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察覺到了不妥,但也只能跟著白家這幾個下人離開祖宅。
我的心情有些復雜,心里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悲傷。
還有許多問題,我想咨詢下白老頭。
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幾個下人還算禮貌客氣的將我請出白家祖宅,然後上了車。
再次來到白家別墅,白振國依舊面帶著笑容,看似熱情,實則處處透露著詭異。
“小江啊,小白頭跟你說了些什麼啊。”
白振國開口詢問,我知道這是試探。
“白老頭或許只是無聊,跟我閑聊了下,並未說什麼。”
我自然不會愚蠢到,如實告知。
“哦,呵呵。”白振國笑了笑,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小江啊,有些事你不知道,小白頭從小就在白家當僕人,現在年齡大了,一肚子牢騷,而且精神有些不正常。”
“讓他守著祖宅,也算是給他後半輩子一個保障吧。”
我聞言不語,腦海之中卻不斷回想著白老頭說的話。
尤其是那張泛黃的拍攝于民國時期的照片。
按照年齡推算,白振國不可能才七十多歲,至少百歲以上了。
但白振國刺客看起來,雖然很老了,但也確實不像是百歲老人。
越是想下去,我越感覺這事越來越復雜了。
別墅中,那股奇異的香火味越來越濃烈,讓我有些不適,直接干咳了幾聲。
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問道︰“老爺子,屋子里哪里來的這麼奇怪的香火味?”
“小江先生你有所不知,老爺子年齡大了,喜歡求神拜佛,不過是尋求一些精神安慰罷了。”白家一人搶先解釋道。
我知道這是掩飾,但也不好追問。
于是只好借故說要在別墅里面逛逛。
白振國倒也沒有反對,而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但當即也吩咐一名下人陪我一起。
我第一反應,這是監視。
再聯想到,剛才再祖宅的時候,周圍也有些在監視我。
我盡管心里很不爽,但這種事又不好當面說出來,只好裝作不知。
在白家下人的陪同下,我在這豪華佔地數千平米的別墅里面轉來轉去。
帶著無數的疑惑,我來到了庭院里面的一座人工小池塘。
池塘四周栽種了柳樹,透露著陰森。
“難道你們白家不知道柳樹聚陰,不適合種在家中嗎?”
我直接對陪著我的下人發問。
下人呵呵一笑,回答道︰“小江先生,老爺子喜歡柳樹,我們也沒辦法啊。”
我搖搖頭,知道這是敷衍,但也不好說什麼。
隨後我沿著池塘四周走了一圈,忽然問道︰“老爺子說別墅下面埋葬著八具古棺,具體位置在哪?我想先去看看,準備下。”
“這。”我這麼一問,陪著我的下人愣住了,顯然這超出了他的權限範圍。
“小江先生,這個我也不知道,您還是等晚上老爺子親自告訴你比較好。”
見問來問去,從白家下人這根本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我也只好作罷。
圍繞著別墅逛了一圈,最後回到門口處。
一對石獅子格外醒目,我可以確定這是守墓用的,根本不是鎮宅用的。
而且整棟別墅裝修風格,陳設布局,基本可以判定,是一座墳墓。
我思緒萬千,卻也不知道從哪里入手。
因此只好等,等晚上來臨,直覺告訴我遷墳的時候會揭露些什麼。
終于,暮色來臨
白振國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帶微笑,熱情客氣招待我吃了晚飯。
我已經按捺不住了,直接說道︰“老爺子,時間差不多了,走吧,那八具古墳在哪?”
老爺子站了起來,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下,然後說道︰“小江,你跟我來。”
我起身,跟在身後。
穿過狹長的走廊,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臥室。
越是靠近臥室,那股奇異的香火味越濃烈,看來香火味的源頭就在前面的臥室里面。
而根據我白天所了解到的,這是白振國的臥室。
“老爺子,您帶我來臥室干什麼?”我問道。
白振國繼續笑道︰“小江,你進來就知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心里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懷著復雜的心思,我跟著白振國走進了臥室里面。
那股刺鼻的香火味道險些將我燻的吐出來,不過我還是忍住了。
走進臥室一看,這里是臥室。
四處黑漆漆的,只有幾盞油燈燃燒著,四處昏黃,但里面卻面積極大,要比客廳還要大。
有八具棺材依次陳列著,牆壁兩側還掛著許多照片。
八具棺材的中間放著一張床,每具棺材下面點著長明燈。
那長明燈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作而成的,先前那刺激的香火味就是從長明燈上散發出來的。
我整個人麻了,盡管我是抬棺匠,也听爺爺說過一些撲朔迷離的事。
但這種場面,確實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小江,讓你見笑了。”
白振國開口打斷了我的沉思,然後很平常地走到八具棺材中間的床上坐了下來。
我感到頭皮發麻,這老東西居然每晚都睡在八具棺材中央!
我咽了咽口水,強忍住內心的不安。
“老爺子,你說的八具古棺就是眼前這八具嗎?”
“不錯!”白振國干淨利落利落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房間里面的詭異程度超出了我的所見。
“小江,就麻煩你了!”白振國繼續說道。
我點點頭,作為抬棺匠,遷棺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老爺子,不知道您想將這八具棺材遷到哪里去下葬?”我問道。
“白家祖宅!”白振國回答道。
我一听,立即感到不妙。
第一晚入住白家祖宅,夢中夢到了白若雪,白若雪叫我不要相信白家的人,還有那只黑色的大手。
白天又踫到白老頭,白老頭也叮囑我千萬不要再次晚上進入 白家祖宅!
不管我信不信,白振國絕沒有那麼簡單,這背後肯定埋藏著什麼秘密。
“怎麼了?小江先生有難處嗎?”白振國見我沉默不語,沒有立即答應,于是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