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戳著江一 的手背，閉上了眼楮。
江一 垂眸看了眼手背，拿起床頭櫃上的藥說︰“我給他喂藥，你幫他沖杯蜂蜜水吧。”
讓左序和這個危險源共處一室？
不行！絕對不行！
被丁隊知道，自己挨削都是輕的。
李銳立站在原地沒動︰“你去泡。”
江一 已經扶起左序，側頭給了他一個，要你何用的眼神。
睡夢中的左序被打擾，皺眉問︰“干嘛？”
“張嘴喝藥，乖。”
江一 扶著左序後頸，輕輕捏了捏。
左序眼楮眯開一條縫，張了嘴。
解酒藥瓶身被抬起，口服液的藥汁進到嘴里，咂吧出一點甜。
但他還是說︰“難喝。”
“難喝，下次就不要喝醉，”江一 戳了下他的額頭問，“疼不疼？”
左序搖頭，他醉酒朦朧臉頰緋紅，笑的有點傻呵呵的，很好看。
江一 抬手摘掉了他的眼鏡，撥開擋著眼楮的碎發︰“一會兒喝了蜂蜜水就睡，好不好？”
左序盯著他看，好像是大腦沒處理清楚話中信息。
“你今天沒有到我懷里，”左序執拗的重復，“明明前幾次跳躍你都在我懷里，為什麼這次沒有？”
他垂眸，手指一下一下踫著江一 手背，仿佛在確認江一 的真假。
江一 心里一軟，抬起雙臂，柔聲誘道︰“那你來抱。”
左序歪了下頭，似乎在疑惑，但他動了，撐起身伸手搭上江一 肩膀。
“趁人之危是人嗎？”拿蜂蜜的李銳立一進門就听到看到這麼個場景，“就知道不能你們單獨共處。”
他大步上前拉開左序，遞了蜂蜜水到他唇邊︰“左序，來喝蜂蜜水，別理他。”
剛觸到想要的懷抱就被拉開，左序十分不高興，沖著江一 喊︰“到我懷里！”
“好。”江一 伸手直接把左序抱進了懷里，挑釁的目光看向李銳立。
李銳立︰“……”
左序心滿意足的抱到人，埋在他懷里聞味道，沒有血腥味。
“喝口蜂蜜水。”江一 反手勾起埋在自己懷里的人的下巴。
左序掙扎，轉了回去︰“不要，我困，頭暈。”
“那你睡吧。”江一 輕拍左序肩膀，一下一下像是哄孩子。
李銳立瞪著相擁的兩人，妹的，黑燈瞎火的容不下他這個電燈泡了。
江一 挑釁的樣子實在太欠揍了！
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個子高了點，厲害了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李銳立執拗的站在原地，他的職責就是近身保護。
堅決不走！
懷里人呼吸漸漸平緩，江一 拍了拍枕頭，小心翼翼把人放平。
轉過頭就問李銳立︰“你沒有家嗎？”
李銳立抱著胳膊倚在牆邊︰“你才沒家吧，我奉命保護他，你可以走了。”
兩道視線在空中踫撞，迸濺出危險的火花，互不相讓。
空氣漸漸焦灼，隱隱有出手的趨勢。
“江一 ，”左序忽然的一聲，打斷對峙，“今天你還沒有給我講故事。”
江一 轉頭看他柔聲說︰“明天再講，你乖乖睡覺。”
“哦。”左序應了一聲，翻身找了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屋內靜的連幾道呼吸聲都能听清，江一 坐在床邊，李銳立坐在凳子上，兩人就這麼僵持。
直到空間跳躍時限到了，江一 被強行拉回末世，李銳立才起身打了個哈欠道︰“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
左序這一覺睡的相當沉，第二天醒來頭還漲漲的，撐起身子靠在床邊，端起手邊櫃上的水喝了口，甜的蜂蜜水。
昨晚……
江一 是不是來了？
左序揉了揉太陽穴，記不起來了。
李銳立敲了下開著的房門，站在門口說︰“你醒了啊，我買了早飯，頭還疼不疼？”
“還好，昨晚你一直在這？”
“不放心你，在隔壁睡的。”
左序起身穿鞋說︰“我洗個澡，一會兒再吃。”
“好。”李銳立出了房間，順手關了門。
浴室淋浴打開，等待冷水變暖，左序邊脫衣服邊意識進入空間問︰「江一 ，你昨晚來了嗎？」
江一 ︰「嗯，頭疼不疼？昨晚喝了醒酒藥，一會兒喝碗粥暖胃。」
左序︰「好。」
淅淅瀝瀝的水聲通過空間傳進江一 腦中，江一 又感覺到了頭癢。
他抬手呼嚕了一下問︰「你在洗澡？」
左序︰「嗯，一身酒味，難受。」
江一 舔了舔唇瓣，肯定是屋里溫度調的太高了，熱的人嗓子發干。
水聲消失，左序的意識退出了空間，江一 心里癢癢的，靠在床邊握著兩顆晶核沒了吸收的心思。
滿腦子都是，他洗到哪了？
左序剛開始洗頭，他暈乎的腦子被溫水沖刷，忽的想起，意識沉進空間，江一 是可以听到這邊的聲音的，讓他听著自己洗澡，好羞恥啊。
洗完澡吹干頭發，左序才看到李銳立買的早飯是肉包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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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的油浸出表皮，散發著濃烈的香味，換做往常很有食欲，可宿醉後的胃排斥它。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李銳立靠在桌邊問左序。
“昨晚怎麼了？我喝多耍酒瘋了？”
“倒是沒有。”李銳立不想說了，昨天跟個小貓一樣跟江一 撒嬌的人，和現在清清爽爽斯文形態的左序，根本不是一個人。
“那就好。”
左序繞過李銳立，打開了燃氣灶，放鍋添水。
“有飯啊，你不想吃？”李銳立指了指桌上肉包和豆漿。
“胃不舒服，想喝粥。”
左序下意識揉了揉胃。
李銳立剛想接過煮粥的活兒，就瞧見左序唇角上揚，關了火。
一股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果然，左序憑空取出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笑的更燦爛了。
李銳立︰……詭計多端的男人！
江一 揉了揉發癢的耳朵，捧著同款白粥︰「我不太會做飯，你湊合著喝。」
濃稠的白粥再少一點水，就要走向燜飯的程度了，一口下去結結實實的量。
左序咽下一口輕笑︰「很好喝，謝謝金主大人的反投喂。」
江一 ︰「昨天找你是因為整理出的文檔足夠發布了，放在空間里了，一會兒喝完粥看看。」
左序︰「好。」
李銳立盯著表情柔和、唇角微揚，吃著粥出神的左序︰完了，讓外時空的狗男人給勾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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