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舅故作鎮定，見人就告狀，“大隊長，你們村的顧知青指使老虎傷人。”
趙國明只是淺淺瞥一眼，便立刻收回視線，“你們西松村帶人鬧事，你們還好意思告狀，我們村的小白溫順可愛，它和綰姐是打倒青山村的大英雄，是我們村的鎮村之寶，它跟你玩兒，是你的福氣，又沒咬你一塊肉，你們有必要污蔑小白的清白嗎？”
小白朝他們吐了口水，那張虎臉寫滿了輕蔑之色。
眾人︰“……！！”這老虎嫌棄他們，成精了吧。
丁支書握拳輕咳一聲，“大隊長，大局著想，萬一跟西松村鬧翻了，以後不好跟他們借牛，再說了，顧知青打人不對。”
顧綰綰向來有話就懟，“听丁支書的意思，他們入室搶劫，我們都不準還手，活該被搶咯？”
傅 琛毒舌上線，“丁支書，不就是記恨我不娶你女兒，故意給我們添堵，你是村里領導，要公私分明，否則我真懷疑你能否勝任支書的工作？”
顧綰綰意有所指地道，“丁支書家被偷光了，想找個起出氣筒出氣，我們就是倒霉蛋咯，咱們還得感謝丁支書的好心，特地幫我們報公安。”
“確定報公安不是抓我們？”傅 琛不改譏諷的語氣，“又不是我們偷的，好意思遷怒我們，肯定是他人品太差，壞事做太多，才會遭到報復。”
兩人一唱一和，把丁支書氣得夠嗆。
這對癲公癲婆絕對是他的克星。
錢美娥趁亂悄摸溜出去，把傅家眾人給搖來了。
傅老太一看到柳來喜，當場恨不得撕了她，“賊老鼠，老娘給你臉面了，你以為老娘在乎你肚里的賠錢貨，膽敢偷到老娘家里了，存心想害死傅家餓死嗎？”
“還有你娘那個骯髒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柳來喜，如果你不把以前偷去娘家的東西還回來，你就別想回婆家了。”
柳母被罵得難堪又憤怒，“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我讓她回報孝敬我怎麼了，難道你女兒沒孝敬你嗎？別說那點糧食了，我還要她的分家錢。”
傅老太登時橫眉怒目，“這種吃里扒外的賊老鼠，我傅家不要，往哪來滾來去，隨便你怎麼處置，看是要把她賣了，還是重新給她肚里的賠錢貨找養爹，老娘不在乎。”
傅易金扯住奶的衣服，苦苦央求，“奶，不要，春丫和夏丫不能沒有娘。”
傅老太甩了大孫子一巴掌，“沒用的東西，再勸一句，老娘跟你斷親。”
傅鄂銀打從心里看不起老大，一臉看戲的表情，“大哥，這種咬自家布袋的老鼠媳婦要她何用，家里再多糧食都守不住，你家春丫夏丫照樣吃不飽，沒她在，你們父女過得逍遙快活。”
孫小花最清楚大嫂的德性，“你家沒東西偷了，就會打到其他兄弟身上，咱們已經分家了，萬一柳來喜偷我家的錢糧，大哥你負責得了嗎？”
柳母見女兒的肚子拿捏不了傅家，著急地看向沈春滿和傅愚忠，“親家，你們到底要不要孫子啊？你們家有五朵金花了，不要孫死了沒人摔盆！”
傅愚忠素來沒有主見，雖然在意嫡孫，但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會反對的。
倒是平時懦弱的沈春滿，難得硬氣了一回，“向著外人的孫子，不如不要，少拿柳來喜的肚子威脅我，這些年我大兒子被你們柳家禍害得不夠嗎？”
“柳來喜，我們傅家自認待你不薄，當初是我家助你脫離苦海，你忘了是你父母想把你賣給鰥夫，你故意賴著我大兒子，逼得我兒子不得不娶你，你答應傅家，不再認父母，還跟柳家過了斷親文書，才幾年就原形畢露，娘家夸你好，你就偷婆家東西接濟娘家。”
“你懷孕，我們傅家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你，你非但不感恩，好端端家被你鬧分了，你滿意了吧？當年也是你提議將老四趕出家門，是你害我們與老四離了心。”
“現在老四不認傅家，你有什麼臉要求要老四的工資？你算哪門子的長嫂？”
事實證明，老實人被逼急了也會打人。
沈春滿長期被婆婆妯娌壓制太多，一朝釋放驚天動地。
傅愚忠傻了眼，看到自家媳婦上手揍了柳來喜母女，“媳婦，小心別打到來喜的肚子……”
沈春滿一把揮開他，“滾開，你想放任柳家吸老大和老四的血嗎？重新給老大找個老實本分，不比柳來喜強，你再勸，老娘連你都打。”
傅老太感覺老大媳婦脫離掌控了，“沈春滿，你瘋了，敢打我兒子？”
沈春滿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不滿，一瞬間全爆發了出來，“要不是因為他，我在傅家會受那麼多委屈，我是人，不是婆婆你和二弟媳的奴隸和牛馬，以後各家管各家事，別指望我洗衣做飯，下地干活伺候你們。”
“傅愚忠，你要孝順，我不攔你，但凡我知道你拿大房錢補貼二房，老娘就跟你離婚。”
傅愚忠著實驚嚇到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春滿瞪了丈夫一眼，轉身就給了柳來喜兩巴掌。
“有些人就是欠揍。”顧綰綰拍了拍手，果真精彩，沈春滿終于站起來了。
柳來喜捂著臉，憤恨的目光轉向了顧綰綰，“顧綰綰，你不得好死，活該你沒娘家，你是無父無母的可憐蟲，是你克死了父母，傅家絕不允許你嫁進去。”
柯公德帶人匆匆趕來，沒看到顧綰綰打人，頗有些失望。
傅 琛挑眉，“嘖，好久不見，柯隊長，你的事跡在我們向陽村廣為流傳，尤其是甘琪甘知青向你自薦枕席，獲得好處，不過話說柯隊長有媳婦了，與人偷來暗去，不是搞破鞋嗎？”
柯公德面色一黑，如果可以，真不想見到癲公癲婆，“沒有的事，听她亂說。”
傅 琛一副了然的樣子，“我懂，家花不如野花香，我向陽村就有一個領導也是。”
丁支書頓覺得脊背一寒。
顧綰綰眼尾的余光，淡淡瞥向柯公德，“我父母是為國犧牲，他們光榮，我驕傲，而你宣傳封建迷信，抹黑烈士子女，請問柯隊長，這算不算一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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