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心緒不定地打坐了一夜，天光乍亮時便出了門。
“吱呀——”輕微的關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黑貓耳朵輕抖一下，睜開了眼，青綠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間中泛著光。
黑貓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陷在被褥里的影子張牙舞爪，將黑貓的身形裹住，隨後消失在原地。
林初一在院子里走了走，晨露未曦，空氣中泛著涼意，混合著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郁在胸口一晚的濁氣散開，林初一仰頭望去，天上一方朝霞一方月，日月交輝，映照著千萬年的山河人間。
可此長彼消，沒有什麼會真正地永恆長久。
林初一看著遠天，流轉的靈光後是寂滅的黯淡，這片看似欣榮繁華的世界，就像一盞燃燒的燭燈。
而這盞燈，快要燒盡了。
但這一切，和他沒關系。
“無憂？你起這麼早啊？”儲寧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嗯。”林初一收回視線轉過身。
“總感覺你好像哪里不一樣了。”儲寧陽看著一夜未見的無憂，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有嗎？”
儲寧陽思索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我錯覺了吧。不想了不想了，我們去吃早飯吧，晚點就要集合了。”
每個學院的住處都設置了專門的小食堂，兩人想著聯賽，隨便吃了點早飯便去了集合的廣場。
大廣場上人頭攢動，大多按學院自覺扎堆，偶有些社交達人在人群中左右逢源。
儲寧陽和林初一到時不算太惹眼，在無名學院人堆里靜靜地等著。
儲寧陽倒是想說點什麼，但今天的無憂讓他覺得有點微妙。
怎麼說呢，平時的無憂雖然也是沉默寡言，但他可以迎難而上，可今天的無憂疏離高冷的氣場翻了幾倍，讓他都不太敢說話。
昨天的宴會發生了什麼嗎？應該沒有吧，昨天會場發生的幾個大動靜他都在場的，無憂並沒有參與其中啊。
儲寧陽在一片沉默中心思千回百轉。
過了許久，到了集合完畢的時間，昨晚舞會上的學院聯會分部負責人林酒姍姍來遲。
“又見面了，各位。”林酒緩步走上廣場一側的小講台，“自帶聯賽的規則同往年有些不同，具體的說明大家可以在進入場地後查看比賽手冊。”
“廢話就不多說了，祝各位都能取得一個滿意的成績。”
林酒的發言讓眾人一頭霧水，以往的聯賽規則都是在進入場地前公開的，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個規則。
大部分人都是按照往屆的情況來做的準備，現在卻突然被通知這次的規則要改，難免讓人心里沒底。
“今年怎麼搞的這麼神秘？不會是要增加難度吧？”強烈的好奇心讓儲寧陽忘記了林初一的異樣，身體偏向林初一小聲猜測著。
“那你之前做的攻略還用的上嗎？”回應他的並不是林初一。
儲寧陽回頭，發現許梔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正站在他們身後。
一起討論的人來了，儲寧陽更有興致了。
“不好說，但我們準備的東西夠多，總有能用上的。”儲寧陽退後半步跟許梔站到一處。
兩人開始嘀嘀咕咕小聲交流。
“那麼現在，傳送啟動，學院聯賽一年級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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