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的商場逛到了中午，試了不少，但其實也就一人買了一身衣服，主要是姜語梅和左德新，就像是復讀機上身，穿一件說一次，不好看還貴不買不買。
還是左序像買第一件那樣付的錢，才保住了手里拎的這兩身。
中午在商場樓下找了家店，左序帶他們吃的自助餐，兩人沒吃過，對環境很好奇，左序左橙一人跟一個，轉了一圈都人手滿滿兩盤。
“菜真多 ，好多沒見過，”姜語梅扒了只蝦放在左序盤里，“這蝦還挺大，吃一個。”
“媽你自己吃，我能扒。”
“好。”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下午又催著給左序和左橙買衣服，兩人拒絕了，帶著爸媽看了場電影，然後回了家。
好巧不巧再次在村口遇上了紅燈，車剛停穩，就有人靠了過來。
“左橙媽，你們這是干啥去了？”
姜語梅笑盈盈回︰“跟兒子逛商場呢，你咋還不回家做飯？”
“哪里用上我了？今天兒子媳婦帶著孩子們回來了，這不鬧著要吃糖，我帶孩子出來轉轉。”
姜語梅點頭︰“你有福氣 ，兩個娃娃真俏。”
“你家大仔不小了，咋還不說親呢？是在京都找了嗎？怎麼也不見帶回來瞧瞧的？”
左橙探了下頭︰“林姨，林哥咋還不要三胎呢？國家都出政策了，得趕趟呀，催著林哥趕緊的呀，到時候你也能一下子帶起來，多好，這一個個咱得被娃娃拴到啥時候。”
“咋能出政策就要孩子？得能養活呀，這就夠鬧了。”
“是呀，那咋能到了年齡就非結婚？你咋這……”
左橙話被姜語梅拍了腿打斷，姜語梅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車外說︰“綠燈了，走了哈。”
左序發動車，開到門口貼邊停下。
姜語梅拍了拍左序肩膀︰“不听他們說，看你自己，啥時候想談戀愛結婚咱就結，不想就不結，媽不催你。”
“媽，我還不急。”
“不急就不急吧，啥時候急了，啥時候媽就把備的彩禮給出去。”
姜語梅笑著開門下車，拎著衣服跟出來看熱鬧的鄰居搭話。
左序看向左德新，他正沖著自己笑︰“走，進屋回家，中午一頓，晚上都省飯了。”
一家四口都不餓，索性晚飯就真不做了。
左橙躺在床上刷手機，左序用腳踢了踢他︰“爸媽有沒有跟你說過，想讓我找老婆這事兒？”
左橙嗯了聲︰“說過，總歸就是家里條件不好，你要養家，耽誤你了之類的，前些日子還提說給房子刷刷新，怕你哪天領人回家，看咱家房子寒磣。”
“我總覺得我才二十七，其實在村里二十七都是倆娃的爹了，可真是。”
“爸媽不會催你的，他們只是心里覺得虧欠。”
“有些事情怎麼說都化解不了。”
左橙嗯了一聲，嘆氣︰“接受他們對你的好，他們會覺得好受些。”
“我看到了，這兩天又做了不少醬菜和炖肉，明天走，後備箱不滿是走不出家門的。”
左橙笑︰“那肯定。”
翻著手機靠近左序︰“涼哥長得真好看，這部劇啥時候拍的？”
左序瞧了眼︰“兔子精？剛出道沒多久的時候吧，我還沒帶他呢。”
“可惜戲份太少了，太可愛了，這個角色。”
“小配角能有多少戲份？”
“涼哥啥時候能演個男主？”左橙退出視頻滑到下一個，突然結巴了，“這……這是涼哥？”
左序看了眼︰“嗯，他現代舞出身，這個舞台是他的團解散後，他第一個單獨舞台《月下獨酌》。”
“太好看了，”左橙忍不住贊嘆，劃了下進度條重新播放，“這跟月下仙子有啥區別？這身衣服也好看，是漢服？”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
左序打開了跟周涼的微信聊天界面，打了字又刪了，然後又打又刪，來來回回幾次一句話都沒發出去。
最後起身打了個電話，電話嘟嘟嘟等待接听，左序莫名有些緊張。
“喂，左哥。”周涼干淨透亮的聲音從听筒傳入耳朵。
左序垂眸，手無意識扣著窗台縫︰“那個……謝謝你。”
“啊？”周涼疑惑，“為啥謝我？”
“謝你信我一個沒啥經驗又沒資源的人，你還願意簽到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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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序打趣︰“嘖，用不用我帶點貢品上個香，現場結義？”
周涼笑道︰“行啊，我出一個隻果。”
“……”左序無奈，煽情氣氛全不見了，“我明天下午回去，律師談的怎麼樣？”
“于獻愛面子，錄音拿出來他就慫了，他一開始抱著我說假話，其實沒錄音的希望，破滅了希望，就跟瘋狗一樣，反正就是說不會放過我，然後降到五百萬讓我把錄音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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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了？”
“沒，我說四百萬，不然就網上見，他那程光瓦亮的腦袋騰一下就冒了火，說讓我去，半角公關又不是吃素的，然後大老板來了。”
“大老板？他怎麼會來？”
“有個藝人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在網上發瘋，提了半角有潛規則，雖然沒明說什麼潛規則，但是也驚動了大老板，反正于獻挨批了，我很高興。”
周涼笑起來，有聲有色的講述于獻挨批的場景。
左序听的跟著笑，心底的霾徹底散去。
——
又是被飯香勾醒了一天。
左序起床，身邊沒了左橙的身影，听著院里說話里，爺倆正在小菜園里翻土呢。
左序擼起袖子洗手︰“這是要種啥？”
左橙撓了撓臉︰“補種豆角，之前種的有一塊讓狗子給刨了。”
左序︰“我來一起幫忙。”
左德新擺手︰“不用不用，你去把早飯吃了，然後到棚里去，咱把熟了的草莓摘了，都給你帶上。”
左序︰“你們自己留一些，都給我你們吃啥？”
左德新︰“本來就是給你種的，再說你好些日子回不來，那果子又不熟一波，我和你媽吃不完的吃。”
左序︰“行吧。”
菜堆滿後備箱，大包小包又堆上後座，姜語梅塞了個袋子給左序︰“這是肉醬還有辣椒醬，吃完跟媽說，媽學會寄快遞了，到時候給你寄去。”
“好，”左序點頭應下。
車開出搖晃的小路，上了高速，兄弟倆默契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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