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瀚的行為並非無意義，但廠長並未干涉，選擇放手讓他執行。
至于最後成果如何，並非重要，一旦查實存在不當，就得盡快消除隱患。
午飯時分。
呆柱已在外一個多小時，此時返回了。
易中海看見呆柱回來，急切詢問道︰“呆柱，進展如何？”
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卻見呆柱先是環顧四周，確信無人在側後才沮喪地說出答案︰“失敗了。”
“什麼！”
這絕不是易中海所能預見的結果。
藥是老太太親自給下的，也是她親自鎖住大門，怎能出現差錯？
呆柱解釋︰“有人悄悄報了警，我被當場抓住，幸虧我動作慢了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能真的就成了特工罪犯了。”
易中海聞之不由後背生寒，那個年代一旦涉及特務行為，基本沒有生存可能。”為什麼會有人報警？是否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呆柱苦著臉說︰“不清楚怎麼回事，總之，警察來肯定是收到舉報了。
要是他們不來，我們就成功了。”
易中海感到一團謎團重重。
這個疑惑深深縈繞心頭，無法解答。
“會不會是李瀚那小子搞的鬼？”
呆柱推測道。
易中海面容嚴肅，接著搖頭否決︰“不行，李瀚整天在車間里，哪有時間和機會報警？”
呆柱猜測︰“這很奇怪，莫非是二哥家那對兒兄弟干的？”
因劉光天告發老大卷錢出逃的事早已傳得街坊皆知，所以呆柱第一個想到了劉家兄弟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說不定我在後院行動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老太太再上鎖也一樣……”
根據易中海的推理，他認為這個推測頗為合理，足以解釋警方介入調查的緣由。
傻柱目光冰冷，低聲說︰“必定是劉光天，我入廠時只看見劉光福與二嬸婆，可劉光天會不會暗中觀察婁小娥？”
“眼下，只有這個解釋了。”
易中海緩緩思索道。
“這劉光天定然是垂涎婁小娥，壞我好事！我要讓他領教厲害，好好收拾這個家伙！”
傻柱極為惱火。
這次的舉報事件，險些使他蹲了大牢，面臨花生醬般的牢獄之災。
他的性格刻薄多疑，非要找回場子不可。
“壹大爺，今天主任通知了，兩天後上級要在軋鋼廠舉辦節電表彰大會，要求準備飯菜。
壹大爺，你看我們現在有沒有機會給李瀚點顏色看看？”
全廠都知道改良煉鋼機給李瀚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這次表彰大會，主角非李瀚莫屬。
若能找到機會整治李瀚，必然讓他難堪丟臉。
傻柱的想 好與易中海之前和劉海中商量過的計策不謀而合。
“柱子說得沒錯，正是扳倒李瀚的好時機。”
易中海附議道。
“表彰大會以表彰李瀚為核心，若他缺席，高層是否會覺得自己被他涮了？”
想象這個情景，易中海覺得極富趣味性。
四九城所有國有企業領導都要出席表彰大會，主角卻未能現身，那會產生怎樣的觀感呢？盛氣凌人、忽視場合、自我膨脹……這些負面影響幾乎能使李瀚的地位一落千丈。
“壹大爺，我現在有個計劃，您覺得如何？”
听到這里，易中海挑起眉毛詢問︰“何法？你不妨說來听一听。”
傻柱回答︰“由于今日的事我和婁小娥翻了臉，明天我若獻上幾道菜賠罪，她定會接受。
然後在飯菜中混入藥劑，如此一來，李瀚即使吃下去，也無法出席第二天的表彰大會。”
易中海稍作考慮。
這個計劃理論上是可行的，但他猶豫起能否再次 同樣容易受騙的婁小娥。
“婁小娥應該不會那麼蠢吧……”
易中海提醒道。
傻柱陷入沉思。
同一個陷阱兩次有效，他不禁懷疑。
然而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打算繼續試探。
“壹大爺，是否可行，試過再說。
不成再來其它計謀也行。”
傻柱堅持道。
易中海贊同地點點頭。
畢竟還有兩天時間，明天試試傻柱的辦法。
之後若還不行，只能尋找其他的策略。
“叮，傻柱情緒值+500。
“叮，易中海情緒值+500。”
坐在食堂用餐的李瀚感覺系統的消息閃現。
心中暗想︰看來易中海與傻柱又琢磨新詭計針對我了。
但他並不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還掌握著一手，一旦得到馬師傅那里齊全的證據，就會給傻柱帶來苦果。
回頭一想，現在該去見見馬師傅了。
一食堂采購部，馬師傅在享用午餐。
一邊嚼著食物，他心思重重，想起那次肉市被李瀚抓包，以此威脅他提供傻柱竊取食材的證據。
迫不得已，馬師傅不得不點頭同意。
這幾天，他不斷在考慮該不該揭露傻柱。
一旦揭露了呆柱，可能會掀起一連串的負面影響，對自身的未來也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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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壓力，他有些難以決斷。
然而，盡管如此，他仍然在秘密收集呆柱的證據，希望能為自己尋求庇護。
即使他們是命運共同體，有了呆柱的罪證也能為自己減輕罪責。
更理想的是，只有他的舉報能換得減刑，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算是一樁劃算的交易，前提是他願意站出來揭發呆柱。
他曾一度想暗地里消滅李瀚以消除潛在威脅。
侵佔公物和投機取巧這些罪名使得對方無可赦免，但面臨生死抉擇，拼死一搏也可能是自救之道。
而想干掉李瀚，他需找個盟友，而最佳人選無疑還是呆柱。
于是他徑直去了職工食堂後廚房。
“何師傅在嗎？”
他問，是馬師傅。
廚房只剩劉嵐、馬華和胖子在忙碌。
一看是馬師傅，劉嵐立刻笑意盎然，”這不是馬哥，采購部的那位？怎麼有空過來後廚房了？”
采購崗位本就是個利潤豐厚的地方，手中的公共資源可以接觸到各類物品，其中不乏一些可乘之機，這種默契大家都心照不宣。
劉嵐家庭背景相似，上老下小都需要照顧，與馬師傅建立良好關系對她也是有益處的，比如討點福利或請幫忙獲取一些物資。
現在她是李副廠長的情人，憑借這點聲勢，讓馬師傅給個面子肯定沒問題。
馬師傅早就听說劉嵐和李副廠長的事，現在見到她主動打招呼，他也回以慈藹的笑容。”劉嵐，何師傅不在啊？我怎麼沒見過他？”
劉嵐告知︰“他外出，一會兒就回，你有事可以先和我說，我轉述給他。”
看見呆柱不在，顯然不適合講這些話，馬師傅準備離開。
劉嵐趕緊喊住他，”別走了，馬師傅，我這兒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忙。
你常跑鄉下對吧？能幫我收購些雞蛋嗎？”
她壓低嗓音︰“價格絕對市場價，你盡管放心。”
雞蛋在市場上標價每個五分錢，但實際購買困難，尤其是對一般人而言，逢節日才供應一部分，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由于李副廠長的關系，劉嵐時不時會得到實惠。
兒子馬上過生日，無奈之下她只好求助，希望在這天為兒子準備幾個雞蛋作為禮物。
但她嘗試種種辦法都未能得逞，此刻只有通過馬師傅這條門路了。
得知只要收購雞蛋的事，馬師傅痛快答應了。
劉嵐滿心感激目送他離去。
此時呆柱與易中海商議已畢，正返回時，忽然瞥見走向後廚房的馬師傅。
“咦，老馬，你來這了？”
呆柱驚愕道。
意外相遇讓馬師傅心情大好，決定借機行事。”何師傅，請留步片刻。”
二百號
傻柱一看馬師傅這樣神神秘秘的模樣，就知道定有隱情。
原本兩人在各自工作崗位上默契十足，實際上他們都有些違規行為，相互間互相包庇、隱瞞，共同獲利。
馬師傅這樣謹慎的樣子讓傻柱猜疑是否在這一領域出了什麼事。
二人到了個僻靜的地方。
傻柱迫不及待地問︰“老馬，出什麼事了？”
“何師傅，這件事的規模，和上次你被保衛科抓住那回一樣嚴重。”
傻柱听得心中猛然震動。
這件事要是像上次保衛科揪到的那樣嚴重，那就真的很危險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趕快說清楚。”
今天的經歷讓傻柱神經緊張到差點崩潰，此刻又被馬師傅一番震懾，嚇得他仿佛看到了亡魂出竅。
馬師傅透露道︰“有人正暗中搜集你在餐廳拿東西的證據，意圖將你置于死地——這個，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傻柱的瞳孔猛地縮緊。
他的心底隱隱覺得這個人就是李瀚。
馬師傅緊接著確認︰“就是一車間的李瀚。”
“哼，果然如此，這家伙竟然這麼陰險，看來我們兩人的梁子是越結越大了。”
傻柱現在為當年未直接 堵住李瀚煙囪的想法懊悔不已，留到現在，後患實在無窮。
他對馬師傅道︰“老馬，這事兒可大條了，你別開玩笑了。”
“我能開玩笑麼？這也是我自身生死的問題啊。”
接著，馬師傅細述了遇見李瀚、受威脅的全過程。
傻柱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背部的衣服也被冷汗浸濕了，若非馬師傅及時告知，他連是怎麼死恐怕都無法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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