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李敏撕心裂肺的呼喊︰“唐劍,唐劍你醒醒,你醒醒啊!唐劍!”
我慢慢睜開眼楮,眼前一片模糊,好多鬼影在我眼前晃動。他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接著在空中旋轉飛舞。
我又暈暈乎乎啥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過來了。我看到他們都圍在我的身邊。
我先看到的是李敏,她的額頭青紫,臉上有塊擦痕,接著是葉蔫巴、金河、安察麗、陳光。人我熟悉,但不知道是在哪里。
我揉揉眼楮看著他們問道︰“這是哪兒?”
“這是你的寢室,行動科里你的寢室。”安察麗說道。
我這才瞪著眼楮仔細看看,沒錯,是自己的寢室。我頭疼還迷糊,但我要坐起來。
試著用胳膊撐著炕要坐起沒有坐起來,李敏看我要坐起,她便用雙手抱著我的腰,我趁勢坐了起來。
“二弟,你沒事吧?”金河問我說。
我輕輕點頭,然後我看了看大家說道︰“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
“你腦袋遭到了重擊,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況沒啥大事了,多休息!養養就好了!”葉蔫巴說道。
他說完,就收拾起他的藥包針包,然後,他對我說︰“你歇著吧!過一會兒我再來看看,如果嘔吐就派人叫我!”
我點點頭,葉蔫巴拿著診包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就在金河要出去的時候,安察麗叫住了他。
安察麗說︰“金河,你等一下!”
金河停住腳步,看看我,我對他輕輕點頭,我想安察麗可能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果然,安察麗看著我和李敏,她想了想說︰“李敏,最近發生這一切的起因是唐劍和我在我們部落舉行的訂婚儀式,其實,也不算什麼儀式,就是以我們訂婚的名義部落吃吃喝喝熱鬧一番。這些,我不像你再解釋,想必你也都清楚。
“我現在要說的是,家父的不幸,你沒有責任,你是為了生活得更美好一些。要怪就怪這兵荒馬亂的世道。但你現在還不能自拔,仍然沉浸在痛苦之中,這對你和唐劍還有你的家人親人都沒有好處。
“你這個狀態,唐劍就得陪伴你,為了陪伴你,讓你開心快樂,他連韓冬都不帶,這很危險。今天發生的事情能夠說明這一切,你們被人盯上了,我們在這一帶防範再嚴也有疏忽的時候,百密一疏說得就是這個道理。況且,這里山高林密,很難做到萬無一失。
“多虧我們發現及時,我們已經把劫持你們的歹徒圍住了,但是,我們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對你們下手。所以,我們放開一個口子,然後追趕,他們把你們倆裝進麻袋扛著跑,一看帶不走了,才把你們扔了。你們沒有出事是他們想要活的。”
金河接著說︰“是啊,李敏,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總放不下,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李敏听了安察麗和金河的話只是低頭流淚,一言不發。
這時,我的腦袋也漸漸清醒了一些,金河給我倒了杯水,喝過後精神了很多。李敏看我精神狀態很好,她就起身想回去。
我對她說︰“你先等一等!我和你一起回去。”然後,我又對金河說︰“大哥,你派人套馬車,把我的行李和用品都拉著,我回鐵匠鋪子去住。
李敏一听愣愣地看著我,她說︰“你還是在這里住吧!這里方便一點,還安全!”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還是回你家安穩一點!”
其實我想的是,師傅突然走了,李敏肯定不能總在家待著,師娘會很孤單。我一早一晚在她家,她心里會舒服一些。
金河答應著出去了,安察麗站起張羅著收拾東西,我也沒什麼東西,就是自己的行李,加上那點破爛兒。
收拾完了,金河進來說車套好了,在院子等著呢,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東西搬上了車。
在搬東西的時候,有件事情很讓我意外,就是李淑琴不用好眼神看金河。我想金河怎麼會得罪她。
李淑琴是個穩重成熟的姑娘,就是性格有些潑辣,得理不饒人,但她有個特點,就是什麼事情都不輕易表露出來,要不安察麗不會那麼信任她。
我心里納悶,金河怎麼會得罪她。金河別看他為人處事有時不著調,有時也胡來,但他對女人卻很尊重,這一點連安察麗都佩服他,他怎麼會得罪李淑琴。
我想抽空問問趙芳,趙芳穩重大方,為人也老實厚道,問她能問明白。
我和李敏還有安察麗坐馬車,後邊還有金河他們騎馬跟著,一行人是連車帶馬還很隆重。
來到鐵匠鋪子,劉鎖子看到了,急忙從鐵匠鋪子出來,他看到我非常高興。自從听說要關了鐵匠鋪子,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師傅一走他就更不開心了。
但是,他每天仍然起早生爐,沒有給馬掛掌的,他就一個人捻掌釘。
我下了馬車,大家把我的行李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拿進屋里,師娘看到了,也沒說什麼,她明白我是回來住了。
她只是默默地把西屋的炕燒熱,土坯炕如果不燒火,人是受不了的,除非鋪上獸皮。
看著來了這麼多的人,師娘的臉上出現少有的笑意,她張羅飯菜,讓大家一起吃飯。
就在大家高高興興準備吃飯的時候,胡岩突然來了。他的到來確實出乎我的意外,但我也只能客氣地迎接,大家可能知道他來是有事情,就都到外邊或者東屋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們兩個。
