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厲夏對于蔡奇的遭遇感覺到好奇時，一名夫子模樣的人來到旁邊，對厲夏行禮。
“這位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人話剛說完，蔡奇就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因為那兩個欣賞他的權貴也是如此，中途離開了一會，回來後對他的態度就改變了。
雖然這人並沒有看向他，但是蔡奇依舊感受到這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厲夏只是沉默了一下，看向緊張蔡奇，知道蔡奇為何被其他人排斥的原因來了。
就因為看出了蔡奇的緊張，厲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對方。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在下現在還忙著呢。”
厲夏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在這人眼中就滿是嘲諷，心里雖然怒不可遏，但是他表面依舊保持著笑容。
“是一些關于炎國的事情，如果公子覺得在這里交流合適的話，在下可就真的要說了。”
對方這話一說，很明顯是認出了厲夏的身份來。
厲夏為人雖然低調，但是百家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就連許聞都有辦法確定厲夏人王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人王的身份以外，對方能夠直接說出炎國，看來是已經徹底的坐實了厲夏的身份。
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新儒為了給他揚名，可是有不少人知道，是厲夏提出的分家理論。
估計厲夏的身份，早已經進入了一些名望高的人眼中了。
這麼大的事情，邀請厲夏過來觀禮，也是說得過去的，厲夏只是到了魯國才低調的，中途有人看到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低調只是相對的，魯國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到來，也有可能有露他的消息，可以說走露消息的渠道太多了，多幾個聰明人有何理解不了的。
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厲夏也不擔心對方有什麼陰謀，更何況厲夏可不是人畜無害，他也是有能力的。
所以再三思考之後，厲夏可還是同意了對方借一步說話的請求。
“農家常公弟子賀遠，見過炎王。”
找到偏僻的角落，對方開門見山的介紹了自己的來歷，原來是農家的人，而且還是一位賢公的弟子。
怪不得有點手段，可以打探出來厲夏的身份來。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孤來這里就是為了招攬人才，不能浪費太多的時間。”
厲夏對這個人的感觀不太好，所以說話也沒有客氣，更沒有和對方拐彎抹角。
“那在下就直說了，還請炎王不要招攬這位蔡公子，就當農家欠了公子一個人情。”
果然是沖著蔡奇來的。
厲夏暗暗的在心里想道，但是表面卻不動聲色。
“人王招攬百家夫子自由，百家夫子也有自由投靠的規矩，難不成農家要干涉孤招攬人才不成？”
百家可以自由來往講學，傳播自己的名氣。
同樣的道理，人王也可以自由招攬，這也是大家的共識，不能因為人王招攬了哪個人，百家就針對人王。
就像是許聞是法家棄徒，厲夏招攬了他，那也是厲夏的自由，法家不能明目張膽的針對炎國，不然就是破壞了規矩。
怪不得蔡奇無法投靠權貴，原來是農家人在後背搞鬼，厲夏疑惑的是，農家為何要針對蔡奇，完全說不通啊。
畢竟蔡奇又不是農家棄徒，而且還是散人，不至于得罪了農家吧。
還是說他心在儒家那里，這讓農家不高興，因此才會排斥。可是這兩個理由，多多少少都有點牽強，厲夏是不怎麼相信的。
而且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這麼明顯的針對吧。
“難不成為了蔡奇那篇著作來的！”
厲夏心里暗暗想到，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這個發現，解決了很多的問題，對人族的意義很大。
這麼一想，厲夏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說到底，還是成聖契機鬧的。
有人策劃了春狩，有人策劃了墨錠，也有人策劃了收割……
現在農家也忍不住了，終于露出了自己的野心，糞肥可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厲夏不相信農家和耕地打交道那麼多年，沒有想過如何增產，沒有見過糞肥的事情，畢竟這又不是太難的發現。
可一直就沒有听說過，恐怕不是沒有發現，而是被農家封鎖了消息，不知道暗地里做了多少實驗。
例如多少量合適，增長比例有多大，以及什麼方式可以利用最大化等等，這個整個農家的努力，不可能像蔡奇那樣三兩句描述，一些論證也特別的勉強。
那麼問題就出現在了這里，農家早就有所察覺了，因為很難成聖，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這一點不知道浪費了人族多少時間，如果早點公布的話，說不定人族可以少挨餓很多人。
但是他們為了等待機會，硬是把這個發現給壓了下來，一直等到現在還沒有出手，自私程度令人發指。
結果被蔡奇捷足先登，打算先給宣傳出去。
要是被蔡奇得逞了，那麼農家的謀劃不就白做了嘛，只能說給蔡奇做了嫁衣。
然而在蔡奇之前面世，因為實驗不成熟的緣故，又無法做到利益最大化。不像厲夏這個掛壁，不用實驗都可以確定有效果。
現在的厲夏也是一點即透，很快就把農家的打算給分析的七七八八了，這些百家之人為了成聖契機，一個個變得越來越陌生了，也變得越來越極端了。
不顧天下人的死活，有這個發現也不願意推廣。
這麼一來，厲夏對于這個農家的感觀更差了，自詡為君子，實則是特別自私的小人。
相信在成聖契機方面，各家都有一些謀劃，所以農家也不起特例，但是其他的厲夏沒有踫到，既然踫到了農家的事情，他又不能裝作看不到。
畢竟他是人王，各家謀劃的再好，和他人王又有什麼關系，他們人王又不能成聖。
他需要對自己的子民負責，這糞肥對炎國子民來說是好事，既然可以改善炎國子民，他不能裝作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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