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碼能夠保證賭客使用換來的籌碼全部進行下注。
    為了吸引賭客, 會以低于面值0.7到1.3的價格,將泥碼出售給疊碼仔。
    疊碼仔隨後將這些泥碼轉售給賭客,從中賺取差價,即碼佣。
    當賭客由疊碼仔引導進入賭廳時,通常不會攜帶大量現金,因此疊碼仔還會提供借貸服務。
    不過交付給賭客的是泥碼。
    假如賭客借款500萬,疊碼仔至少可以獲得3.5萬元的碼佣收益。
    賭客在游戲中輸的是泥碼,而贏得的是現金碼。
    一段時間後,當賭客手里的泥碼耗盡,剩余的現金碼可選擇繼續投注或兌換成現金離開。
    若賭客選擇繼續 ,疊碼仔會用事先準備好的泥碼代替其手中的現金碼。
    在這個流程中,賭客可能不會受損,但疊碼仔又能額外獲取一筆0.7至1.3的碼佣收入。
    若賭客中途想要退出,泥碼無法轉換為等值現金,只能用于投注直至全部耗盡。
    這種現金碼與泥碼相互兌換的行為被稱為疊碼。
    起初,霍文東計劃引入疊碼制到葡金 ,但因蔣氏兄弟的介入,他只能在自己的賭船上嘗試。
    听完後,天養生、刀仔虹和師爺甦感到疑惑,為何大家腦袋一樣大小,差距卻如此之大。
    當時,霍文東等人正在討 海賭船事宜,蔣天生在自己別墅內見到了洪記新界的高管韓賓。
    韓賓曾是蔣天生極為器重的手下。
    此次回到 ,蔣天生希望韓賓能回歸他的團隊。
    別墅內,蔣天生飲酒時告訴韓賓,霍文東才是幕後操控者。
    最後,蔣天生嚴肅地說︰“我這次回來是為了重建洪興!賓尼仔,我知道你在洪記不受重視,過來吧,過檔手續費我們兄弟倆幫你解決。”
    “霍文東取得洪興的方式並不正當,總有一天他會為此付出代價。”
    韓賓瞥了蔣天生一眼,察覺到對方似乎仍沉溺于過去的失敗,難以解脫。
    自古以來,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例子屢見不鮮。
    曹丕與曹植,陳宮與曹操,項羽與劉邦,李世民與李建成、李元吉……在封建社會,皇帝對家人的無情並非罕見,即便皇帝不孝悌,也與普通人關系不大。
    但若皇帝無能、昏庸或殘暴,卻會直接影響百姓的生活。
    社團亦是如此。
    韓賓身為洪記成員,看重的是霍文東的能力,而非其私德。
    他對蔣天生的本事再清楚不過,而蔣天生與霍文東之間的差距遠超一兩倍。
    在洪記,即便是最底層的小弟,月收入也能達到萬元。
    蔣天生能提供這樣的條件嗎?即便可以,也必定依賴非法產業。
    然而洪記與眾不同,除了合法的娛樂項目,僅有一些邊緣性的灰色業務,別無其他。
    由于缺乏這些灰色產業,韓賓不再憂心忡忡。
    反黑組突擊檢查?盡管來吧,我們這里的一切都是合規的。
    那些負責氣氛營造的人,並非社團正式員工,她們與顧客之間的交易,社團只抽取一部分費用。
    雖然大家都為夢想拼搏,但當收入遠超普通市民數倍,生活穩定有序時,誰還會選擇冒險呢?
    在洪記這麼久,龍頭霍文東從未拖欠過小弟們的薪水。
    如今,薪資由總堂的“九七七”安保公司直接發放到個人賬戶,附有詳細的工資條,公開透明。
    基于此,可以說洪記已經將董事和理事的實權收回。
    現實就是這樣,誰給發工資,就效忠于誰。
    韓賓曾經帶領的手下,大多分散在龍騰物流、龍騰建築以及龍騰休閑娛樂。
    通過考核留下的少數幾人,也基本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盡管韓賓在洪記的地位很高,但並未掌握實際權力。
    即便他選擇投靠蔣天生,也無法帶走任何手下。
    在這期間,蔣天生一直在注視著韓賓。
    韓賓早年是老歪的手下,因其勇敢及英文名\"benny\"被稱作“賓尼虎”。
    他以成為葵青區話事人為條件,從老歪處轉投洪興。
    為促成此事,蔣天生付出了三條街的代價。
    加入洪興後,韓賓的表現未令其失望。
    蔣天生之所以第一個聯系韓賓,是因為他認為只要韓賓回歸,恐龍也會隨之而來。
    “怎麼了,賓尼仔,看你似乎有些猶豫。”蔣天生的笑容逐漸消失,“我已經掌控了葡金的兩家賭廳。”
    韓賓搖頭說道︰“蔣先生,洪記不同于洪興。
    我實話告訴你,即便我加入您的陣營,我也帶不走任何東西。”
    “洪記已發展為現代化企業集團,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名董事,更像是高級雇員。”
    “抱歉,我無法助您。”
    韓賓認為蔣天生難以適應新時代,若仍用舊眼光看待洪記,必然失敗。
    至于他在洪記是否得到重用?
    這對韓賓而言已無足輕重。
    洪記人才濟濟,若論實力排名,他連前三十都排不上。
    不說別的,新界西貢堂口的理事阿豹在洪記受重視了嗎?
    完全沒有存在感。
    然而,這位幾乎無人知曉的阿豹,卻擁有一個實力強勁的手下——沙曼。
    據說,沙曼曾是暹羅拳壇的金蒙空。
    之前洪記內部考核時,沙曼的身手位列前十,排在天養生、大熊、野狼、天養義和甘子泰之後。
    然而,實力再強又如何?沙曼不過是個總經理罷了。
    洪記猛人眾多,但真正支撐洪記的是霍文東和他的龍騰集團。
    韓賓對此心知肚明。
    韓賓話音剛落,神仙可突然起身,蔣天養遞給他一支雪茄,同時給了他一個眼色,神仙可便立刻坐回原位。
    韓賓收回視線,轉向蔣天生說道︰“蔣先生若有閑暇,不妨去了解一下現在的洪記。
    我先行一步,晚上還要巡視場子,失陪了。”說完,他站起身,朝別墅外走去。
    蔣天生雖曾提拔過韓賓,但韓賓也清楚,韓家三兄弟早已償還了當年的恩情。
    龍頭東哥說得沒錯,社團並非某個人的私產。
    韓賓應當忠于自己,而非成為誰的奴僕。
    目送韓賓離開後,蔣天養嘲諷道︰“你老了,連從前的手下都留不住。”
    “霍文東確實有些本事。”蔣天生對蔣天養的挖苦並不在意。
    “啪”
    “我出去一趟。”
    蔣天生起身向外走去。
    很快,奔馳車停在尖沙咀的一家名為pace的酒吧門前。
    這家酒吧旁邊掛著龍騰的小標志,屬于龍騰休閑娛樂旗下。
    下車後,幾個保鏢分散開來。
    門口的泊車小弟看到豪車,便知貴客駕到。
    啊呸,是老板來了。
    他並不認識蔣天生。
    蔣天生走向前,拿出幾張港幣,連數都沒數就塞給泊車小弟,“好好幫我看著車。”
    “這位先生您盡管放心!”
    “先生,請問您預訂了卡座嗎?”
    pace的入口處,守門的小弟剛推開大門,蔣天生便感受到震耳欲聾的音樂撲面而來,五彩斑斕的舞台燈光令人目眩神迷。
    還沒進包廂,他就被這熱烈的氛圍包裹住。
    “我去找一位老朋友。”
    蔣天生對身旁的小弟擺了擺手,獨自朝著里面走去。
    此時,在pace最顯眼的一個卡座里,洪記的大爺正陪著靚媽,身旁還環繞著兩個年齡尚不滿十八歲的少年。
    這兩個少年口才極佳,將靚媽吹得喜笑顏開,她隨手抽出幾張鈔票,塞進了少年的懷里。
    “好久不見了。”
    听到熟悉的聲音,靚媽喝了一口香檳,抬起頭看見來人正是蔣天生。
    她深吸一口雪茄,故意站起身,展示出健身後的曼妙身姿,問道︰“怎麼突然來了?”
    “這里你也敢來。”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洪記的地盤嗎?”
    曾經,靚媽是夜場里的金牌媽咪,攀上蔣天生後,很快成為他的女人,後來更是借他的庇護,成為洪興的重要人物。
    這種受人尊敬的生活讓她一度沉醉其中。
    她承認,自己確實曾喜歡過蔣天生,但那已是過去的事情。
    蔣天生坐下後,靚媽對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兩人立刻離開,他們是這家酒吧的員工。
    龍騰休閑娛樂場所風格獨特,除了常規服務外,還雇佣了一些專門陪同富婆的年輕男子。
    這些男子經驗豐富,一眼就能判斷出客人是否有足夠的財力,否則便不算合格。
    先看牙口,蔣天生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大概能猜到是不知富了幾代的富二代。
    這是兩位少爺在短短幾秒內得出的結論。
    培訓師曾教他們通過觀察牙口來判斷一個人的背景,過去二十年的 ,大多數富人都很注重飲食,只有真正的富豪才會關心子女的牙齒健康。
    因此,牙口的好壞可以反映出一個人從小的生活環境,是真富二代還是暴發戶。
    蔣天生顯然屬于那種出生即優越的富家子弟,再加上洪記的大佬讓他們離開,他們自然得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