打電話告知她,林麓已經回國,應該會過來尋她。
她雖然並不適應讓一個‘陌生人’踏入她的領域,但卻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她,畢竟名義上她們已經訂婚。
且自從外婆去世後,林家給予了她許多幫助,她才可以順利接管家中企業。
林麓有些不好意思,腳尖輕輕捻了捻腳底的大理石板。
都怪老爺子將她‘轟’出了家門,逼她來投奔這名義上的未婚妻。
‘汪汪汪……’
她剛剛抬起腳,身後便傳來了犬吠聲。
若是普通的狗叫聲並不稀奇,在小區里家中養狗的人家並不在少數。
可這是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似乎整個小區的狗都在狂吠不止,它們的叫聲與平時听到的並不太一樣,里面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這使得林麓同顧青盞都頓下動作,同時循著聲音望過去,顧青盞微微蹙起眉心,正覺得這些叫聲讓人有些心煩意躁。
沒有看到林麓的注意力正被前方小區中央位置的荷花池所吸引。
她猶記得剛剛路過那荷花池時,陽光明媚,池面波光粼粼,宛如萬點碎金,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是夏日乘涼游玩的好場地。
可是如今池內碧綠的荷葉旁不斷涌起了咕嚕嚕的水泡。
從池內冒出的水泡的體積越來越大,也愈發地密集。
林麓回想起剛剛在小區門口等待時所見到的場景,意識到了什麼,心神一凜,也根本來不及說些什麼,伸手抓住顧青盞的手腕便往外跑。
任誰被一個剛剛只見過一面的人突然肢體接觸,還一言不發地抓著你跑,都會下意識地反抗掙扎。
更何況是顧青盞。
可是她的奮力掙扎在常年習武鍛煉的林麓那里顯得有些微弱,根本不夠看。
“你干什麼?放開我!”
若說剛見面時顧青盞對林麓的感觀還稱得上是不錯,如今被她這樣冒犯,對她已經有些厭惡了。
“馬上就要……”
林麓邊跑邊回頭看她,話都未說完,地面便開始了震動。
起初的震感還算微弱,顧青盞只覺得落在地面上的腳步開始不穩,但她很快便注意到柏油地面上開始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顧青盞此時也知道了林麓的未盡之語到底是什麼,也明白剛剛林麓為何突然拉著她便往空曠的地方跑。
她不再掙扎,開始順從地跟在林麓身後跑。
可是她們的奔跑並不如平日里那般輕松,踩到地面上猶如踩到波濤洶涌的海面一般,導致速度慢了許多。
地面的震動愈發劇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痛苦地痙攣。身後的別墅隨之搖搖欲墜,牆壁開裂,磚石紛紛墜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尤其的地面的裂縫愈發地大,開裂的路面碎石紛紛滾落其中,就連倒下的路燈也有的陷了進去。
驚恐尖叫的居民四處逃竄,拼命尋找安全的地方,街道上彌漫著塵土和煙霧,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有些不對勁。”
林麓冷靜地觀察著面前的景象,突然出聲。
顧青盞此時心中也滿是後怕,神經緊繃,都未察覺到林麓還始終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哪里不對勁?”
“地縫……”
尋常的地震是並不會裂出這般大的縫隙的。
顧青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地震是由地殼的運動所引發,一般地縫裂開後很快便會閉合,可是眼前地面的裂縫長度蔓延千米,寬度也越來越大。
大到足以吞噬一整棟別墅。
因為地面的震動,顧青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林麓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穩住她︰“小心。”
“這里不安全,我們快走。”
可她的話音剛落,兩人都未來得及邁開步伐,一陣更劇烈的震感傳來,震得兩人頭暈目眩。腳底下的地面也裂開條條細縫,開始陷落。
顧青盞猝不及防地隨著她腳底下的土地一同落入了裂縫。
林麓趴在地面,緊緊攥著她的手,想要將她拉上來。
“堅持住!”
顧青盞清澈深邃的雙眸順著兩人相牽的手緩緩上移,落到林麓額頭冒出的汗珠上,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的額角緩緩滑落至堅毅緊繃的下頜。
還未等她說些什麼,她的眼角瞥見了上面松動的地面與簌簌滑落的草坪,面色驚變。
還不及林麓反應過來,她上半身匍匐著的土地也跟著松動掉落。
只一瞬的功夫,整個人便維持著俯沖的姿勢跟著顧青盞落入了那深不見底的幽暗的裂縫當中。
林麓只記得那裂開的坑始終不見不到底,她們維持著掉落的姿態,在空中漂浮了許久,直到眼前出現一條淡綠色的熒光。
兩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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