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懷孕挺著個大肚子堅持了一會兒,被我和大姐勸走了。紅梅和王羽馨夏秋紅扶著李敏去西屋了,我們繼續喝酒。
開始管長龍有些拘謹,在大姐和我的勸說下他也放開了。人和人的關系都是相處時間長了,感情才深厚的。就像夫妻,開始不也是誰也不認識誰,時間長了感情就建立起來了。
喝著喝著又扯到縣長的事情上了,大家還是有些遺憾,我自己覺得沒什麼,當不當縣長都一樣。
這時,王羽馨突然進來,她神色慌張地對我說︰“小舅,大姐說她肚子有點疼,怎麼辦?”
沒等我回答,大姐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喊道︰“還怎麼辦?趕緊送醫院,正好車在這里。”
酒席立即就散了,我急忙往西屋跑,其他人往外邊跑。李敏看到我說︰“唐劍,我,我,我可能,可能要生了。”
“走!去醫院!”我說完抱起李敏就往外走,大家急忙開門,到了院子,司機王永信已經打開車門,我把李敏放進車里,我問大姐說︰“是去縣里醫院還是去聖約翰醫院?”
“聖約翰吧!路好,遠點也不怕。”大姐說完急忙鑽進車里,我們一路直奔胡啦縣。
到了醫院,李敏就被推進手術室,醫生檢查,說一切正常。雖然一切正常,但在分娩的時候,李敏也疼得嗷嗷叫喚。她兩手抓住的手脖子,把指甲都扣進了我的肉里。
她渾身大汗淋灕,頭發像水洗一樣。但總算順利分娩,母女平安。
看著女兒酣睡的小臉,我們倆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我正常上班,局里事情很多,我也就很忙。李敏滿月後就帶著孩子去上班了,湯院長讓她帶著孩子,她忙事情的時候由其他護士看孩子。
這樣一舉兩得,既不耽誤工作也不耽誤照顧孩子。
這天我在松濱市警察局開會,會上研究怎麼在冬季抓捕那些下山貓冬的胡子。會上局長丁尚武對譚家縣警察局和我,是除了批評就是陰陽怪氣地挑毛病。
並且,單獨找我,又問起那天晚上燕子張逃跑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睡得死,啥也沒听到。
李國輝問我是這套嗑,他問我還是。一問三不知,神仙怪不得。他看我說得和上次一樣,也沒看出我說謊的跡象,也就消停了。
他對燕子張這樣上心,反而證實了李國輝說的話,他見不得人的東西被燕子張偷了。
我本來都把這個江洋大盜燕子張給忘了,因為局里事情多還雜,再加上李敏生孩子,今天他一問我,我還想起這個我幫助他逃走的盜賊了。
于是,我離開松濱市警察局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松濱市監獄東北邊的李紳屯,這個屯子還真有個鐵匠鋪子,師傅還真姓李,叫李鐵匠。
我們三個把馬拴在村頭的大樹上,由張萬財看著,然後,我和韓冬走進屯子,找到了那家鐵匠鋪子。
鐵匠姓李,個子不是很高,長得很魁梧,黑紅的臉膛,肌肉發達,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氣的人。
我不能直接問,直接問他也不會說。誰會說自己和江洋大盜認識,並且救過他啊。這個人還是警察局追查的逃犯,那不等于找死嗎!
我和他說,自己要定一把殺豬刀。他說可以,不過要先交定錢。我問他交多少,他一說價錢可驚到我了,他竟然要一塊大洋,在我的鐵匠鋪子打把殺豬刀只要三角錢,一塊大洋能打三把還剩錢。
我說︰“太貴了吧?能不能便宜點?”他更橫,說道︰“嫌貴你就不打,我正好不願意伺候你呢!”
我只好交一塊大洋,他接下來的動作嚇了我一跳,要是剛才要一塊大洋驚到我了,那現在就驚掉了我的下巴。
他隨手就把一塊大洋扔進了桌子上的一個鐵盤子里。我看了感到無比的震驚,一塊大洋夠屯子里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他隨手就扔進盤子里,看來他不很重視。
啥人不重視錢,有錢人。看來他不缺錢,一個鐵匠竟然不重視錢,那他肯定有另外的來錢道兒。
這個李鐵匠這麼可疑,我應該把他抓起來審問,但轉念一想不行,這里不是我的轄區,我沒有這個權力在這里抓人。
再有,這件事要瞞著松濱市警察局局長丁尚武,如果他知道我和江洋大盜有瓜葛,那是不能饒我的,我是自投羅網。
這件事要秘密進行,我的目的是通過他找到燕子張。
交了錢,我和韓冬往外走,這時,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兒跑了進來,他一進門喊道︰“爹,給我錢,我去買糖。”
“去哪兒買啊?”鐵匠大吼道。
“貨郎,來貨郎了。”小男孩喊道。
鐵匠伸手去盤子里拿出幾張零錢隨手遞給小男孩,說道︰“快去!別在這兒鬧了。”
小男孩跑了,這時,韓冬偷偷拉了我衣角一下,然後用下巴朝小男孩示意,我一看,哎呀我的娘啊,這次我是真的震驚了,那個小男孩拉著一段麻繩,繩子的一端拴著一個破手銬,手銬的兩頭都是張著嘴的,看來好像是用鑿子鑿開的。
現在,足可以證明燕子張是從這里打開的手銬和腳鐐。
燕子張所言不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