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姐夫並肩往他的辦公室走。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听瞎子說書說的這句話，現在禿嚕出來了。
大姐夫听了抬頭看著我問“你還會這個呢？”我尷尬地一笑說“胡謅的，讓您見笑了！”
大姐夫也笑了，他問我說“胡謅就能謅出這句話，那要是不胡謅，不是得更厲害了嗎？”
我不好意思地說“真是瞎說的！”此時我對大姐夫是敬佩有加，哪還敢再放肆啊！畢竟是老江湖，市府的大秘，做事含而不漏，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見效果。
也不知道他和市長怎麼說的，反正夠我跑一輩子，也不一定有現在的效果。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大姐夫是脫口而出，並且，出口成章，我不完全懂得啥意思，但也知道個半拉兒架。應該是和我說的差不多。
此時我才徹底明白，官府不想干的事兒，老百姓你就是跑死也白扯，官府想干的事情，誰還都擋不住。
但是，話是這麼說，但我大姐夫還得詳細謀劃。
我們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對我說“這下子麻煩了，事情都整到咱們哥倆的頭上了，誰也跑不了。”
我是無所謂，早就想著給父母及家里人復仇，倒是大姐夫有點冤，平白無故攤上這件事。
不過，大姐夫就是大姐夫，沒有一點怨言，也沒有怪我的意思，可能是大姐教子有方，哎！不對，不能說是教子有方，他不是我大姐的兒子，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我大姐訓練出來了，對，是我大姐訓練出來的。
想到這里，我還真有點飄起來了，我們譚家人就是不一般，能夠訓練出市府的大秘書長。
果然，我的想法應驗了，到了大姐夫的辦公室，大姐夫都沒給我讓座，而是，拿好水獺皮帽子和毛圍脖貂皮大衣，然後，對我說“走吧！回家說吧！”
回到大姐家，大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看看大姐夫又盯著我看，然後才問道“怎麼樣？啥結果？”
我不敢太興奮，免得她又說我不安穩，不堪大用等等有些讓我掃興的話語，我只是淡淡地說“市長很支持，我大姐夫任總指揮，我是副手。”
“說具體的！”大姐說。
接著，我就把市長的具體安排和大姐說了一遍。大姐听了沒有反應，而是低頭沉思。
這時，大姐夫已經換好衣服，洗過臉，拎著公文包來到客廳的沙發前，他坐下後，從公文包里抽出一張大號的地圖，在茶幾上展開。
這張地圖比我那張還大，還清晰，和魯大海的那張差不多。上邊標注的也很詳細。
展開地圖後，大姐夫看著我說“通知已經下發了，各個縣都要征集百姓，一切都是按照你說的去辦。重點是保暖和吃的，保暖就是讓他們用馬車，重點的還是爬犁，拉足干柴，上山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干柴。
“吃的就是干糧，大餅子，饅頭，咸菜疙瘩，還有熟肉兒，羊肉豬肉都行，在 的時候放一些鹽，在山上用火烤烤就能吃。還有白酒，這些都讓當地政府預備。”
我听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我長長舒口氣，感慨道“想得太周到了！”大姐夫看著我說“不是我想得周到，是你想的周到！”我脫口而出”是安察麗想得周到。”
听我這麼一說，大姐夫和大姐都愣愣地看著我。我立刻覺得臉有點發漲，估計此時臉得通紅。
不過，大姐和大姐夫沒有計較這些，也沒有往下追問。
大姐這時候說“各個縣長短不齊，富裕窮的差距很大，距離大青山的遠近也不相同。確實有些難辦啊！”
大姐夫抬頭看著大姐說“給各個縣的任務是我和市長估算好的，富裕的大縣多出人力物力和財力。貧困的小縣少出，但讓他們多出一些人力。”
“這樣安排很好！”大姐贊嘆道。大姐說完再就不說話了，而此時大姐夫也不說話了。
我真有點搞不懂了，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過了很久，大姐才說“現在關鍵是聯絡，這麼多人，有軍人，有支援的村民和山民。整不好，讓大青山的綹子鑽了空子就麻煩了。以前有官兵去進剿，被綹子引誘，自己打上自己了。別說是晚上，就是大白天在密林里也不一定看清楚，等看清楚就到跟前兒了。”
這時，大姐夫接著說“市長的意思是，多派市政府的人充當聯絡官。”說到這里，大姐夫苦笑著說“他們坐在辦公室里喝茶水，看報紙，談天說地行。天上知道一半兒，地下的全知道。要是上山讓他們聯絡，還不如一條狗好使。”
听了大姐夫的話，我想笑，他說得真對，有時候狗真比人好使。我突然覺得今天自己咋淨想些沒用的，還是想正事兒吧。
“聯絡的事兒，還是我來安排吧！我們警察局的特別行動科非常好使。”我對大姐夫說道。
“陳光不是沒了嗎？”大姐問我。
“那個管長龍不錯，他是劉駟駒117團反正過來的，有能力，人也好。再有，那幾個科長也行，我留下孫殿魁守著譚家縣就行。”我說完，大姐夫非常同意。
他還告訴我，明天我們就去趙家圍子，總指揮部安在那里。並且，告訴我，今晚我就得走，去118團和魯明團長聯系，讓他的團和119團明天一早就開拔，直接去趙家圍子集結。
我做夢都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姐夫，真正做起事來確是雷厲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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