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誠實為了前途也是拼了,厚著臉皮跪在錢美娥母子面前,“娘,二弟,我錯了,求你們原諒我,幫我跟領導說說情,讓我留在部隊吧。”
“爹,伯娘,你們趕快給娘和二弟道歉啊。”
姜老鐵從不覺得自己有錯,要他當眾向前妻母子低頭,哪里拉得下臉,“錢美娥,我再給你一次復婚的機會,只要你幫誠實,我就同意你回來姜家,離婚對女人名聲很壞,除了我,以後誰敢要你?姜正義不是一直想得到我的關愛嗎?我可以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做他的爹,要知道這年頭願意把野種當親兒子養的好父親不多了。”
姜寡婦比姜誠實能屈能伸,以前她看不慣錢美娥母子,現在卻不得不抓著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妹妹,是大嫂錯了,我不跟你爭了,我把老鐵讓給你,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毀了誠實的前途,哪怕只當個連長也行啊。”
“你好歹養了誠實十幾年,他早已把你當做親娘看待,我相信你對他還有母子之情,你比正義還疼他不是嗎?誠實是你兒子啊,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
殊不知,錢美娥已被憤怒和怨恨沖昏了頭,尤其在得知姜誠實頂了兒子的功勞,故意害兒子退殘後,渾身的怒火徹底收不住了。
她猛地一把踹開姜誠實,逮著姜老鐵和姜寡婦一頓狂揍,“老娘跟你們姜家拼了,你們還有臉讓我認姜誠實?把我錢美娥當傻子不成?姜誠實,你真是令我太心寒了,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卻殘害我兒子,我打死你……”
“姜老鐵,你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只有姜寡婦稀罕你,你們磋磨我和兒子這筆賬,老娘不會放過你們,想要我們原諒,那我們母子二十多年的苦楚不是白受了?”
姜正義對姜老鐵只剩下厭惡,對姜家的苦苦哀求無動于衷,“姜老鐵,你不是我爹,我已長大成人,不需要爹了,就算要找爹,也是找我親爹。”
姜誠實說不動母子倆,轉頭求向了顧綰綰和傅 琛,“首長,顧知青,我願意改正,求你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發誓不會再犯了,我知道甘琪得罪了顧知青,我讓甘琪給你們磕頭道歉。”
“甘琪,你過來求求顧知青。”
甘琪被姜誠實的孬種給氣死了,原本以為找了個前途無量的軍官,從此可以高枕無憂,做高貴的團長夫人了,現實呢?
沒用的姜誠實冒領軍功,這是大罪一條,部隊根本容不下道德敗壞的罪人,傅 琛和顧綰綰不落井下石就算了,就怕他們追究到底,姜誠實也得滾去坐牢。
想到自己苦心算計求來的婚姻,到頭變成一場空,心里不知有多郁悶和絕望。
虧得她還想等姜誠實升職,以後好風風光光回娘家,哪知倒霉的變成他們,她著急嫁給姜誠實,導致自己和廢物姜家捆綁在一起,想脫身都難了。
梁馨看著甘琪進退兩難的苦境,面上樂開了花,“結婚容易,離婚難,姜誠實一無所有,白得一個媳婦,你說姜家會放掉你嗎?”
“還想當官太太耍威風,逼走原配,嫁入姜家,以為是個福窩,結果跳入火坑,完了出不來了,姜誠實不是軍官了,你說鎮得住柯公德和青山村嗎?”
“你一個有夫之婦,不知檢點,活該要下地刨食了,你以後勾搭不了人咯。”
甘琪又驚又怒,但更多是對未來的迷茫,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只能死磕姜家,留在村里做泥腿子了?
村民們眼睜睜看著姜家眾人挨打,誰也不願上前勸和。
“出事就喊錢美娥娘,親娘姜寡婦都不認了,姜誠實真是唯利是圖,夠惡心透頂了,前些天姜家人還威風得要死,跑到錢美娥面前炫耀,甘琪挺可笑的,千方百計嫁了個廢物。”
“要我說姜老鐵純屬活該,放著好媳婦好兒子不要,偏要和寡嫂搞破鞋,當初好好待錢美娥母子,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嗎?姜家根本沒把錢美娥母子當人。”
“以前是我錯了,現在我只想說錢美娥離婚離對了,錢美娥是個有福的,苦盡甘來,有福之人不嫁無福之家,剛才姜老鐵還對錢美娥擺架子命令她,當自己是誰?封建土皇帝嗎?”
“錢美娥下手輕了,換做是我,我非扒了姜家的皮,頂人軍功,污人清白,殘害兒子,扒著錢美娥母子吸血,姜家禍害死一萬次都不夠,把他們一家趕出向陽村。”
姜老鐵剛想裝可憐博得村民的同情,誰成想村民們比錢美娥還憤怒,替母子們倆抱打不平,要不是大隊長攔著不讓,這會兒早沖過來暴打一通了。
那些嫉妒甘琪嫁得好的女知青們,現在也不羨慕了,全端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事到如今,大勢已去。
姜老鐵再不願接受,終是不得不接受事實,疼愛的大兒子失去部隊工作,家里又欠了一筆外債,以後沒有錢美娥母子的補貼,姜家怎麼過日子?
當務之急,是抓住前妻母子,先穩住母子倆,以後再要求姜正義把工作讓給兒子。
“美娥,我的妻,是我錯了……”
“正義啊,爹對不住你,爹給你跪了,向你懺悔,如果你不原諒爹,爹就一頭撞死給你賠罪了……”
顧綰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心思,“錢妹子,他想以死相逼,把你們母子當錢袋子,讓我猜猜,老渣男是假裝求原諒,再來算計姜正義,把工資讓給姜誠實吧?”
傅 琛把話接過來,“姜老鐵,部隊不是你說換就換的地方,部隊只認姜正義,姜誠實能力不足,做個排長都勉強。”
錢美娥怒氣沖沖地連扇對方幾巴掌,“你訛了我孩子親爹那麼多錢,花了我那麼多嫁妝,老娘揍死你,想要我回姜家,死了這條心吧,就你這不洗澡不干活的懶貨,誰嫁你誰倒霉,看到你們姜家落魄,我們母子不知有多落魄。”
姜老鐵面子掛不住了,索性撒潑打滾,“我不管,姜正義是我兒子,必須給我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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