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夏秋紅的計劃,我們開始行動。我和韓冬直接去李紳屯的鐵匠鋪子,當然是取殺豬刀,這是明面的,暗地里觀察跟蹤李鐵匠,策應夏秋紅他們下手。
我和韓冬還沒進鐵匠鋪子,就看到後院大門口有個賣鳥人路過,他拎著一籠子五顏六色的小鳥,其中還有兩只鮮艷的小鳥特別可愛,它們在賣鳥人的頭上盤旋飛舞。一會兒落在賣鳥人的頭上,一會兒又站在他的肩上。
鐵匠的小兒子看到了,從院子里跑了出來,可是賣鳥人加快腳步走了,鐵匠的兒子跑著追了上去。
這個賣鳥人是夏有財裝扮的,他引誘著鐵匠兒子朝後街走去。拐過街角,我就看不到他們了,我知道,鐵匠兒子上鉤了。
我走進鐵匠鋪子,李鐵匠全然不知他兒子即將就被綁架,還在用力地打鐵。看我們進來,他停止了手里活計。
把一塊毛坯鐵放入爐里,然後把手錘放到鐵砧子上。他看著我說︰“取刀啊?”“是!打好了嗎?”我問道。
“好了。”說完,他走到案板上拿起一把殺豬刀,走到我身邊遞給我說︰“你看看,行不行?”
我接過殺豬刀,刀刃閃著寒光,雪亮雪亮的。我用手指試試刀刃,鋒利無比。我不由脫口而出︰“好刀!”
他沒有說什麼,我接著問他說︰“一塊錢夠嗎?”
他笑笑說︰“夠了,我這里的刀具是最貴的了,別人不敢要這個價。”我听了他的話贊嘆道︰“值,太值了。”
他打的刀確實不錯,我一邊贊嘆一邊欣賞刀的鋒利,更主要的是為了拖延時間,好知道夏秋紅兄妹能否得手。
李師傅好像也要歇息一會兒,他掏出煙袋,裝了一鍋煙,在爐火上點著,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還吧唧吐口吐沫,並且,那吐沫吐出去很遠。
“我喝口水行吧?”我問李師傅說。“行啊!那怎麼不行!”說完,他起身給我倒水。
我接過水碗喝了幾口,放下碗就和他聊起了鐵匠鋪子的事情,我們倆一聊就投緣,越聊越樂呵。
這很簡單,我也是鐵匠。鐵匠遇到鐵匠能聊不到一塊兒嗎!
我們聊得正歡,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他手里握著一張紙條,他把紙條給了鐵匠,他對鐵匠說︰“一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鐵匠接過看了看,然後抬起頭看著我,我當時就嚇了一跳,我以為他懷疑我了。心里雖然緊張,但臉上不能表露出來。
我故作鎮靜地看著鐵匠,鐵匠起身,我擔心他抄家伙,我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他走到我面前對我說︰“我不識字,除了錢和我自己的名字,再啥都不認識。你給我看看,這上邊寫得啥?”
我被他質樸的情感打動了,有點愧疚的感覺了,但轉念一想,你幫助一個江洋大盜,得到好處。想到這里,我就沒有愧疚感了。
我打開字條,上邊寫的不用看我都知道寫的啥。我隨口念到︰“讓燕子張換孩子。”
鐵匠一听就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呆呆發愣,好半天沒有反應。我接著問他說︰“這是,這是啥意思啊?燕子張是誰啊?換孩子,換啥孩子啊?”
我是明知故問,假裝不知道。如果讓他看出破綻不就麻煩了嗎!李鐵匠听了我的話他沒有回答,而是對我說︰“你們拿著刀走吧!我要關鋪子了。”
我只好和他告別離開鐵匠鋪子,在我們還沒有離開的時候,李師傅就關鋪子的門了,他連爐火都沒有熄滅。而我們鐵匠習以為常的規矩就是,關鋪子必須熄滅爐火。
看來他很著急,他越著急越好,能露出破綻,也能暴露燕子張的下落。我估計他是去找燕子張。但我不能跟著,我要是跟著被他發現就麻煩了。
但,我看到不遠處的管長龍和陳光,他們也裝扮成普通村民在街上溜達,時刻觀察著鐵匠鋪子的方向。
李師傅關了鋪子,都沒有回後院屋里換衣服,徑直去馬棚拉出一匹馬,往馬背上搭了一個麻袋當作鞍子,騎上就走了。
我快步往屯子後邊跑,我知道,陳光他們的馬匹都藏在柳條通里,我趕到那里,陳光和管長龍已經騎馬走了。
我和韓冬來到柳條通北邊的大道上,看到警察局的警車停在路邊。我上車,看到駕駛室里李師傅的兒子還在酣睡。
我問夏秋紅說︰“孩子沒事吧?”
她告訴我說︰“沒事,一會兒就醒了,但要哄哄他,防止他哭鬧。”這時,夏有財也從柳條通里走了出來。
我們當初設計綁架李師傅的兒子,就覺得很難,整不好容易暴露。我們是用胡子的思維,夏秋紅不一樣,她說︰“我們是警察,要用警察的思維考慮事情。”所以,她建議把警車停在柳條通的北頭,綁架成功把孩子放到警車里,沒人懷疑警車里會有被綁的孩子。
我們要等陳光和管長龍的消息,所以,我們不能走,只有停在原地。夏秋紅覺得總停在這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于是,我們讓警車沿著大道來來回回地走著,一邊走一邊等著陳光他們的消息。
過了很久,管長龍回來了,他遠遠地就看到了警車,直奔警車跑來。我跳下車迎了上去,管長龍下馬後就告訴我說︰“那個李師傅去了衡雲寺,進去不長時間就出來了。”
“那他回來了?”我問道。
“是,他現在就在鐵匠鋪子,繼續干活呢!”管長龍說道。
我日他娘的,這就奇怪了,難道是菩薩告訴他,他兒子沒事。菩薩也不能這麼靈啊!佛祖和他說什麼了,好像也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