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魯大海,這個老板來多長時間,魯大海說來的時間不長。來的時間不長,金河就和人家的小老婆搞到一塊兒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又問那個老板姓什麼叫什麼,魯大海告訴我,那個老板叫王德。
我听到王德就是一驚,我對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兒听到過。並且,不是一般的听到,好像這個名字里有讓我驚訝的故事。
看我發愣的樣子魯大海問我說︰“二哥,你知道這個人啊?”
我想了想說︰“我好像啥時候听說過這個人,這個王德歲數是不是很大?”
魯大海听我這麼一說就是一愣,我說道︰“是啊!二哥你認識他?”
我輕輕搖頭說︰“不認識,但我听說過這個人。”看我陷入回憶中,魯大海再就不問了。
幾年前我剛來譚家鎮,冒充唐大壯的佷兒,來找他。其實,自己明知道找不到他,就想因此在譚家鎮站住腳。
金河與唐大壯是鄰居,所以,我認識的金河。當時金河就有一只雞,還是在集市上偷來的,其它的別說油鹽了就是一根草棍兒都沒有。是胡梅讓她的弟弟胡四送來了一些好吃好喝的。
金河之所以跑家過年,就是在王德家管事,和他的小老婆偷情被發現了,王德要收拾他,嚇得跑回來了。沒有這件事我還不能認識金河。
這個王德會不會是那個王德,我心里吃不準,但這事很蹊蹺,應該搞清楚。
可是,現在魯大海就用眼楮盯著我,他是想知道我怎麼認識王德。
于是,我就把怎麼知道的王德告訴了他。
我說︰“那年我剛來,大哥給王德家扛活,也就是跑跑腿啥的,王德三個兒子都不在身邊。他都快七十了,娶了五房媳婦,小媳婦比大哥小兩歲,水靈的。可能老王德不好使了,那小媳婦總勾引大哥,大哥一直躲著她,可是時間長了,大哥沒忍住和她睡上了,被老王德知道了,讓手下人整死他,嚇得他跑回來了。我剛來,沒地方落腳,是先在大哥住了一宿,第二天才在這鐵匠鋪子留下。”
魯大海听了很驚訝,他問道︰“還有這種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時還沒回譚家鎮,你怎麼知道,我和大哥誰也不能和你說。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我也不會和你說。但這個王德是不是那個就不好說了,這事我知道了,以後再打听琢磨,可別讓大哥出事啊!”
听了我的話,魯大海也說︰“是啊,我就怕大哥出事。你一個警察和人家的小老婆鬼混,這傳出去也不好啊!”
這一天,我剛走進行動隊的大門,就听到有人吵架,聲音還特別大。我緊走幾步進了院子,在我的辦公室門前,李淑琴和金河正在爭吵。
沒等我走近他們,安察麗出來了,把他們倆人拉進了辦公室。
我進了辦公室看到李淑琴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生氣,金河卻站著生氣。我看著安察麗問道︰“他們咋的了?”
安察麗說︰“我也不知道,這不剛把他們拉進來,還沒問他們呢。”
我看著李淑琴和金河問道︰“你們倆怎麼回事?”
二人都氣鼓鼓地不說話,我問金河說︰“大哥,你說!”
沒等金河回答我,李淑琴盯著金河問道︰“哎呀,你還是科長的大哥呢?科長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李淑琴話帶譏諷誰都听得出來。金河看著李淑琴問道︰“我是科長的大哥怎麼了?”
李淑琴輕蔑地說︰“你不配!”
金河嘴硬,反問道︰“我怎麼不配了?你說說!”
“你一個特別行動科的組長,還是科長唐劍的大哥,卻與財主的小老婆私通,你還配當警察嗎?配當科長的大哥嗎?”
李淑琴的話把我和安察麗都整蒙了,安察麗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听了也感到驚訝,當時也不知所措。但我還比安察麗強一些,我已經听魯大海說了,沒有那麼突然,但听李淑琴這麼一說,那金河這事就是真的了。
安察麗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那意思是這事是真的嗎!
“沒有!你瞎說!”金河听了李淑琴的話,他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吼叫。面對金河凶神惡煞的樣子,李淑琴毫無懼色,她冷靜地說︰“還用我詳細給你說說嗎?去了幾次,都是啥時候。”
“沒有,都是你瞎編的。”金河仍然抵賴。
李淑琴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推門出去了,片刻拉著趙芳進來了。趙芳這姑娘沒有李淑琴潑辣,她性格比較靦腆。
一進屋她就臉紅了,李淑琴拉著趙芳的手對金河說︰“讓她說說,她不能撒謊吧?”
李淑琴又轉頭看著趙芳說︰“你說說,金河去沒去木材廠和王老板的小老婆私通?詳細說說,他都去了幾次,都是啥時候。”
趙芳嚇得滿臉通紅,不敢抬頭。李淑琴鼓勵她說︰“你先說他去沒去吧!”
趙芳還是不說話,李淑琴喊道︰“他去沒去?”
金河在旁邊不干了,他喊道︰“你這是在嚇唬她。”
“金河,別說話!”我喊道。
金河看我阻止他,他不說話了。我問趙芳說︰“說吧!有啥說啥!”其實,我也不願意管這些閑事。
現在李淑琴和金河杠上了,我作為科長就得管。
趙芳小聲說道︰“去了,去了好幾次。”
這下子金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立刻癟茄子了。他低下頭不說話了。
李淑琴此時是得理不饒人,她走近金河,用手指著他問︰“這回你還有啥說的?”
金河騰地跳了起來,他喊道︰“我就是去了,咋地吧?你管得著嗎?”我以為金河發火,李淑琴得怕他,沒想到李淑琴根本就不在乎,她冷冷地說道︰“咋的?喊啥啊?被揭發了不好意思了,沒臉了?”
金河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說道︰“我就是去了,和王老板的小老婆私通了,你管得著嗎?”
“我管得著!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公有人管。我們都是特別行動科的,你丟臉丟的是我們特別行動科的臉,是大家伙的臉。”李淑琴說得義正詞嚴。
一向足智多謀的安察麗此時滿臉通紅,一句話也不說,她是說不出來,她沒見過這種事情,並且,這種事情發生在她的身邊,還是發生在她的屬下之間。
她只是愣愣地看著我,我對金河和李淑琴說︰“你們先坐下,冷靜一下!”
我說的話我自己覺得沒毛病,可是,李淑琴卻不依不饒,她問我說︰“你讓我怎麼冷靜?警察有警察條例,上邊規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麼不能干都寫在上邊。”
李淑琴用手一指金河說道︰“他違犯警察條例,該怎麼處理?你作為科長不能因為他是你大哥就網開一面吧?那以後特別行動科還怎麼管理?啊!看誰老婆好,就睡人家,那不是亂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