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結合獻良策,
仇人之子薦新責。
莫恩雖然氣勢上已經有些低迷,算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可通過這段時間對艮字大陸的了解,陸一鳴清楚想要一個艮字人心服口服,並沒有這麼簡單。他們通常都只認武力,如今莫恩的低頭,是現實對她的打擊,而非陸一鳴這段話的功能。
欲揚先抑,正是這次陸一鳴和莫恩談判所用的手法。此刻莫恩既然已經情緒低落,那麼適當的安慰就有必要了。陸一鳴接著說道︰“公主,實際上,你所做的舉措,從整體上來看是相當合適的。”
明明剛才還小心翼翼地批評,陸一鳴口吻突然地轉變,更加引起了莫恩的興趣。在她的詢問下,陸一鳴回答說道︰“莫蘭山領主的方法,和公主你的方法固然都因為現實原因有所局限,但並不完全是壞事。首先咱們要承認,要不是當初放縱商人們經營,艮字人需要很久才能察覺到放縱後的利害。現在呢?艮字人們有最起碼的共識,那就是要對商業有所限制。
而當公主你接手之後,那些利欲燻心,只為謀財的外商也清楚地認識到,他們就算生意做得再大。如果違背了艮字大陸人民的利益,要讓他們傾家蕩產,也不過是你一念之間的事。所以從宏觀層面來看,這一松一緊,一縱一厲,反而是規定好了未來的基調。
並不是陸某故意討好而說,公主和領主的決策,看起來有所不足,實則是為未來鋪好了道路。”
這番話听得莫恩情緒復雜。陸一鳴沒有避諱地指出了艮字領主家族兩代人的失誤,可同時對于這些失策也非常理解。甚至從迷途之中,找到了過去莫恩認為失敗行動的價值。當然,莫恩只是年少,經驗不足,身為莫蘭山看中的未來接班人,她的心智足以讓她短時間內找到重點,莫恩問道︰“陸老板,你所說的這個可期的未來,是按照你的規劃的吧?莫恩願意請教!”
如果現在不是面對著莫恩和趙聞夕,陸一鳴能激動地蹦起來!他一定會忍不住將這一大好局面,告訴伊在望,讓他不用再擔心了。從坤字大陸輾轉至今,雖然陸一鳴有把握,錦付付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但還沒把人救出來之前,終究還是一塊心里的大石頭。而現在,所有的布局可以開始回收了。
陸一鳴強壓內心的激動,娓娓道來︰“多謝公主看得起陸某!我認為在兩種極端的政策之中反復,只會加重內外的不信任。可既然說要改革,那就必須要有所變化。第一件事,應該成立一個專門處理外商事務的部門,就以新理城為試點。”
莫恩疑惑地問道︰“試點是什麼意思?你想成立什麼?部門?”陸一鳴解釋說︰“如果在下提出一個主意,直接推行到整個艮字大陸,恐怕難度非常大,所以現在新理城試一試,做出成績之後,公主也好向領主稟報。至于這個新部門嘛,我听說過一個類似的衙門叫國稅局——irs。”
“什麼東西?國稅局?局又是什麼?”別說莫恩不知道國稅局,就連陸一鳴所來的世界,也不見得人人了解。陸一鳴解釋說︰“不過我想的這個新部門和國稅局也有差別,咱們要專門有一個地方,處理新理城外來商號的事情。再有違反新理城法理的外來人,不關押在城安府,不入監牢,不上刑訊,而是在這個新部門里處理。
省得像我這樣的初來乍到者,第一站就是坐牢。當然,也包括像千卓伯伯或者錢座那樣的商人,調查他們的時候,只是調查,而不是收監。用這個方法,改變外人對新理城現在畏懼的情感。
同時呢,也傳達出一個信號,外來商人就是特殊的,特事特辦。就算是有所失誤,在自由和嚴格責罰之間,有一個緩沖。即表明了監察的嚴厲,也凸顯出對外的仁慈。這個國稅局呢,介于司和府之間,受商稅司管轄,可又獨立于商稅司其他部門。”
這第一個建議就讓莫恩思考了許久,因為絕對不是簡簡單單找個地方安置國稅局這麼簡單,莫恩問道︰“如果國稅局獨立存在,那調查、抓捕、執行等等,那麼多過程,怎麼保證可以實現呢?”
可算說到重點中的重點了!陸一鳴假裝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公主說得對,所以這個國稅局,還需要有自己的執法隊伍!”
莫恩突然意識到,自己進了陸一鳴的圈套,她說道︰“哦!合著你不僅要做大官,你說的這個國稅局隸屬商稅司,又要獨立,又要執法,說白了,你陸一鳴還想要軍權?!”
陸一鳴慌忙擺手辯解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怎麼說這也是公主您的新理城,是莫蘭山領主的艮字大陸,我只是個生意人,要軍權干什麼?這部門雖然獨立,但是國稅局組建的軍營一定交給公主信得過的人統領。就算商稅司有什麼命令,還得第一時間上報給您不是?”
陸一鳴說得頭頭是道,每個想法分析起來,確實都是為了新理城發展而提出的,可莫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追著問道︰“那你對這個軍營有什麼規劃?讓我听听你是不是那麼大公無私!”
通過這次會談,陸一鳴明白了,莫恩之所以犯了不少錯誤,純粹是因為年齡小,要跟她耍心眼,還真的要謹慎一些。陸一鳴說道︰“這支隊伍,就叫稽查營吧。稽查營統領自然是由公主親自指派,不過組建稽查營,陸某確實有所建議。
國稅局和稽查營的成立,就是要向外界發送信號,那就做得徹底一點,一次就立威!我前些日子在坤字大陸的時候,听過坤字人說了不少關于艮字軍的傳聞。都是比較駭人听聞的,不曉得公主知不知道?”
莫恩對于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回復,陸一鳴猜測她也明白,艮字軍在坤字大陸可沒少干壞事,羞于承認罷了。陸一鳴接著說道︰“我建議,從派往坤字大陸的艮字軍中,抽調三千人組建稽查營。稽查營統領由您指定,至于副統領,就選久崇山將軍的兒子——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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