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光說話,大姐說了,她說︰“他們能攔住他嗎?”我此時似乎明白了一些,我吃力地說︰“是我自己要喝的。”
大姐對我說︰“你喝點水,躺著吧!”然後,他對其他人說︰“我們都出去吧!”
迷迷糊糊地大約睡到了中午,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處理,我急忙起來,穿好衣服,也沒洗臉,直奔行動科。王文斌和他的同鄉一直待在行動科,我布置陳光好好照顧,再就沒有管他們,我實在是太忙了。
見到王文斌,我和他說︰“你們三個可以回走了,早就應該打發你們回去,我事情太多,忙忘了。我可以聯系松濱市警察局,由他們派人送你們上火車,然後交給車上的警察照顧你們,保證你們一路安全到家。”
可是,王文斌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對我說︰“我往老家寫信了,讓家人去軍隊問問,歡迎不歡迎我們這些俘虜回去。如果不歡迎我們,回去也進不了軍隊,也得回家種地。”
我明白了,他們擔心回去軍隊不要,當俘虜是件恥辱的事情。我問道︰“那要是你們原來的軍隊不歡迎你們咋辦?”
王文斌沒有猶豫,他直接說道︰“我們想和你干!從打和張萬財接觸,到認識你,還有這些天和行動科的警察接觸,我感覺你們都是好人,不虐待俘虜,長官也不打罵下屬。在哪兒都是為了掙錢,養家糊口。”
听了王文斌的話,我沒有立即表態,我要等著他們沒有退路,再決定是否要他們。
于是,我對他們說︰“那你們就等等吧!別急!有什麼事情和陳光科長說,或者和管長龍副科長說也行,你們對他熟悉,說話也方便。”
听了我的話,王文斌他們連連稱謝。
我立即趕往警察局,我要听孫殿魁副局長的匯報,他剛去市里開會回來,市局有新的任務下達。
在警察局走廊我踫到了王勇;在去茅房的時候看到了侯國富,看他們的樣子都沒有喝多,原來就我自己喝多了。
听完孫殿魁的匯報,我就和財政局局長郭樹懷見面,他向我匯報說︰“局長,最近又有好幾家本應該交稅的也不交了,我感覺好像有人幕後領導這次抗稅活動。”
我听很驚訝,我問他說︰“你覺得是誰?”
郭樹懷思考一下說︰“我也吃不準,有幾家納稅大戶,都是刺頭,不听擺愣。高飛雄當縣長時,他們挺老實的,也交稅,但交的是不是按照他們的收入就不好說了。”
听了他的話,我知道這里邊肯定有貓膩,但是高飛雄已經死了,再追究毫無意義。但,這次抗稅風潮一定鎮壓下去。
我讓郭樹懷繼續搜集情報,一切信息都匯報給我,我這方面也加緊進行。調查這件事的最佳人選就是夏家兄妹,可是,人家現在鬧離婚就要走了。
此時,我對金河是更加憤怒,好好的木材加工廠,夏秋紅長得美麗漂亮,雖然出身榮門,但為人正直,現在在警察局充當便衣,大有可為。
可他偏偏胡整一氣,好好的家過散了。
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家吧!
到了鐵匠鋪子,劉鎖子和安達鋼正把一匹烈馬往架子里牽,可能是受驚,或者是發情,那匹烈性的兒馬子就不往里進。
不進到架子里,把馬蹄子綁好,就沒法掛掌。我看他們倆弄不進去,我便走到近前,牽過韁繩,然後,我撫摸著馬頭,開始它把頭揚得高高的。漸漸的它老實了一點,然後,我先牽著韁繩進了架子,那馬也跟著走近架子,就在馬頭進了架子的時候,我大聲喊道︰“打它!”
劉鎖子照著馬的後 就是一巴掌,就听啪的一聲,那馬朝前竄去,進了架子,我立即把韁繩綁在架子上。
那馬前進後退都不可能,想掙扎,但有架子卡著,它只是瞎撲騰。劉鎖子和安達鋼順勢扣好大肚扣,然後搖緊,再綁好蹄子,它才老實。
忙乎完了,我累得通身是汗。
我走進屋子,開東屋門想進屋。可是,我一開門愣住了。岳母,李敏,夏秋紅,大姐,金河都在屋子里。
他們這些人我都認識,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他們的神態卻讓我震驚。夏秋紅在抹眼淚,岳母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李敏也是一樣,呆呆地看著金河。
金河直溜地跪在地中間,兩側的臉通紅,腫起老高,看樣子是打的。大姐面目猙獰,雙眼噴火似地盯著金河。
我現在搞不清楚,金河的臉是他自己打的,還是大姐打的,我覺得兩種都有可能。
看我進來,沒有人打招呼,大姐和金河還有夏秋紅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有岳母抬眼看了我一眼,李敏也是。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進也不是,出來還是覺得不妥。
大姐壓抑著情緒低聲對金河說︰“李敏有孕在身,我不和你大喊。你給我說,今後怎麼生活!”
我第一次看到大姐這麼生氣,她面目猙獰,眼露凶光。那張美麗慈祥的臉龐此時顯得扭曲變形。
金河仍然跪得筆直,他說道︰“我一定好好經營木材廠,不亂跑,不任性。”大姐听了指著金河說︰“你這次任性而為,導致僧兵死傷好幾個,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人都得跟著你陪葬!”
大姐提高聲音喊道︰“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知道!”金河連連回答大姐。
大姐此時緩和一下語氣說︰“秋紅,你還有啥話說?”
夏秋紅抬起頭看著大姐說︰“大姐,我再原諒他一次,當然是看你的面子。再沒有第二次了。”
大姐瞪著金河說︰“起來吧!”
金河想站起來,但明顯看出他的雙腿不好使了,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還險些摔倒,是夏秋紅攙扶著他,才勉強站起。看來金河跪很久了。
“回去吧!”大姐說道。
夏秋紅攙扶著金河往外走,我急忙返身去屋外,我告訴韓冬套車,金河這個樣子是走不回去的。
韓冬和張萬財套好車,我和夏秋紅扶金河上車,夏秋紅臨上車的時候對我說︰“謝謝你,唐劍。”
這是夏秋紅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一直叫我唐局長。
金河上車就躺下了,我看出他沒有一點力氣。馬車在前邊走,夏秋紅在車後跟著,我也跟在車後送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