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紅又對我說︰“這個釋遠信喝酒吃肉睡女人,根本不管什麼佛門戒律,但是,他是真正的心中有佛。而那些秉持清規戒律的清教徒,他們不管外邊百姓的疾苦和生死,任憑著世間的罪惡肆意發生,兩者比起來你覺得是誰拯救百姓于苦難之中?”
夏秋紅說到這兒,看了看我微笑著說︰“至于睡女人,在世俗人的眼里簡直是大逆不道,但細細想來也沒什麼,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和動物一樣,就是一種情欲,有情欲了就交配。昨晚上你沒看到那三個女子陪著釋遠信,你從她們的神態以及表情上,看出她們的痛苦了,不但沒有痛苦,還有享受,她們享受這種生活。既然釋遠信喜歡,女子又能養家糊口,為親人治病,還很享受,我們又何必在意這些呢?”
我低頭不語,我是在想她說的話是否有道理。
夏秋紅看我不說話,便接著說︰“釋遠信把得到的錢都送給了那些需要的人了,這不是大善嗎?其它的還重要嗎?其實,他就是用非常手段和方法在作善事,同時也滿足自己的欲望。總比那些綹子搶男霸女要強得多吧!”
听了夏秋紅的話,我不知道該說啥,便對她說︰“出去走走吧!屋里太悶了。”我們推門出去,天已經晴了,但地上仍然有一層清雪。
一個穿著和尚青衣,戴著和尚帽子的尼姑正在掃地上的雪和枯枝敗葉,我們從她身邊走過,我突然發現這個尼姑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就在我想停下腳步細看的時候,夏秋紅拉了我一下,我猛然醒悟,看一個尼姑總是不禮貌。
我們沒有去前殿,還是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到寺院的後牆角下。夏秋紅問我說︰“你干什麼要看那個尼姑?”
我回答她說︰“面熟!”
夏秋紅笑了,她說︰“不是面熟,是見過。”
我愣住了,問她說︰“我見過她?”
“昨晚陪著釋遠信的就有她,她說釋遠信把寺院的地給了她家,她家租出去干收租子。”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驚訝道︰“哎呀,真是她,我怎麼沒認出來?”
“不是沒認出來,是沒想到。”夏秋紅說得對,我確實沒有想到。
釋遠信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又陪幾個信徒吃齋飯,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多。
我派陳光帶人去衡雲鎮和張萬財聯系,為了不被暴露我讓他們步行,騎馬太炸眼。
而一大早釋遠信就作了安排,派出了僧兵去衡雲鎮偵察。到了下午有了最新消息,丁飛鶴和楚向北確實關在劉駟駒的團部里,看守很嚴,想劫獄是不可能的,就是從他的臨時監獄救出來也出不了衡雲鎮。
雖然劉駟駒的臨時監獄不是很正規,但看守的卻非常嚴格。來談判的可能是明天到。
我和釋遠信研究能不能在談判人的身上想辦法。劫持談判的然後逼迫劉駟駒交換。先不說劫持能不能成功,劉駟駒能不能交換還是問題。
我和釋遠信一邊喝茶一邊想辦法,敲門聲,釋遠信喊進來。門開了昌法進來,附在釋遠信耳邊說了什麼。然後,釋遠信看看我,然後笑了笑,接著對昌法說︰“讓她進來吧!”
那個掃地的尼姑進來了,她還是那身打扮。她進來沒有看我,而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
釋遠信對她說︰“這位是唐大俠,什麼事你就直接說!”
然後,釋遠信轉過頭看著我說︰“她叫香蘭,她好像知道點衡雲鎮團部的事情。”
我一听來了精神,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衡雲鎮劉駟駒團部。
香蘭對我們說︰“我們屯子的一個妹妹在窯子里認識團部警衛排排長。那個排長經常去窯子找我的妹妹,所以,他們很熟。”
我一听來了精神,這可是一個好消息,這個排長叫什麼,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一問,香蘭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這個排長叫管長龍,還沒有娶媳婦,家中好像就一個老娘,听說他很孝順,老娘說什麼是什麼,從來不反駁。再詳細的香蘭也不知道了。
我謝過香蘭,沒想到這個女子能提供這麼有價值的信息。
“必須找到這個排長管長龍!”釋遠信對我說。
“是,是該找到他,還必須馬上找到。如果,明後天談判代表來了,把人帶走那就麻煩了。”我心里非常的焦急。
釋遠信對我說︰“我是出不去,還是你的人去鎮里找管長龍吧!”
我對釋遠信說︰“還是我親自去吧!此事必須萬無一失,如果敗露了我擔心害了你的衡雲寺。”
釋遠信笑笑說︰“不愧是大俠,想得周到,還處處為他人著想。”他接著又說︰“我讓香蘭帶著你們去吧!”
“那再好不過了!”我謝過釋遠信,便帶著人和香蘭一起進鎮子。香蘭現在是一副農家村婦的打扮,看起來更加顯得嫵媚和動人,我心里暗想,不在釋遠信喜歡她,確實有魅力。
那天晚上有個警察說得好,還是出家好啊!
衡雲鎮不是很大,但相當的繁華,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滿大街可以看到大蓋帽飄動,都是穿灰色軍裝的軍人,他們的穿著像老鼠皮的顏色。
背著大槍的,斜著挎匣槍的,武裝帶上別著小手槍的,檔次等級不同,配槍也不一樣。
就是食堂的采購員都不一樣,有的蹬三輪,有的擔擔子,有的趕馬車。
我們七拐八拐走進一個胡同,胡同兩邊都是窯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窯姐賣弄風騷,招攬來客。
走到一處門前,窯姐過來搭訕,她走近我扭動腰肢、甜美而又淫蕩地喊道︰“大爺來了,里邊請,我們這里都是好看又能讓你銷魂的姐妹。”
她剛喊完,香蘭怒斥道︰“少來!我們找人的。”
听說是找人的,窯姐立刻就蔫了,她躲到旁邊不說話了。
我讓陳光和韓冬他們在門口等著,這麼多人進去有些不方便。于是,我和香蘭一起走了進去。
在大堂的椅子上坐著位老女人,她看到香蘭便起身問道︰“香蘭來了?是找紅梅嗎?”說完,她用犀利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頓時覺得渾身顫栗,但我馬上恢復平靜,用鎮定的眼神盯著她,她感到不舒服了,便把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
香蘭對她很客氣地說︰“是,我是找紅梅有事。”
老鴇子朝里邊喊道︰“紅梅,香蘭找你!”
出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出來看到香蘭很高興,接著她又看看,但沒說什麼,而是直接問香蘭說︰“你咋來了?有事嗎?”
香蘭扭頭問老板子說︰“我們進去說行嗎?”
老鴇子有點不耐煩地說︰“行,進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