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麼多高級別的管理者面前還能注意到並主動幫助許大茂，足以說明劉海上並非遲鈍之人。
他需要展示自己時便展現。
至于放映員許大茂，則同樣表現優異。
他听說在收到紅星公社來電感謝之際，還提及放映工作，這無疑是他派許大茂同行的睿智決定。
“老楊，你覺得此次劉海上司及許大茂同志的表現如何？”
李副廠長詢問起楊廠長的意見。
楊廠長回復道︰“劉海上司領隊支援紅星社區並贏得廣泛好評，理當記功；而許大茂同志通過放電影的方式深得村民喜愛，成績亦不俗。
當然，表現出色的不止他們倆，李瀚同志和于海棠同志更是直接在社長回電里被特別提到。”
楊廠長當然明白李副廠長是在向他暗示劉海中和許大茂屬于李的陣營。
于是，他也直接亮出立場︰“李瀚和于海棠都是我的人，我們之間的暗暗較量無時無刻不在繼續。”
李副廠長安慰楊廠長︰“老楊，看看咱們的劉海中師傅，多麼盡職盡責，不論大事小事都親自動手。
那些年輕人總愛挑輕松的做，卻不願意幫助。
我會在會上表揚劉海中師傅幾句的。”
楊廠長對此並未表示態度，只靜候事態發展。
當所有人都聚集齊整之時，李瀚觀察到劉海中與許大茂小心翼翼搬自行車，一個念頭閃現。”就借這個機會下手吧。”
劉海中本抓住車穩如泰山，但忽然不知何故，力量一弱，連同放映器箱一起摔下車去。
兩人頓時緊張得手忙腳亂。
遠處，楊廠長和李副廠長也為這一幕震驚。
尤其是李副廠長，他剛還在夸贊，結果眼前就出了狀況。
李瀚叫上兩名工人過來幫忙。
“來，我們去協助劉師傅。”
三人走近幫忙。
“師傅您別忙，讓我們來扶車。”
情急之下，許大茂連忙跳出車，想自己解決問題︰“別，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飛奔過去想要抬起自行車。
這時，李瀚故意問︰“大茂，放映器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絕對沒問題。”
許大茂心虛的回答，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這不只是面子問題，電影放映器昂貴，一旦摔壞，他的職位可能不保。
關鍵時刻還是機器和工人的關系，”最重要的東西，是箱子里的那四十個雞蛋”
。
掉落踫撞下，估計已全成碎片。
雖不是心疼雞蛋，但他實在害怕在領導們的注視中暴露問題。
果不其然，他的擔心變為現實。
放映器箱中慢慢滲出了液體……
李瀚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旁邊的兩位工友已經覺察到端倪。”大茂，你的放映機還需要加油嗎？”
“不，這不是油，看起來像是——蛋液！”
許大茂臉色立刻蒼白一片。
而劉海中的心跳更是慌亂。
“大茂，怎麼會這樣？蛋液怎麼會出現在你放映器箱里？”
眾人充滿好奇心和怒火，雞蛋，他們難得享用的一份好食物，如今被摔得滿地狼藉。
許大茂生怕放映機被蛋液損傷，迅速打開箱子取出放映機。
只見下面麥草覆蓋下，零散的破裂雞蛋暴露無遺。
“大茂，你這雞蛋從哪里來的？”
“不會是你從紅星公社的贈品里偷拿出來的吧？”
工人們紛紛猜測。
許大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應這突如其來的局面。”我真的…我不知道…”
領導們，尤其是李副廠長都驚訝得目瞪口呆。
他們感到事情的嚴重，決定親自去看看。
“走，看看怎麼回事。”
楊廠長吩咐，一行人靠近了放貨卡車。
人群讓開一條道，此時劉海中和許大茂只希望這一切未曾發生。
“這蛋清液怎麼回事？”
楊廠長的臉色已經沒了之前迎接隊伍歸來的喜悅，反而籠罩著一層寒冷。
李副廠長更是氣得滿臉通紅。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在楊廠長面前得意非凡，轉眼間就慘遭打臉。
李副廠長向劉海中問道︰“劉海中師傅，你是帶隊領導，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海中對著許大茂說︰“許大茂，你不是不知那些社員的熱情吧？出門時沒仔細查點箱子就完了，結果他們偷偷放進東西。
嘿，你怎麼能這樣糊涂！”
這話等于直接撇清了許大茂的責任。
許大茂立刻明白了︰“對不起，是我一時疏忽，沒有料到他們的這份心意。
但我現在真的讓他們的好意變成了失望。”
楊廠長大惑不解地追問︰“你們的意思是，這些雞蛋是紅星公社為了感謝我們悄悄放進來的？”
劉海中點點頭確認︰“很有可能是這樣。”
面對錯誤，許大茂顯得十分誠懇︰“廠長，我確實沒有做好驗收工作，我承認我犯了錯。”
見李副廠長安慰性地調節氣氛︰“楊頭，顯然我們隊這次對紅星公社的幫助不小，讓他們都想暗地里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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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事沒做好，不過還是要體諒這份心意。”
其他人紛紛表示︰“沒錯，我們辜負了對方的心意。”
若非李瀚突然發言，可能楊廠長會被勸服︰“許大茂，既然要表示感謝，何必要偷偷藏進放映機里？是不是對你私下的貢獻表示感謝？”
此話一出，周圍議論紛紛，明擺著兩者之間的差距。
楊廠長勃然變色︰“許大茂，這個問題你該如何解釋？”
許大茂臉色難堪，李瀚出其不意讓他措手不及，此刻的緊張顯而易見。
就連劉海中的短粗身體也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他們都感到無比焦慮。
簡單地說來，如果只為表示對軋鋼廠的謝意，將雞蛋與其他兩籃一起送上不是更直接嗎？放到放映機里完全是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許大茂仍在做最後的抗辯︰“我真不清楚。”
李瀚的情緒評分此刻上漲2000點，讓他體驗到了滿滿的優越感。
2000點情緒值，顯示許大茂心中是多麼懼怕。
“許大茂，據公社通知，他們只給了我們廠百個雞蛋，這里破損的就有三四十個，你莫不是擅自從公社索討而來？”
李瀚的話差點讓許大茂無言以對。
“我沒有……真的沒有！”
“李瀚，別隨便誣陷人！許大茂是我們自己人，你這麼做太惡毒！”
劉海中極力辯駁。
李瀚淡然答道︰“師傅說的是。
咱們不應該隨便質疑他人，不如直接給公社打電話確認一下吧。
許大茂，承認錯誤還來得及，如果查出實情，後果會更嚴重。”
這樣的局面愈發嚴峻起來。
楊廠長說︰“李瀚同志的話沒錯，眼下若揭露此事，我們會酌情處理；但如果讓公社查實，定然嚴厲懲戒！”
許大茂立即低下了頭。
“我認賬，確實是接受了公社的雞蛋。”
“總共四十個雞蛋，我與劉師傅劉海中還沒分配，各位領導，我明白錯誤，請從輕處置。”
眼見許大茂認了罪，劉海中連忙補充道︰
“我也承認我的過失，爭取從輕發落。”
劉海中不敢直視李副廠長的目光，場面實在尷尬至極！
看著這對低頭的二人，同行二十人不禁發出嘆息。
“真大膽，幫扶之際竟然 ！覺悟哪里去了啊！”
“紅星軋鋼廠的臉面都被你們毀掉了！”
楊廠長滿腔怒火。
原本期待一場完美的工農互助合作，但現實卻是出現這種收好處的 。
他想知道，合作社那邊會怎麼想？肯定是背地里臭罵不止！
“廢物。”
李副廠長心情極度低落，避開人群，不希望再見到楊廠長。
但楊廠長已經發現了他。
“老李，安排劉海中和許大茂的是你，這件事你來負責處理，給大家一個交代！”
廠長接著說道。
李副廠長答道︰“二人觸犯工廠紀律，嚴重損害形象。
我提議對他們進行記大過處分。”
“記大過是應該的，但我覺得還不足以服眾。
建議追加︰許大茂電影播放暫停一個月去搬運隊鍛煉，劉海中薪資降低到五級，以觀後續。”
楊廠長絕不放過李副廠長手下的任何失誤。
听到要去搬重物，許大茂像泄了氣的皮球。
而劉海中的財產早就被盜老大消耗殆盡，待遇的再次下降更使他的心酸痛難忍。
“老李，你覺得我這懲罰合理麼？”
楊廠長質問道。
“非常合適，犯錯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此番失利讓李副廠長大為屈辱，頭也不回就走了。
面對如此局面，劉海中和許大茂如同死灰之心靈。
他們在心中咒罵道︰“都是李瀚害的！”
，”李瀚，此生與你誓不兩立！”
听到情緒提示，李瀚察覺到二人的情緒變化︰“這幾天你們挺掛念我的啊，這些債我會還，別客氣。”
听見這話，兩 頭握得更緊，雖然敗局已定，卻被李瀚羞辱，痛苦更甚于死亡。
這時，楊廠長轉向李瀚︰“李瀚同志，你不遮掩錯誤的作風我很贊賞，保持下去！”
轉而問于海棠︰“于海棠同志，此次行程有值得大力宣傳的信息麼？”
“廠長，我收集到了很多資料，最重要的有四項。”
“具體哪四條？”
楊廠長催問道。
于海棠將整理的內容說出，其中包括許大茂放映電影的事兒，听力靈敏的許大茂也捕捉到了這一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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