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有沒有人听到？我們需要救援！我們在•••”收音機里面的聲音帶著哽咽和絕望。
張凌躺在被窩里，下意識打開收音機又調到了那個頻道。除了這個只剩下官方的安全區位置通告。
“哎！”關掉收音機，招呼縮在角落的小狼，“你們到床上來睡吧！”
這今晚感覺溫度更低了。
“嗷！”來了！
“嗚”好暖和。
小狼們屁顛顛站起來蹦上床，動作麻利地鑽進床角的被子里。
屋外寒風呼嘯，大片大片的雪花將整個世界都裝點成一片銀白。
“快點！凍死我了！”一個人抓著棍子在前面探路，後面跟著兩個人背上背著一個大袋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
“我的腳都凍得沒有知覺了！”身後的人哆哆嗦嗦說話都打著顫。
“媽的，相省什麼時候這麼冷過，起碼零下五度！”
“夏天熱死，冬天冷死！簡直不給人活路！”
“喂！上面那一戶要不要去看看？”後頭的一個男人指著半山腰的房子。
三人沿著村里的水泥路走到一個山腳下，路旁的兩棟樓房沒有人，來這個村的當晚就光顧過。
“你想死啊！上次沒看到那個人能拖動幾百斤的竹子。”領頭的人低聲咒罵。
“他就住這里？”
“你知不知道豬是怎麼死的？”為首的男人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幽幽問道。
“怎麼死的？”
“蠢死的！”男人一棍子敲在他的腦袋上。“村里就這麼點人，你一天天的直腸通大腦嗎？”
“快走吧，人家家里還有兩條狼狗！”另一個人催促，狗耳朵那麼靈，別被發現了。
“去前面那家，那家里只有一個男人和女人小孩。”為首的男人加快腳步繼續前進。
今天雪這麼大，所有人都關緊門窗躲在被子里，他們只要聲音輕一點就能得手。
到時候路上的腳印被大雪覆蓋，誰知道是自己干的。
小狼睡夢中耳朵動了動，腦袋鑽出被窩仔細聆听了一會兒，又鑽了回去。
“嗚！”還是被窩舒服，本狼寶寶不想起來。
張凌睡夢中翻個身，一雙臭腳丫子伸到小狼的肚皮上，磨著牙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村里面就熱鬧起來，張凌待在山腰都能听到下面的吵吵嚷嚷的聲音。
張凌沒有出去看，因為一開門，院子里就堆了十幾厘米厚的雪。上次下這麼大的雪還是十幾年前吧。
換上雨靴，從屋內拿出鏟子，將院子里的雪都鏟到一堆。
小狼們撒歡似的沖出屋子跑到雪上打滾。
“你們倆要是弄得一身泥，今晚就睡外面。”張凌瞥了一眼調皮的小家伙佯裝生氣。
然而張凌的話被寒風吹散，絲毫沒被小家伙們听進耳朵里。
“張凌！張凌！你家掉雞沒有？”王權站在山脊上就開始喊話。
張凌拄著鏟子，站在院子里抬頭看過去。“你說什麼？”
王權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你家的雞被偷了沒有？”
“雞？”張凌有點愣，我家雞怎麼了？
放下鏟子，穿過堂屋去後院。
打開木門，透過昏暗的光線數了數，三個雞舍總共十幾只雞都在。
隨手扔一把蘿卜葉子和白菜葉子進去，今天還沒喂食。
走到前院，王權已經靠近了圍牆。
“王哥！我家的雞沒事啊！怎麼了？”
王權扶著圍牆走到院門口，”我家昨天晚上少了三只雞！“
進屋走到廚房，熟練的點火放柴。”肯定是祠堂那群人，趁著下雪來偷雞。“
等火燃起來了，脫掉雨靴烤腳。”你家沒事就好，還有好幾戶被偷了，起碼少了十幾只雞。“
張凌等他將事情原委說清楚，想了想，開口問道︰“可能他們知道我家有狗，所以不敢來。你們去祠堂了嗎？”
“嗷！”我們不是狗，是狼！
“他們去了，我還沒去，想找你家狼崽子聞聞味道。”襪子上冒著熱氣。
“十幾只雞他們一個晚上肯定吃不完，吃完了還有骨頭還有雞毛。”
“王哥！你吃早飯了沒？”張凌拿過鍋，熟練的切紅薯準備早餐。
“還沒吃，你幫我煮點。”
“成！”紅薯切塊，加上之前存的米，放鍋里，加水開煮。
“你早上就吃紅薯粥？沒點咸菜？”看著這個鍋，感覺嘴巴里要淡出鳥味。
張凌聳聳肩，“有粥就不錯了，我也不會腌咸菜。”
“你家有壇子嗎？讓你嫂子教你做酸菜！”
“有好幾個！”當初修繕房子的時候沒扔，都堆在房里。
兩人兩狼糊弄過早餐後就準備出門。
路上沒有什麼人走，所以不會很泥濘。
先來到王權家的後院，讓小狼聞一下味道。
“能不能聞到其他人的味道？”張凌低頭看著它們。
“嗷？”小狼們很無奈，過了好幾個小時，而且這麼大雪將味道都掩蓋了。
李麗娟見狀有些失落︰“算了，這麼久肯定聞不到什麼。”
“這里沒味道不代表祠堂里面沒有味道。”戰鼓擂滾勸慰。
此時祠堂里面已經爆發了沖突。
“快點交出來！你們這些雜碎！我們好心收留，你們為什麼要偷我們的雞鴨？”
“就是！剛來就跑別人家偷衣服偷被子！”
“快點交出來！不然老頭子我躺這里不走了！”
毛根叔家總共就五只雞，眼下少了兩只，氣得胸口疼。
趙乾臉色很不好，昨晚隔壁幾個房間是有動靜，但是他也沒操心。他不可能為每個人的行為負責。
“各位，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偷的雞！”
“就是，你說是我們偷的，你有證據嗎？”
“你們憑什麼血口噴人！”
“說不定是你們自己村里面的人偷的，賊喊捉賊的把戲。”
難民們也不怵，梗著脖子對罵。
角落里，李浩然抱著妹妹躲在爸爸和爺爺身後。昨天晚上他冷得睡不著，發現劉橋叔出門了，等自己睡著了都沒回來。
“那你們讓開路，讓我們搜祠堂！”
“搜到了，你們就滾出我們村！”
“那要是沒搜到呢？你們是不是要補償我們一百斤米！”
“做你的春秋大夢！”
大部分難民只想找個安穩的地方生活，並沒有參與這場爭吵。
但是雙方吵得越發激烈，一場斗毆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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